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马桶上好一会儿,靳橘沫才强逼着自己刷口,打起精神走出洗手间。
却意外的在卧室看到容墨琛。
靳橘沫背脊都麻了一片,虽然她刚在洗手间吐,没敢发出声音,担心傅木蓝在外听到。
但总归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发什么愣,过来。”容墨琛见靳橘沫呆呆站在洗手间门口傻傻看着她,瞥了她一眼说魍。
靳橘沫吞了吞喉咙,走过去,“容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墨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一会儿。”
说着,容墨琛拉过她,宽大的手掌自然的落在靳橘沫的肚子上,“还疼?檎”
他的手落在她的肚子上,靳橘沫本能的颤了下,“没有很疼了。”
容墨琛看着她微白的脸(靳橘沫其实是紧张的),以为她仍然疼得厉害,微低头在她眼角亲了亲,像是心疼,又像是在变相的哄她。
靳橘沫垂下睫毛,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们两人的关系,真的适合这样的相处模式么?
靳橘沫表示适应不来。
关键是,她还不能对他说我们就像之前那种方式相处吧这样的话。
在心里幽叹一口,靳橘沫掀起长睫看着容墨琛,“容先生这时候怎么回来了?下午没有应酬么?”
“回来看看你。”容墨琛说。
“......”她有什么好看的!靳橘沫有点抓狂。
容墨琛黑眸静滞的盯着靳橘沫白皙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弯身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靳橘沫一吓,猛地看向他,“容先生。”
容墨琛拧眉,淡淡看着靳橘沫慌张的眼,“你当我是禽兽么?”
他突然说,冷漠的声音有些怒。
靳橘沫心口一抖,瞬间闭嘴。
刚才那一瞬间,她想歪了嘛!
容墨琛脸色沉沉,将靳橘沫放在床上,“我让酒店熬了红糖水,等会儿傅特助会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
靳橘沫呆滞。
木然看着容墨琛。
他说......他让酒店熬了红糖水?
他,怎么知道痛经要喝红糖水,他查了?
容墨琛却不再看靳橘沫,起身离开了房间。
傅木蓝端着红糖水进来的时候,靳橘沫表情仍有些不自然。
“靳小姐,红糖水。”傅木蓝将红糖水递送给靳橘沫。
靳橘沫看着那碗红糖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已经好久没见过总裁对一个人这么好了。”靳橘沫接过红糖水时,傅木蓝开口。
靳橘沫眼皮轻动,假装没听见,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红糖水。
傅木蓝看着靳橘沫,“其实靳小姐跟唐阮小姐很像。”
“......”靳橘沫喝红糖水的动作一顿,看向傅木蓝,“唐阮?”
“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唐阮小姐最后会和总裁在一起,毕竟他们郎才女貌,家世背景匹配,是公认的金童玉女,只可惜......”
傅木蓝话到此,故意吊胃口似的停了下来。
靳橘沫挑眉,低头继续喝剩下的红糖水,偏偏又表现得不感兴趣。
好一会儿,没有等到靳橘沫好奇追问,傅木蓝眯了眯眼,“靳小姐别多心。毕竟除了唐阮小姐,也只有靳小姐能让总裁这么上心了。”
“呃......”靳橘沫抬头,茫然的眨眼,笑得没心没肺,“傅小姐从什么地方看出我多心了?”。
“......”傅木蓝脸色蓦地一僵。
靳橘沫却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非要她说出什么来不可。
傅木蓝表情渐渐挂不住,僵硬的动了动嘴唇,“靳小姐没有多心就好。”
“原来傅小姐是怕我多心所以才跟我说这些的啊。”靳橘沫“善解人意”的点头。
傅木蓝的脸却再次狠狠僵住。
......
