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谁?”甄蕴玺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微微一笑,戴着眼镜的脸尽是斯文,声音也充满了磁性,说道:“好吧!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卫其琛,你身上的衣服,大多是我做的。”
“你是DK设计师?”甄蕴玺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她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心里已经尖叫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卫其琛看着她微笑,没有说话。
甄蕴玺仍旧警惕地问他:“那我想问问,你怎么证明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做的?”
“你跟我来。”卫其琛转身向路边走去,玉树临风,沉稳持重。
甄蕴玺不敢贸然跟上,毕竟她遇到的倒霉事儿太多了,还是警惕的很。
她开上自己的车,一直慢悠悠地跟着他开到路边,停在他车子不远的地方。
卫其琛从后备箱里拿出几张纸,向她走来。
甄蕴玺停好车,却没熄火,如果有一个不对劲,她就开车跑。
他将纸从车窗递给她,毫无攻击性地退后了两步,在一米开外站定,眸光含笑地看她,灿若星辰。
甄蕴玺的手有些发抖,这几张纸是她穿过的几件衣服的详细裁剪图,这些数据都是她研究过的,所以她再熟悉不过。
天啊!她的大神啊!
她总算体会到荀英姿面对韦泽铭的感受了。
她滚下车,步伐不稳地走到他的面前,差点就屈膝给他跪了,她伸出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甄蕴玺,我我我……”
他突然笑了,在她看来,那笑容日月同辉,她曾经想象过自己与大神的第一次会面,那时她应该是时尚界一名新秀,然后淡定地伸出手说:“您好,久仰大名,我叫甄蕴玺。”而绝不会是在一堆尘土中被吹的灰头土脸,如此失态地仰望他。
他有力地握住她的手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甄蕴玺激动的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卫其琛弯着唇垂眸看她的手,她立刻窘迫的松开,还结巴地说:“对、对不起,唐突您了。”
他好笑地问:“那么现在可否找一处不这么风尘弥漫的地方聊聊专业上的事情?”
甄蕴玺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请您喝咖啡,走吧!”
说着,她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启动车子开到他的车前,探出头向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卫其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方才走到自己的车旁开车。
过不多时,甄蕴玺便将车开到最近的咖啡厅,她想快点和大神探讨DK,当然在这之前,她精心地卸了个妆,又化了个精致的妆,站在镜前仔细地瞧妆面有没有瑕疵。
低头看着卸妆巾上擦下的黄土,她心里哀嚎,和大神第一次见面就带着这一层土,老天除了给她第二次生命之外,别的都这么不向着她啊!
再次出现在卫其琛面前的甄蕴玺,像一颗耀眼的明珠,优雅地坐到沙发上,自信而美丽。
卫其琛伸出手,说道:“喝吧!”
甄蕴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着他问:“不知道你对我设计的衣服有什么看法?”
他微微扬起唇角,声音清越地说:“进步很大,越来越精致了。”
甄蕴玺心里雀跃,又有些贬低自己地问:“我的水平是不是和国际上的水平差距很大?”
“是有些差距。”他神情唇畔笑意漫漫。
这样的目光,仅是被看着,都会有一种幸福感。
“那大神,我要怎样才能接近距离呢?”甄蕴玺一不留神,把心里的称呼给说了出来。
卫其琛笑意更甚,神情俊朗地说:“你做的一直都很好,朝这个方向努力就好了。”
被肯定了,甄蕴玺的内心充满了幸福感,她转言说道:“我怎么问池漠洲你的身份,他都不说呢!你和他是好朋友吗?”
卫其琛点头道:“关系是很好,别人也不会让我做这么多衣服,不过他那个人是霸道的很,如果知道我接近你,恐怕会阻止我们见面,所以开始我并没有透露我的身份。”
这的确是池漠洲的作风,甄蕴玺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我不会告诉他的。”
反正她又不是出轨,只是想从卫其琛身上多学些东西,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幸运地认识自己心中的大神。这一刻她佩服荀英姿的努力,后悔自己还是不够努力。
气氛显然轻松了许多,甄蕴玺问他,“你的名字是不是从‘憬彼淮夷,来献其琛’这句话来的?”
