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凉彤见状,便断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轻眯眼,道,“难道你真的跟他说分开了?”
靳橘沫,“......悦”
桃花眼闪过复杂,靳橘沫轻轻摇头。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搀?
简凉彤疑惑的盯着靳橘沫。
靳橘沫深呼吸,“他今天跟我求婚了。”
“什么?”简凉彤震惊,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度。
靳橘沫轻皱眉,看着她。
简凉彤比靳橘沫面对应景尧求婚时还要紧张,匆匆朝儿童房看了眼,压低声音道,“你答应了吗?“
“你说呢?”
简凉彤瞪大眼,急得不行,“我知道我还问你干什么?”
“......”靳橘沫微微沉默,摇头,“没有。”
简凉彤眼廓缩了缩,盯着她沉郁的脸,“因为你拒绝他的求婚,所以你们不欢而散?”
靳橘沫皱眉,“容墨琛来了。”
简凉彤脑子瞬间当机,杏眸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屏住呼吸看着靳橘沫。
靳橘沫看了看她,站起身朝房间走。
“......”简凉彤张了张唇,狠狠吐息了口,连忙起身跟上去,“你是说应景尧在跟你求婚的时候,容墨琛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应景尧跟你求婚的场地?”
靳橘沫脚步微停,“嗯。”
“......这么狗血?”简凉彤震惊。
靳橘沫眼睫低垂,再次提步朝卧室走。
简凉彤望着靳橘沫忧郁的背影,本想追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没再问下去。
她了解靳橘沫,若不是情况太过糟糕,她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泄露出一点情绪,哪怕那个人是她。
简凉彤在心里轻声叹息,隔了几分钟才走进了卧室。
......
月黑风高,迷雾丛林,高.耸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在半空中不停的延伸,皎洁的月光一点一点被吞没在密密麻麻的枝叶里,照不出一点光亮。
茂密的大树底下,却是满片的枯叶,没有一点风,枯叶却嘎吱嘎吱的响,像是食肉的恶魔在啃人的骨肉。
伴随着这可怕的声响,枯叶底下传来女人孱弱无助的抽泣声。
忽然,地面猛烈的震动起来,像是凶猛的地震来袭。
震动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靠近枯叶下的女人。
女人身上薄薄的衣服忽的被一只巨大的魔抓凶狠撕碎......
“......”
简凉彤蓦地打开双眼,一双澄净的眸子里像是被施了恐惧的魔咒,惊悚的颤动。
她两鬓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打湿,一张脸惨白似鬼。
在梦里,类似被人撕碎衣服,赤果果暴露在人眼前的画面,总会在每个深夜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
顺着眼角滚落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液。
简凉彤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身上的布料,像是在抱虚幻的安全感。
靳橘沫从卧室外推门进来,就听见隐隐的啜泣声从床上传来。
靳橘沫脸色蓦地一变,忙将卧室的灯打开,几步冲了上去,隔着被子紧紧抱住简凉彤,红着眼在她冷汗淋漓的耳侧道,“没事了,没事了,凉彤,已经没事了,我在,我在你身边。”
“呜......”简凉彤仍是低低的啜泣,像一只被恶魔血口中的小兽,越紧的抱着自己。
靳橘沫心惊胆战,强硬的掰过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握紧她的肩头,盯着她满是痛楚的小脸,“凉彤,听我说,已经过去了,安全了。”
简凉彤紧拽着自己胳膊上布料的手指因为用力呈现出骇人的红色。
靳橘沫强压住慌乱,伸手拨开她脸上汗湿的长发,捧起她的脸,强迫她与她视线对接,“凉彤,看着我,你看着我!”
“......”简凉彤双眼里充斥着刻骨的恐惧和让人不忍直视的脆弱,殷红的泪珠不停从她眼眶大滴大滴的滚落,出口的嗓音低哑得不仔细根本听不到,“小哥哥......”