因为身上有姨妈“护身”,靳橘沫“安然无恙”的在蕥城熬过了四天。
傍晚,靳橘沫接到了应景尧的电话。
“应大哥。”
每次应景尧打来的电话,靳橘沫不管在做什么,总会第一时间接起。
神经在电话接通的一刻,绷紧。
“沫沫,应大哥有这么可怕么?以至于你每次接电话都这么紧张。”应景尧温润的嗓音透过手机传来。
听到他这么说,靳橘沫便知道不是有关靳建城的事。
心脏放松,但还是因为之前在校门口的表白令她不能完全放松,靳橘沫微提气道,“不好意思应大哥,我过度紧张了。”
应景尧顿了顿,语气更是缓柔,“你爷爷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不用担心。”
是很稳定,只是怎么也不肯醒......
靳橘沫抬手摁了摁有些涩然的眼角,轻笑,“应大哥医术高明,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应景尧又沉默了一会儿,清冽的嗓音含着低醇的笑意如孱流的溪水涌进耳廓,“好,你相信应大哥。应大哥不会让你失望。”
“嗯。”靳橘沫应声。
“沫沫。”应景尧突然喊她。
靳橘沫一愣,“嗯?”
“我想见你。”他说。
靳橘沫心头一顿,“应大哥,我现在不在......”
“我知道。”
“......”靳橘沫怔住。
他知道?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迫切。
“......”靳橘沫完全木了。
等不到她的答话,应景尧声音显得更急了,“沫沫?”
靳橘沫咽了咽喉咙,“应大哥,你,你现在不会在蕥城吧?”
应景尧停顿了片刻,“嗯。”
靳橘沫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闭了闭眼,靳橘沫笑道,“应大哥,你跟我开玩笑的吧,你可是医院的顶梁柱,医院每天那么忙,你怎么可能走得掉?”
“沫沫。”应景尧低唤,语气有些苦涩和无奈。
靳橘沫嘴角的弧度僵了僵,好一会儿,低低开口,“应大哥,你没开玩笑啊。”
应景尧没说话。
靳橘沫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沫沫,还是......”
“我去找你。”靳橘沫坚持。
应景尧只好说了位置。
......
挂了电话,靳橘沫回卧室拿了一件青色大衣穿上便要出门。
却在走到门口时,与正领着送晚餐的服务员开门进来的傅木蓝撞了个正着。
傅木蓝微怔,“靳小姐要出去?”
“嗯,都说蕥城的夜景美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就打算今晚出去看看,也算没白来这一趟。”靳橘沫说得自然。
“靳小姐之前没说要出去......”傅木蓝皱眉。
“我也是临时起意。”靳橘沫说。
“晚餐已经准备好,靳小姐不如用了晚餐再出去吧。”
靳橘沫看了眼餐车上丰盛却也“营养丰富”的食物,抿了抿唇角,“容先生恐怕没多久就要回酒店。我想趁容先生回来之前赶回来。就先不吃了。”
说完,不等傅木蓝再次开口,靳橘沫便离开了。
傅木蓝看着靳橘沫的背影,冷情的双眼泛过一丝阴光,“把这些东西都倒了。”
冷然掷下这句话,傅木蓝也离开了套房。
......
在距离应景尧说的位置大约百米的距离,靳橘沫便看见孤零矗立在车身旁的应景尧。
大冬天。
他却穿得很单薄。
深蓝色套头毛衣和同色休闲长裤,远远看着就觉得冷。
好在这人长相出众,自有一股清雅气质,也是好看的。
靳橘沫眼角扫到一旁有家咖啡店,想了想,过去买了杯热咖啡,才朝应景尧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靳橘沫不由想笑。
她以为他不冷呢,抖个什么劲儿。
抿紧嘴角,靳橘沫将咖啡递过去,“应大哥。”
面前突然多出的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应景尧才看到靳橘沫,清润的眼眸亮了亮,“沫沫,你来了。”
靳橘沫笑,“难道应大哥以为出现幻觉啦?”
应景尧耳根微红。
“喝杯热咖啡暖暖吧。”靳橘沫将咖啡塞到应景尧手里,小拇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背,竟是冻得她吸了口气。
拧眉,“应大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说道最后,靳橘沫声音小了下来。
还能是为什么?