卫其琛点头说道:“没错,没想到你还知道这句话。”
甄蕴玺被夸,笑的像朵花。
两人的聊天也就进行了半个小时,卫其琛有事离开,甄蕴玺心里不舍,无限感慨。
等她回公司的时候才想到,她根本没从他身上讨教到什么。
其实她也理解,毕竟是同行,人家不愿意传授经验很正常,只要能和大神认识,她就很开心了。一想到这里,她心中便升起无限的动力,她一定要让大神刮目相看。
回到公司她想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但是池漠洲这货又三点来了,她简直气的要抓狂。
别看昨天和他翻云覆雨,恩爱时各种好,但一切结束后她各种看不上他,恨不得让他离自己远远的,她好忙工作,可他这两天跟吃错药一样,特别黏她。
她没想过,她才是那个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
池漠洲一来,眼里就带着炯炯光芒,看着她就像看了块五花肉,她便知道今天不喂饱他,她是什么都干不了,于是她很果断地和他回凤华池,打算速战速绝。
今天的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各种撩拨各种疯狂,让他恨不得要死在她身上,最后她终于榨的他再无余粮,他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她却跑到书房去工作。
累吗?
肯定是累的,但是人一旦有梦想,就会生出无限的精力去完成梦想。
池少被晾在床上,感觉很不好,但是刚才给他极致震撼感受的她,又让他生不出脾气,于是他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方才坐起身,饶是他精力强悍也受不得这夜夜笙歌,他越发觉得他比她更像吃错药。
走到她的工作间,看到她安静的伏在桌前涂涂改改,哪里有一点之前妩媚妖娆的模样?可以说宜动宜静,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纯洁的天使。
他拉过椅子坐到她身边,手搭在她的腰上问:“不累么?回去休息吧!”此时抱着她小憩一会儿,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累,她怎么可能不累?她的体质她是最清楚的。
甄蕴玺不想理他,随意说道:“马上就要开业了嘛!衣服还不够呢!到时候怎么卖呀!”
略带些鼻音,很是娇嗔,只是这声音,就让他联想到刚才她的各种撩人,心血有些翻涌。
他刚想说话,她却推他一把说道:“啊呀你去忙吧!让我工作一会儿,不然不知道晚上几点能睡呢!”
眼看她要翻脸,他不想自讨没趣,只好摸摸鼻子回到卧室,不再打扰她。
他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才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方这次倒不是烦躁的态度,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问他,“怎么了?”
“我很好奇,你的那个药还会有肾上腺素的作用?”池漠洲问道。
“扯!”男人语气不善地说。
池漠洲问他:“怎么这会儿闲了?”
“刚做了一个试验,又失败了。”男人的声音有些烦躁,说罢,他又问道:“详细说说吧!怎么回事?”
池漠洲想了想,还是没避讳,如实说道:“今天她很亢奋,我们在一起三个小时,往常的话她肯定累坏了要睡觉,但是她现在仍旧非常精神的工作,所以我认为她不太正常。”
男人那边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个亢奋法?”
池漠洲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说道:“一定要问这么细?”
“你把人弄我手术台上,我就可以不问你了,是你不让的,现在连问都不能问,还想让老子管吗?”男人十分不耐烦地说。
池漠洲立刻冷了脸,说道:“别说我用钱拿你,我穷的只剩下钱了。”
“好好好,钱大爷您说吧!不说她的详细反应我哪里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虽然是哄着的话,但语气却是冷哼着的。
池漠洲沉下一口气,有些别扭地说:“就是以往她在床上都比较被动,但是今天她很主动,热情的我都要躺到床上缓了缓,可刚结束她就动作轻快地下地,然后去工作了,还嫌我烦她,你说这是不是不太正常?还有你的药不是只会让身体发生变化,我怎么看她精神都发生变化了?”
男人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我研制的是神经类药物?”
池漠洲问他,“那你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冷哼道:“我怎么知道?就这一次,你说的模模糊糊,我听的莫名其妙,不方便说的话,不然下次你给我拍个视频我看看!”
池漠洲冷冷地问:“想死?”