一句“小哥哥”,逼得靳橘沫潸然。
喉咙涩痛得厉害,靳橘沫重重吸了吸鼻子,打开双臂抱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女人,声线沙哑,“傻瓜。简凉彤,你这个傻瓜!”
......
简凉彤完全平复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靳橘沫从客厅端着一杯热水走进卧室,便见简凉彤抱着双膝呆呆坐在床头,一双眼睛肿得像两颗水泡。
靳橘沫心尖又是一酸,端着热水走近她,“药呢?”
简凉彤眼睛闪过无措,有些慌张的掀起黑直的睫毛看向靳橘沫,“橘子,我......”
“药在哪儿?”靳橘沫又问。
“......”简凉彤小心的抿唇,看了眼床头的抽屉
靳橘沫深呼吸,走到床头打开抽屉,当看到满抽屉的各种药物时,忍了许久的泪,一下子溢出了眼眶。
“橘子。”简凉彤吓到了,慌忙从床上下来,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紧张兮兮的抓着靳橘沫的胳膊,“橘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靳橘沫把双眼别到一侧,心里对她的心疼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橘子,你,你别这样。其实这些药我并不都吃的,只是以防万一。”简凉彤跑到靳橘沫眼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满脸是泪的脸。
靳橘沫抿紧唇,什么都没说,伸手抱住了她。
简凉彤浑身一僵,杏眸里的慌张却更甚,“橘子......”
靳橘沫抱了她一会儿,慢慢松开手,将水杯递到她手里,看了眼柜子里的药物,哑声问,“吃哪些?”
简凉彤看着她红润的眼睛,实在怕她又哭,连忙指了指其中一盒。
靳橘沫吸气,拿出那盒药,“吃多少?”
“两粒。”简凉彤乖乖道。
靳橘沫打开盒盖,导出两粒药递给她。
简凉彤二话不说喂嘴里,连水都没喝就那么咽了下去。
靳橘沫双眼微顿,看着她,眼中的潮热却再次加剧。
这几年,她的药基本没断过,吃的药,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不可少。
以至于吃药对她来说,已经毫无味道可言。
简凉彤忐忑,“橘子,我已经吃了。”
靳橘沫吸吸鼻子,伸手握着她端着水杯的手递到她嘴边,“喝口水。”
“......”简凉彤嘴唇轻抿,张唇喝了口。
“还喝么?”靳橘沫问。
简凉彤摇头。
靳橘沫便拿过水杯放到了床头桌上,拉着她坐到了床边。
简凉彤皱着眉,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靳橘沫也看着她,微微沉默后,道,“凉彤,已经四年了,你的病却没有一点起色,反而......”
简凉彤神情变了变,嘴角发僵,“怎么会没有起色?连医生都说我好了很多,并且,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好。”
“这只是你的心里暗示。是,表面上看你确实比刚开始好了非常多。可实际呢?你只是越来越会掩饰隐藏了而已。你在自我催眠你已经好了很多,并且快好了。你报给医生的都是你想让医生知道的情况,而不是实际情况。长此以往,种在你心里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而不是你一味的掩饰无视它就好了,凭空痊愈了你知道吗?”靳橘沫没有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简凉彤说过话。
以至于简凉彤看着靳橘沫严肃甚至是沉怒的脸时,心里是没底,且无措的,“橘子......“
“凉彤,你知道吗?今天我看见你瑟瑟发抖抱着自己躺在床上的样子,我心里有多自责多担心多害怕吗?我现在甚至不敢想,你一个人带着只有三岁的昊昊在英国是怎么过来的?你是不是每晚都在无助和恐惧中度过?会不会有哪个瞬间你承受不住,你......“
靳橘沫喉咙蓦地堵住,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简凉彤眼瞳红得异常,整张脸苍白如雪,隐隐颤.抖,声音细如蚊蚋,“我也想好啊。”
靳橘沫看着她,心都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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