大冷天,他又穿得这么少。
应景尧表情微赧,“没事。”
“你都快冻成冰了还说没事?”
靳橘沫皱眉,看着应景尧,低声道,“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找个暖和点的地方等我?”
“在这里,你不是更容易看见我么?”应景尧对靳橘沫温雅一笑。
靳橘沫眉头却皱得更深了,“我们......”
靳橘沫刚开口却又猛地顿住。
应景尧微愣,不解的望着靳橘沫,却发现她低着头......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应景尧脸色瞬间变了变。
一天一夜的大手术,身心疲惫,刚从手术台下来,习惯性的去靳建城的病房看看。
却撞见她最好的朋友简凉彤来医院看望靳建城,得知她一人到蕥城游玩,心里便起了到蕥城找她的念头。
回到公寓。
那种想去找她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二十九年,他从未这么迫切的想见一个人。
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却还是,冲动了。
冲动的结果是。
他穿着家居服匆匆拿着车钥匙便出了门。
到现在才发现,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换鞋,穿着棉拖就......
久久等不到靳橘沫开口。
应景尧眼底划过焦急,怕她觉得他不够稳重,“沫沫......”
“应大哥,我们去商场吧。”
“......”
......
到了商场,靳橘沫都觉得蕥城不应该叫蕥城,而是叫“坑城”,衣服死贵死贵的。
随随便便一件男士外套都要上万,并且,她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既然她都拉着人家来商城了,总不能什么都不买。
逛了几家男士精装店,靳橘沫终于找到一个价格没那么夸张的。
挑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和黑色羽绒服给应景尧,“应大哥,你试试。”
应景尧眼眸深沉,嘴角轻勾,“给我买?”
靳橘沫心在滴血,装得却大方,“嗯,给你买。”
就当给她爷爷的主治医生塞红包了!
应景尧眼尾勾出笑意,接过,试穿。
不愧是衣服架子,上身效果比模特都好看。
靳橘沫对比了两件,对店员说,“就要这件大衣,穿走。”
因为靳橘沫的“豪爽”,店员也笑眯眯的,“小姐是刷卡还是付现?”
付现?呵呵!
谁没事踹几千块钱出门逛街啊?!
靳橘沫有点肉疼,所以心情不是很好,咬咬牙,“刷卡。”
靳橘沫纠结的表情落在应景尧眼底化为更深的笑意。
是人都看得出来应景尧此刻内心欢脱的潜台词:怎么可以有人这么滴可爱!
应景尧的身家自然不会缺这件衣服的钱,只是,如果这件衣服是特定的人买给他的,那么意义就不一样了。
所以应景尧并没有主动提出买单。
......
买完衣服,靳橘沫又带着应景尧买了鞋,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她败家了上万。
从商场出来,应景尧和靳橘沫心情呈现两个极端。
应景尧眼底含着溶溶笑意,看着靳橘沫绷着的小脸,“沫沫,谢谢你。”
是该谢谢她!
她自己都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鞋子。
不对,她一年的衣服鞋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么贵!
靳橘沫懒懒的瞥了眼应景尧,明显言不由衷,“没事。”
应景尧憋着笑,看着靳橘沫的眼眸却柔软温柔,“你给我买衣服,我请你吃饭。”
有人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我也愿意请她吃饭!
靳橘沫撅了下嘴,停下步子,看着应景尧,“应大哥,你,你今晚有住的地方么?”
他刚到,应该还没来得及订酒店。
应景尧双眼微闪,盯着靳橘沫,“明天早上还有手术。”
明天早上?
靳橘沫微惊,“那你今晚岂不是还要赶回去?”
“嗯。”
靳橘沫喉咙滚了滚,不知道该说什么。
应景尧温和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靳橘沫的脑袋,“饿了,陪我吃点。”
她已经出来一个多小时了,再不回去......