“呵!你先观察一下吧!看她还会不会反常?”男人说罢,挂断了电话。
池漠洲面色沉怒,如果他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当初说什么都不会一气之下给她打针的,他有些头痛地揉揉额。
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过了十二点,她还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他都担心她的身体是不是能受住。
他再次走到她的工作间,强势地将人带到卧室,命令她睡觉。
甄蕴玺正工作的上瘾,突然被打断,她各种不开心,各种耍小性,一会儿撅着嘴说:“你选的什么梳妆台,丑死了。”当初是谁夸新梳妆台漂亮的?
一会儿又说:“怎么还是这个床单?没人换的吗?刚才都弄脏了。”
然后去推他,嫌弃地说:“你身上太热了,屋里本来就热。”
他只说了一句话,“明天我加班。”
她立刻躺下,盖上被子拉他,“睡觉啦。”
怎么这么困?怎么这么累?闭上眼秒睡。
池漠洲无奈地看着她,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叹气地摇摇头。
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祖宗?
虽然最近很想折磨她,但也不忍心看她太累,所以池漠洲还是打算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等她忙完开业的事情,好好和她厮守几天。
这个女人怎么睡都睡不够,还越睡越过瘾也是很奇怪了。
就在此时,金家的宴会高调地召开了。
金家一向高调,这次更是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金家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他们第一次涉猎房地产项目,选在偏远的荒地,投资并不多,也是为了试水,高调一些还节省广告费了,让人们对他们的项目更加了解,免得到时候建了楼盘卖不出去。
为了卖甄蕴玺的面子,金家的宴会选在了荀氏酒店最高规格的大厅里,宴会标准自然也是最高规格。
选在这里,当然还有为了保证甄蕴玺安全的意思。
金家根本不在意池家,他们更在意的是甄蕴玺这个人,毕竟之前她曾经被暗杀过,谁知道这次又会不会被钻空子,虽然他们很注意,但人多手杂,难保不出现问题。
甄蕴玺的吃食,有专人负责,他金家也乐于抬高甄蕴玺的身份,到时候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是谁抬高的,在做选择的时候也会偏心一些。
甄蕴玺为了参加金家宴会也格外用心,今天是她的店面开业前参加的最后一个宴会,所以今天是否惊艳,直接影响她店面开业的营业额。
一身轻薄的桃红色修身礼服,极考验身材,胸衣不能有垫子,内裤不能有边痕,小肚子有一点都会暴露出来,这件衣服就像是人的第二层皮肤一般。
艳色能让她更加明媚,这身衣服尽管性感,但却薄而不露,不会落下俗套,只会让她高贵妩媚,虽不是盛装,却会惊艳全场。
这是她自己对剪裁的自信。
做衣服,要的就是精准,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她要推出的理念便是——为你量身订制的轻奢品牌。
简洁的服装款式不复杂,如果剪裁精准,速度就会上去,这些她都会交给公司里的设计师和打版师来做,针对人群则是高级白领,那些人懂生活、讲情趣、要生活质量,她们爱健身也爱养生,总之是投其所好。
甄蕴玺和池漠洲约在荀氏酒店见面。
池漠洲没多想,毕竟她每次参加宴会的礼服都不会太过暴露,所以他根本没想到她这样做的用意。
当甄蕴玺出现在酒店门口的时候,他整张脸都绿了。
荀氏酒店门口,有荀英姿特意引来的记者,一看到她就猛拍,他拦都拦不住。
他火气十足地揽着她的腰将人迅速带进酒店,他的身子挡在她大半身子后,就是为了少让人拍到她,但是从后面来看,仿佛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似的。
众人看到了只会在想,池少对甄蕴玺有多宠爱。
但是他们没看到池少那张已经气白了的脸。
池漠洲把人拽进电梯,冷冷地斥道:“你这是穿的什么?”
甄蕴玺不以意地看着他笑,拉着他的袖子娇滴滴地说:“怎么了嘛!哪里露了?严严实实的,就是紧了点嘛!你怎么保守的像个老头子一样?你看那些露半个胸的,比比皆是嘛!”
