北境荧州,一座府邸内。
“兄长,没想到这蒋承和刘虞是一丘之貉!”
公孙越一身盔甲站在床上气愤说道。
周围的严纲、邹丹、公孙范等人也是一脸气愤。
没想到不过杀了几十个北夷人的俘虏,他蒋承居然直接新账旧账一起都给公孙瓒算了。
打了五十大板也就算了,都尉都贬成了校尉。
听得众人的话,趴在床上的公孙瓒冷哼一声:“哼,他蒋承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和刘伯安比!”
他此话一出,公孙越等人有些尴尬,自家将军不是一直极为讨厌刘虞的么,怎么突然说他好话了呢?
一边的田豫微微皱眉:“将军,此话何意?”
正在龇牙咧嘴的公孙瓒看了眼田豫,然后又看了看身边其他诸将,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
他对着公孙越使了个眼色,公孙越会意,点点头他转身出门。
门口的守卫白马义从见他出来,脸上都是有些诧异。
“守好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两人神情一肃,躬身抱拳。
等公孙越回到屋内,屋内的气氛都凝重了起来。
公孙瓒咬牙以手支撑床板想要站起来。
众将赶紧伸手去搀扶,公孙瓒一把推开:“滚,本将自己能起来!”
众将不敢在扶,只能任凭公孙瓒自己起身。
站起来的公孙瓒心中暗恨,这狗日的蒋承下手是真狠,这五十大板真是没有一点落在空处。
呼出一口气,他看向一边的田豫开口:“国让,你应该也发现了这蒋承不对劲吧?”
田豫,字国让!
田豫点点头:“将军是武王推荐过来的,前些年将军仕途一路畅通,也都是因为将军对北夷作战的功劳,蒋承也并未对将军有什么恶意。”
“而且这些年将军并未得罪过蒋承,也应该不会因为将军深入北夷腹地就对将军产生嫉妒。”
“身为荧州将军,他更不该对北夷心生怜悯!”
“那么这两年蒋承因为北夷而针对将军就有些不对劲了。”
公孙赞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断然道:“他有异心!”
此话一出,众将皆惊,唯独田豫诧异道:“将军,有证据?”
公孙瓒摇头:“没有!”
田豫沉默,没有证据,此话可不能轻易出口啊!
“哼,既然他有异心那就砍了他,将军来做这荧州将军!也省得我们干什么都得请示他,还被处处掣肘,杀人都杀人的不痛快!”
严纲冷哼一声,“锵”的拔出腰间长刀,气冲冲的说道。
公孙瓒瞪了他了一眼:“愚蠢!”
“真当这荧州是我们的地盘呢?想杀就杀?”
“杀一位州将军,我们算什么?叛逆吗?”
“到时候如何跟皇帝交代?公子又如何自处?”
然后他环视众将:“把你们的嘴给本将闭严实了,出去之后,这事谁也露出半点消息!”
众将点头,都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严纲微微低头,对面暴怒的公孙赞,他不敢再多言。
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严纲后,公孙赞看向田豫:“国让,可有办法!”
田豫想了想:“必须让蒋承从荧州将军这位置上下来,不然根本无法破局!”
公孙瓒眼中闪过凶厉之色,随即淡去:“给公子去封信,看公子……”
“咚咚咚……”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后传来将士的声音。
“将军,蒋将军来了!”
屋内众人对视一眼,公孙瓒冷哼一声:“他在哪?”
“我们拦不住他,他已经快到后院了!”
听得此话,公孙瓒嘴角抽搐一下冷哼一声:“不用拦他,让他过来!”
“是!”
接着公孙瓒挥了挥手:“国让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其中人面色犹豫。
“放心,他没胆子在这里杀我!他也没那个本事!”
说完,公孙瓒缓步走到床榻之上趴下。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看向田豫,田豫点点头,众将这才散去。
“你说,他来干什么?”
趴在床榻之上的公孙瓒呼出一口气,冷笑问道。
“白马义从!”
田豫回答!
“呵,我给他,他敢要么?”公孙瓒极为不屑。
这个世界上的白马义从只会听两个人的,一个是他,一个则是公子,他蒋承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敢觊觎白马义从!活的不耐烦了!
府邸前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和一个中年文士快步往后院走去,挡在前面的几名将士不敢硬拦,只得步步后退。
一名将士快步跑来推开那几名挡着老将和文士的将士,抱拳道:“将军见谅,我家将……校尉重伤,难以起身无法亲自迎接,只得在后院等待将军,请将军随卑职来!”
“无妨,带路吧!”
老将蒋承摇摇头,和蔼笑道。
“是!”将士抱拳一礼,做了请的手势,率先往后院而去。
蒋承和文士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来到公孙瓒屋子前,将士沉声开口:“校尉,蒋将军来了!”
房门打开,田豫对着将士挥挥手,将士退下。
“田豫见过将军!公孙校尉无法起身相迎,请将军见谅!”
蒋承叹息一声,脸上出现些许忧伤:“我正是因此来探望公孙将军的。”
田豫等人口称校尉,蒋承却是称呼将军,呵!
然后他没管田豫,径直带着中年文士走进屋子。
田豫深深看了眼中文文士,他似乎有所察觉,于是对田豫微笑点头。
田豫同样抱之微笑,然后转身关门,只是转过头的他脸上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疑惑。
此人是谁?
“公孙将军,无恙吧?”
公孙瓒嘴角一抽,脸上露出微笑,伸手支撑想要咋混起身来。
“将军恕罪,卑职无法起身行礼!”
蒋承赶紧按着公孙瓒的胳膊:“无妨五方,将军快快趴下!”
公孙瓒本身也没想起来,顺势也就直接趴下了。
蒋承看着趴着的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继而叹息一声:“将军可莫要怪本将。”
“只是军法森严,由不得本将肆意妄为!”
“可打在将军身,却痛在我心啊!”
公孙瓒和田豫在一边听着,表情淡然。
公孙瓒摇头:“卑职明白!”
接着两人又是一番的虚与委蛇,聊了一段时间后,蒋承觉得时机已到便开口说道。
“现在将军重伤,恐不能再带领白马义从作战了。”
“如此一支精锐骑兵空置,实乃暴殄天物,公孙将军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