靳橘沫咬了咬嘴唇,表情有些犹豫。
但想到应景尧来去花六个小时,她要是连一顿饭都不肯答应陪他吃,实在说不过去。
此刻拒绝的话,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残忍。
于是道,“好吧。”
......
陪应景尧吃完晚饭已经是九点多。
从餐厅出来,应景尧眸光浓稠,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眼神儿轻闪,倒也没有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现在回Z市要三个小时,到了也差不多凌晨了,这样,明天的手术没问题么?”
“回去还有几个小时可以休息,足够了。”应景尧温和笑笑。
靳橘沫点头,“那就好。”
“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应景尧说。
靳橘沫双眼微微一缩,“不用了,从这里到我住的酒店不到五分钟,我走路过去就好。倒是你应大哥,路上要特别注意。”
“还担心我?”应景尧轻笑,眼瞳中却袒露一丝担忧,“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更应该小心。”
靳橘沫低了低头,“嗯。我会小心的。”
“什么时候回去?”应景尧问。
“可能还有三天。蕥城还有好多地方我没有去过。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想彻底放松放松。”靳橘沫抬头,笑道。
应景尧看着这样的靳橘沫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他是靳建城住院后一个月才接管到手里的病人。
据他了解,靳建城有一子,却在壮年时和妻子出车祸双双离世,留下一女给靳建城。
靳建城自己经营一家建筑公司,儿子意外车祸身亡,建筑公司受了不小的打击。
后来靳建城经过多番努力,才勉强保住了公司,没有让公司破产。
然而,本就心脏有问题又已年迈的靳建城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和压力使心脏不堪重负,昏过去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现在除非找到合适的脏源,否则,他也只能保证靳建城在短时间内拥有生命特征。
时间长了若还找不到匹配的脏源......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靳橘沫医院学校两头跑,虽然她表现得坚毅坚强,对人永远笑容阳光,可他知道,她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从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紧绷的声音就可看出,她有多紧张在意靳建城。
每当这时,他就克制不住的心疼这个仅仅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儿。
“好。”
应景尧微笑,看着靳橘沫的双眸越发的绵长柔和,“只是,你如果四天以后才回Z市,恐怕就要错过周雪怡老师的生日派对了。”
靳橘沫立刻紧张起来,热切的盯着应景尧,“不会的,我周末肯定能赶回去。”
应景尧却故意逗她,喜欢看她在他面前展露她最真实的一面,“如果那天你不能回来,我只好让其他人陪我去。”
靳橘沫急得脸都红了,紧紧的抿着嘴,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孩子。
应景尧眼波轻柔,到底还是不忍心,“应大哥跟你开玩笑的。说好了带你去的。”
靳橘沫亮亮的桃花眼里这才有了笑意,再次强调了一遍,“我周末一定会赶回去的。”
应景尧低低缓缓的笑,“嗯。”
......
看着应景尧的车子离开,靳橘沫在心里大松口气。
一开始她还担心他会旧事重提,提醒她,他在学校门口对她的表白。
好在,到最后,他都没有提及那件事。
应景尧无疑很优秀,甚至称得上优质。
对这样的男人,靳橘沫说不欣赏到底有些违心,但,也仅限于欣赏而已。
没有再耽误时间,靳橘沫立刻往酒店赶。
站在套门门口,靳橘沫看了下时间,快十点。
想着某人可能已经回来了,靳橘沫深提了口气,这才拿出房卡开门。
房门打开,靳橘沫没有预料到,迎接她的是一室黑暗。
所以,某人还没回来么?
有些庆幸,靳橘沫整个放松了下来。
躬下身正准备换鞋,房间内却传来一道啪嗒声。
靳橘沫一惊,猛然抬头。
就见容墨琛白衣黑裤,气质泠然的站在一簇白光前,黑眸一贯淡漠的看着她。
靳橘沫差点被他吓瘫!