“你敢!”他狠狠地咬牙道。
还想露半个胸?是不是他让她觉得生活太美好了?没男人管了?当他是死的么?
电梯“叮”的一声,甄蕴玺才看到居然停到顶楼了,他没按宴会厅楼层?她伸手想去按电梯,此时电梯门开了,他拽着她下了电梯。
“喂你干什么?”甄蕴玺没站稳,差点摔倒。
他一把将人挟起来,步子重重地踩在地毯上,却没发出声音。
幸好这里没人,不然的话真是丢死人了。这男人发起脾气来一向这么旁若无人。
“让人送套衣服来。”池漠洲没好气地叫了一声。
张飞躲的远远的,压根没敢跟过来,又怕池少听不到,所以应的中气十足。
池漠洲转过头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好似要杀人,张飞被吓的虎躯一抖。
池漠洲狠狠地摔上门,几步走到床边一甩手,甄蕴玺被他扔到床上,她气坏了,她精心做的头发全乱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衣服马上送来。”池漠洲看着她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要换,我就要穿这件。”甄蕴玺不依不饶地说。
“那你就别想下去。”池漠洲站在门口,他还弄不了一个她?他若不让开,她就休想从这个门里出去。
甄蕴玺开始转言叫道:“你非让我退房,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有房间,你是不是在这儿养别的女人了?”
他很清楚,胡搅蛮缠那是她的本领。
他压根不理会她,大步走过去,甄蕴玺吓的往后退,以为他要打她,她一边退一边睁大眼睛瞪着他问:“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他一把握住她的脚腕,把人扯了过来,然后拽住她的裙子,只听“刺啦”一声,裙子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叫她去!哼!
甄蕴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裙子,她不知道改了多少次,就让他这么给撕了?
给撕了!
她不活了!她猛地跳起来,瞬间化身泼妇就冲着他脸上挠去,他心里正得意,一时没有防备,让她得了手,脸上一阵刺痛,这是熟悉的痛感。
上次就被她挠过,这次还是那么疼。
他精准地抓住她的手腕,锁到一只手上,轻而一举地举上她头顶,看着她警告道:“你还想参加宴会吗?不想的话现在我就带你回去。”
甄蕴玺怒极,这个死男人,等有一天她踹了他,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气死他!
“好,现在就回家!”看她还不知道服软,他二话不说就要挟起她回去,反正这宴会他也没什么兴趣参加。
一看他是认真的,甄蕴玺这才知道软了,她一脸委屈,看起来要哭似的,连声音都哽咽了,嘤嘤说道:“我就指望这次宴会能宣传我的裙子呢,我的店马上就要开业了。”
瞧瞧变脸多快!
她一软,明知道她是装的,他的心也跟着软了,语气软化下来说道:“换件衣服,行吗?”
“行。”她老实地答道。
不换也不行了,她能穿件破裙子去参加宴会吗?
池漠洲放开她,还给她一个警告的目光,让她别乱来。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荀英姿,她手里抱了好几件衣服,客气地说道:“池少,我让思晴送过来几件礼服,我拿给蕴玺选。”
池漠洲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门,站在门外。
荀英姿走进门,将房门带上,方才敢露出一丝情绪,刚才看到池漠洲脸上那几道就想笑,显然他也没占去什么便宜。
甄蕴玺心情正糟糕,看到荀英姿也没理她。
荀英姿将礼服放到床上看着她露出少有的笑,说道:“小野猫儿!”
“你怎么在这儿?”甄蕴玺冷着眼睛看她。
荀英姿站在床边,双手环胸说道:“早知道你过不了池少这关,所以衣服给你备好了,贴心吧!”
当时甄蕴玺臭美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衣服池少不会让穿的,不过她说了也没用,甄蕴玺不会听,所以她就没浪费口水,直接让荀思晴给她把衣服带来了。
甄蕴玺气的瘪嘴,问她:“刚才进门的时候记者们拍下来了吗?赶紧上新闻,一会儿我缠住他。”
衣服不能白做,总要达到目的才行。
她果断地拿起第二备选衣服换上。
第二套衣服同样是桃红色的,因为这样妆面不用有变化,只要换上衣服就行,免得还要改妆改造型浪费时间。
桃红色的旗袍艳丽无双,比刚才的贴身礼服增添了一丝古典美,发髻堆在脑后,慵懒又风情万种,再没有比她更富贵的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走出门,池漠洲一看到她就皱起眉。
旗袍啊!露大腿!
