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寂寞,容司南也跟了过去。
张岚看着一家三口走进房间,欣慰一笑。
没去打扰一家三口团聚,回了自己房间。
容司南和唐伊歌哄睡容睿,从他房间出来近凌晨一点偿。
唐伊歌前脚刚从容睿房间出来,关上房门,后脚便被容司南打横抱了起来。
唐伊歌吃惊,瞪大美眸看向容司南。
容司南稳稳抱着她朝主卧走,声线在深夜里尤为温柔,“近一天一.夜没合眼,累坏了吧。”
唐伊歌知道容司南突然的举动是心疼她,整个人在他怀里放松了下来,扯唇,“你不也是。”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男人。”
容司南卷唇。
唐伊歌点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男人也是人。”
容司南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
抱着她走进主卧,后脚带上门,“今天太晚了,先休息,明天起来再洗澡,嗯?”
“先洗澡再休息。”唐伊歌摇头。
容司南没办法,只得抱她去洗浴室洗澡。
洗澡的过程,全程唐伊歌都没动手,容司南全权代劳。
唐伊歌开始有些紧绷,后来意识到某人真的只是体贴她累,单纯只是想帮洗而已,没有杂念,也就放松了起来。
其实。
容司南哪是没有杂念。
不过是,跟自己的欲念相比,唐伊歌更重要而已。
快速给她洗了澡,容司南抱她出洗浴室,放到大床上,将被子裹在她身上,低头在她微湿的额头吻了下,“睡吧。”
唐伊歌疲乏的睁着眼皮,“你呢?”
“我也得洗洗。你先睡。”容司南轻声说。
“嗯。你快点洗。”唐伊歌说话间,眼睛已经不受控制的闭了起来,声音也很轻了。
容司南心下叹息,“嗯。”
待唐伊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容司南确定她是睡熟了,方起身,拿着睡衣离开卧室,去了客房冲澡。
……
尽管一天一.夜未合眼,头一晚又是近两点才休息,容司南翌日依然起得很早。
容睿因为睡得较晚,难得的没有在生物钟时间醒来。
容司南去厨房,和张岚一同准备早餐。
早餐准备好,张栩简单吃了早餐,便跟早早来接她上班的耿易出门了。
唐伊歌和容睿还在休息。
容司南便让张岚将早餐温着,等唐伊歌和容睿醒了,端出来给两人吃。
之后,容司南也离开了公寓,去了盛歌。
只是,容司南驾车刚往盛歌行驶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方静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在墨西哥的五天,手机一直保持关机状态。
就是预料到方静祎这几日会找他。
到今天,加上来回赶路的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容司南看着仪表盘里闪烁震动的手机,润眸半眯了眯,拿出暗格里的蓝牙耳机,别到左耳,接听,“妈。”
“容司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么?啊?我以为这辈子都打不通你的电话,见不到你的人了呢!"
容司南刚出口,方静祎情绪激动的嗓音便从手机里掷来。
容司南眉心微拧,没出声。
“容司南,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是你.妈!”方静祎愤怒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沙哑。
容司南漆黑的眼眸掠过一丝无奈,缓声说,“妈,您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责备我?”
“你别叫我妈!”
“……方女士。”容司南听话道。
“……容司南!”方静祎崩溃,“我现在没跟你开玩笑!我很生气!”
容司南抿了口薄唇,叹声说,“抱歉。”
“我不要听这种没营养的话!你现在立刻过来,我要马上见到你!”方静祎语气从一开始就很激动,到现在亦然。
“妈,我现在有事。晚点行么?”容司南用商量的口吻。
“不行!我说了是现在,立刻!”方静祎失控吼道。
显然。
这一个礼拜联系不到容司南,已经是方静祎的极限。
容司南眯眼。
“我现在的话,对你是不是不起作用了?我身为你母亲,现在要见你一面,都不行了是不是?”方静祎字字用力,愤然质问。
“……我马上过来。”
容司南只得道。
“好!”
方静祎这才罢休,挂了电话。
容司南取下耳边的蓝牙耳机,扔到暗格里。
入鬓的长眉却倏然紧拧,抓住方向盘的手也微用了些力,打转方向盘,掉头,朝方静祎住宅的方向驶去。
……
约二三十分钟,容司南的车停在方静祎住宅外的马路。
容司南熄火,看了眼大门口,又在心里无声叹息了口。
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朝大门口走去。
迈上石阶,站在一身单衣,满眼怨怼盯着他的方静祎面前。
容司南轻抿薄唇,脱下深灰色大衣,往后披到方静祎肩上,宽阔的大掌握住她的双肩往怀里轻搂了搂,“方女士,你这样,是存心让你儿子我心疼么?”
方静祎没推开容司南,眼泪却一下从眼眶滚了下来,抬手打容司南的背,压抑着哽咽道,“我没你这样的儿子!混球!”
容司南轻拍了拍方静祎的背,“嗯,我是混球。”
“你干脆气死我算了。”方静祎委屈的呜咽。
这一个礼拜,她没有哪一天不煎熬,心都要熬碎了!
“儿子哪舍得气您。您得长命百岁,让儿子孝敬您。”容司南说。
“长命百岁?照这样下去,我能活一百天就不错了!你们兄弟俩,一个两个都来气我!”
说到伤心处,方静祎不由加重了拍打容司南背的力道。
容司南挑眉,“看来还不够生气,您打得我根本没感觉。再打用力点。”
“混小子!”
方静祎气笑了,一把推开他。
容司南凝着她哭着笑的脸,低低笑。
但瞳眸深处的情绪却很复杂。
方静祎如今也五十好几,饶是平时再注重保养,也难掩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
眼角纹和唇纹多了不少,脸也松弛了许多,就连看着他的眼神,也隐隐透着浑浊。
容隽离世十多年,她一直独居在这座宅院里,大约也是孤独的吧。
容墨琛与她不亲近,因为他,她对墨琛亦有颇多微词。
因此,她所有的时间和心思,几乎都在他身上。
她对他,寄予了太多希望和几乎全部的爱。
容司南眯了眯眼,扯唇说,“外面太冷,我们进去吧。”
“你还知道冷?”
方静祎说是这么说,却伸手扯下了容司南刚给她披上没多久的大衣,抖开,垫脚往他身上披。
容司南握住她的手臂,从她手里拿过大衣,将她裹上,轻抖着往大门口走。
方静祎一怔,抬头看向容司南时,眼泪也跟着狂涌。
容司南轻叹,伸手抚她脸上的泪。
……
走进堂屋,容司南开了暖气,又将佣人送上来的暖炉放到方静祎跟前,才坐到了沙发里。
容司南从见到方静祎开始,一系列暖心的举动,让方静祎一颗委屈愤懑的心,得到了稍许的慰藉。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方静祎盯着容司南道,“你腿疾什么时候好的?”
“最近。”容司南面不改色说。
“……最近?”方静祎怀疑的皱眉。
容司南笑,“这个,我何必骗您?”
方静祎想了想,看了眼他的左腿,轻声道,“是真的完全好了么?”
“嗯。”容司南道。
“……”方静祎松了口气,不过看向容司南的双眼还是带了些责备,“不管什么时候好的,你都应该告诉妈妈一声。你知道你的腿好了,我也跟其他人一样,看到新闻才知道,我有多难过么?”
---题外话---二十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