狠狠深呼吸两口,靳橘沫讪讪开口,“......容先生回来了啊。”
容墨琛没出声,漠然站着,给人极大的压迫。
靳橘沫佯作泰然,将其余房间的灯依次打开。
视线亮堂起来,空气也瞬间没那么逼迫。
靳橘沫弯身,继续换鞋,后背的汗毛却根根立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心虚的缘故。
换了鞋,靳橘沫主动朝容墨琛走了过去。
“蕥城的夜景好看吗?”
走近,容墨琛盯着她,淡然开口。
“名不虚传。”靳橘沫笑眯眯说。
容墨琛抿唇,脸上看不出情绪。
靳橘沫朝他身后看了眼,才发现是一间类似于书房的房间,榆木桌上还摆着一台开着的笔记本,显然的,之前某人在工作,估计是听到开门声才出来的。
“容先生在忙么?”靳橘沫视线移到容墨琛的脸上。
没有一点防备。
靳橘沫便被容墨琛猛地压在了门璧上,吻住了双唇。
靳橘沫惊得吸气,下意识伸手推了推。
却被他擒住了双手,举高到门板上。
靳橘沫心跳加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黑密的睫毛轻颤的垂下,温顺的任由男人亲吻。
一个吻下来,靳橘沫的双唇已经麻木没有知觉,双眼水汽氤氲,懵然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容墨琛揽过靳橘沫的纤腰,薄烫的双唇并未完全退离靳橘沫的唇。
黑眸深深,盯着她。
不过短短四天。
他竟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今天回来,房间里没有她。
他竟会觉得不习惯。
黑眸深处晕染着缕缕不可思议。
压着她的,就像一座活火山,层层热气氤氲而来,靳橘沫浑身止不住的发热。
脸颊烫烧得厉害,这种反应,她并不陌生。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弄得可耻的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靳橘沫内心极为不淡定,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也闪得厉害。
无数个亲密交织的记忆片段,对于彼此情动时的表现俨然已经不陌生。
容墨琛垂眸看着靳橘沫红透的脸颊以及抖个不停的小身子,黑眸涌出点点笑意,哑声说,“小沫,你很冷吗?”
“......”
靳橘沫脑门印着一个大写的“窘”字。
容墨琛轻撩唇,俯低头,薄唇压近靳橘沫的耳朵,吐着热气说,“你再这么抖下去,我会把控不住的。”
“......”
舞草!
到底是谁让她这么抖的!
是她要把控不住了好伐!
靳橘沫羞得眉毛都快烧起来了,低着头,憋憋屈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这个样子,却像是愉悦了容墨琛。
容墨琛在她耳边低哑笑出声。
靳橘沫没见过容墨琛这么笑过。
平时最多也就扯扯嘴角,还让人分辨不出他是真的笑了还是没笑了。
而这次不一样。
他真的笑了。
他的声音本就低醇磁性,而他的笑声如大提琴音般低沉性感,沉醉悦耳。
靳橘沫竟也忘了尴尬和羞窘,怔怔的抬头,看向耳畔的男人。
许是不料靳橘沫会突然的看过来。
容墨琛嘴角的弧度和黑眸内的笑意一时来不及收回,被靳橘沫看个正着。
俊颜微微一僵,容墨琛瞬间抿紧了嘴角,垂下的黑睫,亦将他眼底的情绪全部遮挡。
他又恢复了那个冷漠倔傲的容先生。
靳橘沫觉得自己可能吃错药了,竟觉得这样匆匆掩饰自己情绪的容墨琛有点别扭的可爱。
咬了口下唇。
靳橘沫瞅了眼两人现在的姿势,瞬间觉得不太,嗯......安全。
“容先生,我去洗澡。”靳橘沫借口说。
容墨琛却不放人,精壮的体魄严严实实的靠在靳橘沫身上,黑眸暗火熶熶,低问,“今晚,可以了吗?”
靳橘沫睫毛轻颤,“我那个,一般要七天......”
七天?
容墨琛盯着靳橘沫,大约知道她一般月中生理期,但具体几天他并不清楚。
靳橘沫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看某人太过精锐的黑眸。
好在。
他并没有起疑,只是又压着靳橘沫亲了一阵才放她离开。
......