甄蕴玺横他一眼,哼道:“你要是再让我换衣服,我就不跟你了。”
他压下唇角,沉口气说道:“走吧!”
知道池漠洲事儿多,所以她的旗袍开的并不大,他要是再嫌开的大,她非得踹了他不可。
这件也不肥,但比刚才那件好一些,他勉强同意。
这么一折腾,两人算是压轴出现在宴会厅大门,瞬间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金曾曜听到甄蕴玺已经来了,却被池漠洲带走,他还觉得奇怪,难道池漠洲不让她参加宴会吗?不至于管的这么严吧!
现在看到人来了,他方才松口气,今天她可是他们金家的贵宾。
他带着金风凌亲自迎上来,笑的十分热情,说道:“池少、甄小姐,我真怕你们不给面子啊!”
池漠洲微笑道:“金伯父,我哪里敢不给您面子?”
金曾曜看向甄蕴玺夸赞道:“甄小姐今天真漂亮,池少好福气啊!”
这样的女人,的确有资本让男人追求,这种颜色的旗袍,一般女人穿上定然艳俗,可她穿上就是高贵惊艳,全场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耀眼?就连大红色也比不得她夺目。
池漠洲倒是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说了一句:“的确好福气。”
金风凌看不得池漠洲这么嘚瑟,忍不住酸了一句,“池少怎么受伤了?脸怎么了?”
池漠洲含笑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说道:“这可是幸福的抓痕。”
甄蕴玺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就佩服池漠洲顶着一脸伤还能旁若无人地在这儿站着。
金风凌心里不断冒酸水,MD一个抓痕都得让他羡慕羡慕?
金曾曜适时说道:“今天甄小姐在我这儿放心地吃,我让人专门给你准备的食物。”
“谢谢金伯父。”甄蕴玺礼貌地说。
金曾曜和金风凌扔下一厅的宾客和池漠洲与甄蕴玺说这么久,可见二人面子有多大。
金风凌被甄蕴玺这么玩了一把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也说明他对甄蕴玺的感情有多深。
金曾曜寒暄两句去招待别的客人,金风凌则亲自去推了餐车,像荀英姿那样给甄蕴玺摆到偏厅的桌上,让她去吃些东西。
甄蕴玺做造型那么累,又和池漠洲打了一架,的确饿了,所以就没拂他的好意。
向偏厅走去的时候,甄蕴玺寻到荀英姿看了一眼,荀英姿冲她轻轻点了下头。
事成了!
甄蕴玺心情大好,拉着池漠洲进了偏厅。
池漠洲说她:“你吃吧!我出去看看。”
“不要嘛,你陪我吃,你把我裙子撕了,就得陪我。”甄蕴玺不依不饶地说,各种狐狸精的做派。
池漠洲无奈,按捺下性子坐到她身边,面无表情地问她,“要不要我喂你呀?”
“要的呀!”她神情得意地说。
张飞在门口探头探脑,想进来又有些迟疑。
甄蕴玺狠狠地瞪向他,吓了张飞一跳,他看错了?甄小姐一向温柔,还从来没和他说过狠话瞪过他。
甄蕴玺指向一个食物,娇叫道:“吃这个。”
池漠洲光注意给她拿食物,没注意张飞,她趁机又狠狠剜了张飞两眼,吓的张飞赶紧站到门外,不敢看她。
这是嫌他打扰了吗?好可怕!那一会儿再和池少讲吧!
甄蕴玺露出一抹微笑,张嘴吃下了池漠洲投喂来的食物,还拿起一块小点心塞到他的嘴里,像个狐狸精一样地撒娇道:“帮我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只要她不和他闹,怎么样都好。
他还以为她为了衣服要不依不饶,没想到并没有,他很知足了。
他哪里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吃饱喝足,时间也够了,就算池漠洲删了新闻,该看到的人也都看到了,她方才用毛巾擦了手,挽着池漠洲的手臂走出去。
毕竟是来参加宴会的,不是吃东西的。
一道锐利的视线不善地射过来,甄蕴玺望过去,意外地发现居然是裴学而他妈王曼琳,没想到她也来了。
她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并未看到裴学而,反而倒是看到林家人。
按理说金家单方面解除婚约,林家应当愤怒的不来参加宴会的,可人家来了,必定是在图谋什么。
甄蕴玺暗暗留了心思。
果真,宴会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林母向王曼琳走去。
甄蕴玺略略想了一下,就明白林家在打什么主意,看来以后要热闹了。
池漠洲见她老往裴学而他妈那边瞧,不由有些不悦地问她,“看什么呢?”
甄蕴玺开心地笑着说:“又有好事情了,如果林筱嫁给裴学而,我又少了一个情敌。”
池漠洲刚才没注意,此刻看了一眼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好笑地说:“林筱什么时候成你的情敌了?我和她手都没拉过,你和裴学而没拉过吗?”
“没有呀!”甄蕴玺理直气壮地说。
怎么可能没有?就算大了没拉过,小时候也拉过,她掉坑里的时候还是他拉她上来的,还是他把她给背回去的,当然这些不想说就不承认。
池漠洲也不去自寻烦恼,就当她没拉过吧!反正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纯洁美好的。
再说汤凤香和王曼琳说了会儿场面话,方才进入正题,感慨道:“也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的,把池少迷的都昏头了。”
王曼琳冷哼道:“从小我就看不上她,长得像个妖精一样,跟她在一起的男人肯定短命。”
两个女人算是有共同语言了,汤凤香说道:“要不是池家对我们百般承诺,我也不会答应小女和池漠洲的婚事,谁想到池漠洲会这样对我女儿,这口气真是难以咽下。”
王曼琳说道:“比起我们学而,你家姑娘算是幸运的了。”
未来儿媳被捉奸在床,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汤凤香叹气道:“这真是个搅屎精,害了多少人!”
“可不是,到现在我家学而都走不出来,我真是要急死了。”王曼琳也跟着叹气,更何况她这儿子跟老太太都比和她亲。
汤凤香顺势说道:“如果没有新的感情,他的确很难走出来,如果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了,那很快就走出来了。”
“我倒是也想让他有,可他哪里听我的?”王曼琳连连叹气。
汤凤香说道:“还是要给他创造机会,没有机会的话,他很难自己去接触别人对不对?”说罢,她又叹道:“我也想给我们小筱创造机会呢!”
如此明显的话令王曼琳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目光不由望向林筱。
林筱长的不难看,就是有些刁蛮的面相看起来不好相处,但是林家在京通也有一定的地位,比裴家可不差,比起甄家那不知强了多少,所以这门婚事可以考虑。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对了,你们来东夏,还没去我家做过客吧!有时间的话过来玩啊!”
说起来她们真不熟,这就邀请做客了,汤凤香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立刻答应下来,说道:“那感情好,我们就厚着脸皮上门叨扰了。”
林筱不知道她妈妈已经打算把她嫁给别人了,她一双眼睛还在池漠洲身上打转,一脸的含情脉脉。
甄蕴玺看不得这样的目光,现在池漠洲是她的男人,不许别的女人如此偷窥,所以她站到他的另一边,挡住林筱的视线。
池漠洲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她给他飞了一个娇嗔的目光,惹得池漠洲一阵冲动想把她拖走。
楼上就有房间,的确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林筱看到甄蕴玺的动作,立刻提着裙子就走过来了,大步走到池漠洲的面前,看着他关心地问:“漠洲哥,你的脸怎么了?”
甄蕴玺心想这人就是炮仗型的,一点就着。
她的手暗掐了一把池漠洲,微笑着看向林筱说道:“我抓的。”
如此简单直白。
池漠洲识相地没吭声,免得回去她揪住小尾巴不依不饶,女人吵架他也的确不方便插嘴。
“你、你不要脸!”林筱气的脸色通红。
甄蕴玺笑着说:“你一个小姑娘,跑来别人的男朋友面前献殷勤,是谁更不要脸?”