三天后,靳橘沫终于坐上了回Z市的车。
睡了七天的酒店,吃了七天的全鱼盛宴,靳橘沫尤其想念她宿舍的小床和cherish餐厅的中餐。
车子刚停在G大西门,靳橘沫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却,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靳橘沫眼皮一跳,回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容墨琛轻皱着眉,靳橘沫着急下车的动作莫名让他不悦,盯着她明净的小脸,“晚上我会去南景公寓。”
靳橘沫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他要去的南景公寓的潜台词是:她也要去!
靳橘沫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有些无法自控,低下头,“我知道了,我晚上也会过去。”
如果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而让她无法过去,那就不能怪她了!
靳橘沫在心里默默补充。
靳橘沫低着头,容墨琛不能看到她的表情,沉沉盯着她半响,才缓缓松开她的手。
他手一松,靳橘沫便推开车门下车了。
动作快得让容墨琛深深拧了眉。
......
回到宿舍,靳橘沫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她憋了足足七天!
打开电脑,靳橘沫直接在网上预约了妇科,准备明天去做B超。
虽然不可能所有验孕棒都是伪劣假冒产品,但她内心不免还抱有一丝侥幸。
万一呢?
万一她就有那么倒霉买到的都恰好是有问题有瑕疵的验孕棒呢!
所以,她必须得去医院确定一番。
靳橘沫此刻还不敢想结果如果是肯定的她要怎么做!
预约好医院,靳橘沫去洗手间洗了个澡,边洗边想着容墨琛要她晚上去南京公寓的事。
在蕥城七天,托她“姨妈”的福,侥幸躲了过去。
可是今天晚上要怎么躲过?
靳橘沫头都大了。
......
靳橘沫洗完澡出来正准备去收拾收拾去医院看靳建城,简凉彤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靳橘沫莞尔,接起电话,“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简凉彤在手机那头顿了顿,突地惊叫一声。
靳橘沫吸气,将手机拿离耳朵一段距离。
“靳橘沫,你回来了现在才告诉我?”简凉彤低吼。
靳橘沫理亏的舔舔唇,“你不是在上班么,我怕打扰你,所以就没告诉你。”
“借口!”简凉彤毫不客气的拆穿。
靳橘沫见糊弄不过去,只好转移话题,“我在蕥城给你带了很多礼物,你下班后我拿给你。”
“什么礼物?”听到有礼物拿,简大美女的声音顿时低了好几度。
靳橘沫额头滑出三根黑线,“你下班后就知道啦。”
“哼,算你有良心。”最后,简大美女还不忘傲娇的哼两句。
“......”靳橘沫无言以对。
......
靳橘沫这次去看靳建城并没有待得太久,因为她担心自己克制不住会直接跑到医院妇科检查。
就算她要检查,也不会选择在临西医院。
因为爷爷的缘故,医院很多医生护士都认识她。
她要是在临西医院检查出确实怀孕了,保管不出一天,医院上上下下都能知道她怀孕的事。
女人怀孕了不稀奇,但一个一直声称木有男朋友,并且此时还在念大学的女人怀孕了就不一样了。
再加之靳橘沫情况更特殊,有个重病在床的爷爷。
到时候有关于她怀孕的版本肯定特别精彩。
她倒不是怕人说。
毕竟她之前做了这个决定,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所有的准备。
只是,她不希望有一天爷爷醒来后听到这些话。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爷爷的感受。
......
下午六点。
靳橘沫正在宿舍绞尽脑汁找躲过去南京公寓的理由,被她扔在桌上的手机却突地响了起来。
有种“不详”的预感,靳橘沫微咬唇拿眼角瞄了眼手机屏幕,跃入眼帘无比熟悉的三个字,靳橘沫瞬间呵呵,她就说嘛,她的第六感从来就没有不准过。〒0〒
---题外话---第二更~~~上架第一天,求支持,有月票的姑娘表要客气,使劲砸……拒绝果奔,奔,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