别人都撕上门来了,她还能缩着吗?当然毫不犹豫地撕了,她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看笑话,因为最大的笑话是池漠洲送给她的。
“你……他原本是我的未婚夫的!”林筱气的说道。
甄蕴玺挑挑眉说:“哦?你们订婚了吗?我还真是不知道啊!那这样的话,我把他让给你好了!”
死男人一声都不吭,现在这时候还想着怜香惜玉是吗?
“啊?”林筱睁大眼睛,万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她看向池漠洲,一脸的希翼。
池漠洲看着她,面色严肃地说:“这位小姐,请自爱!”
再不表态,他就要被踹了,狠心的女人。
甄蕴玺永远都知道该怎样对付一个情敌,她骂一堆也不如池漠洲一句话有用。
果真,林筱一脸受伤,看起来要哭的样子。
汤凤香走过来,一把抓住女儿的手,看向甄蕴玺笑道:“甄小姐今天真漂亮。”
甄蕴玺大方地笑道:“过奖了!”
汤凤香心里一突,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
她微微一笑,将女儿拽走了,扯到一边低斥道:“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被人看笑话的,你根本就不是那女人的对手,死了这条心吧!”
她就应该让女儿早点认清现实,今晚回去就和她摊牌。
林筱被打击的一脸生无可恋,整个人木然地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池漠洲。
此时池漠洲却在看甄蕴玺,低声叫她,“蕴玺!”
甄蕴玺一脸高冷地不理他,装没听到。
金曾曜过来落井下石,笑着说:“池少的仰慕者还真是执着啊!”
反正女儿和林家也没婚约了,踩起来毫无压力。
金风凌走了过来,看着甄蕴玺的手腕关心地问:“手腕怎么红了?”
池漠洲面无表情地说:“我捏的。”
甄蕴玺想笑,也学他刚才不说话,努力地让自己严肃起来。
池漠洲脸很黑,此刻已经体会到她刚才的感受。
金风凌看着他说:“你一个男人还和女人动手?”
池漠洲含混地说:“她太美,有时候没把持住。”
甄蕴玺:“……”
她的一张老脸还要不要?
金风凌的心里这叫一个酸。
金曾曜打着哈哈说:“甄小姐,给您准备的晚餐还合胃口吗?”
“我很爱吃,谢谢您。”甄蕴玺礼貌地说。
池漠洲冷着脸,看到不远处张飞向他挤眉弄眼,他心下有些烦躁,眼睛不舒服就去看,冲他乱挤什么挤?
他嫌弃地转过头,张飞一脸受伤,他使的眼色还不够明显吗?池少居然没看出来?
他揉揉自己的脸,心想她的表情的确不如甄小姐鲜活,他也没办法啊!
汤凤香见女儿一脸失魂落魄,怎么都叫不回来魂,她只好带着她先离开,幸好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副模样让裴家怎么看进眼里?真是不争气!
见林家人要走,金曾曜和金风凌去送他们。
池漠洲又叫了她一声,“蕴玺。”
甄蕴玺看着他抬着下巴说:“这下感受到了吧!戏是不是不好看?”
池漠洲在一旁解释道:“你们女孩子吵架,我不方便开口不是?”
甄蕴玺点头说道:“我理解,所以我刚才也没说话。下次金风凌再来,我还是不说话。”
池漠洲这才想起来,她不只一次对外人说她喜欢他,似乎他一次都没说过他对她是怎样的。
无疑是喜欢的,不然能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脸被抓了还若无其事地跑出来让人参观?
“好了,下次再有人不长眼的过来找麻烦,我绝计不会这么站着什么都不说。”池漠洲保证道。
有了这句话,她神色才稍缓,挽着他的手臂娇娇地说:“你一定要记着呀!”
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一会儿等他知道新闻的时候,她怎么好脱身呢?
他还奇怪她今天这么好说话?待到一会儿宴会结束之后,他看到她穿着修身礼服,美艳地站在酒店门口的照片时,不由驳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