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杜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对眼前的白发红瞳,体态修长的女人说道:“不会是你在心里骂我吧?凝光。”
凝光白了一眼杜望,说道:“我已经说明了我的来意,不知你是否也能拿出相应的诚意。我知道你我政见不合,但在请仙典仪这件事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呵,你认为我是在为难你?难道不是你在为难我?跟你说了,请仙典仪期间不允许动刀兵,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而且我之前已经给你们机会清理愚人众了。”杜望脸上难得有些恼怒。
“那好,我们不谈论愚人众的事,我们谈谈你的事情……你到底要在什么时候接任天玑星的位置?那位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纪,只是因为你一直拒绝老人家才继续顶着。”凝光语气不善,有些无奈看着眼前的少年。别的人是做梦都想当璃月七星,但眼前的少年已经无数次拒绝别人的梦想了。
“不是我自夸,我如果当上七星,现有的平衡将会被打破。声望、派系、财富这些都是我拒绝的理由,璃月已经有天权星了,如果再来一个天玑星,恐怕两方就彻底撕破脸皮了。”杜望说道,丝毫不在意他口中的苦主正坐他对面。
“……你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你连自己也不相信……”凝光说道。
“我不相信人性,人总是盲目从众。我如果当上七星,身边的人就会成为一只巨大的推手,到时候我必然会身不由己。除非我能彻底控制住那些人。”杜望说道。
“……这次请仙典仪,你筹备得怎么样了?”凝光见杜望如此说,转移话题道。
见她终于不再聊那些敏感的事,杜望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你也知道,这种事从来不是看我们准备得怎么样的,而是看帝君他老人家觉得怎么样。不过一般而言遵循传统准没错,因为传统已经准确的告诉了我们帝君他老人家喜欢什么。”
“我认为你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你更像是会说出璃月不需要神明的人?”凝光打趣道。
“呵,如你所说。我认为璃月谁都离得开,哪怕是与历史同行的神明。只是璃月会因为某些人的离开经历阵痛,有的可能疼到死去活来,有的甚至比不得一颗雨滴打在身上……但无论是何种痛苦,璃月会好好活着,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呵呵,有趣的论调。既然你我也不能坦诚相对,那我就先告辞了。天玑星大人。”凝光听完这段话沉默了一下,告辞道。
“你还是祈祷请仙典仪不会出什么乱子吧,最近可不太平。况且,帝君他可是……”杜望看着起身离开的凝光喃喃道,最后一句小到只有风能听见。
……
离开曜德厅,凝光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终。
“哎呀,看来您似乎并没有达成目的呢?那位还是那么不解风情,明明是凝光大人这样的美人也能拒绝啊。”一头蓝色短发的女子从暗处走出。
“夜兰,愚人众的情况调查的如何了?层岩巨渊那边没异动吧?”凝光向从暗处走出的女子问道。
“啧,愚人众藏得可真够深的,如果不是那位在轻策庄碰上了,谁又知道明明都将璃月港的愚人众清理出去了,璃月还能有这么多愚人众。据我调查,他们藏在灵矩关、南天门这一带。还有那位叫做【公子】的执行官,目前为止他除了去轻策庄碰上那位的时候展现了一部分实力,大部分时候都表现得人畜无害,不过武人得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另外,很不幸,层岩巨渊那边又有异动了,我这次现身也是为了向您辞行。”夜兰说道。
“嗯……愚人众的事不用管了。既然那位【公子】先生被他盯上了,那【公子】也就构不成威胁……你还是去处理层岩巨渊的异动吧。”凝光说道。
但凝光未考虑到的是如果没有神明的纵容,愚人众如何能在璃月藏下这么多人。同样,她也未曾想到一场风暴正悄然袭来,而璃月与她正是这场风暴的中心。
更严重的是,刚刚和他平静对话的少年因为知道某些事实,早已不再着眼于【公子】这一颗明面上最引人注目的棋子。而是孤独的望着某处方向,那里那位与璃月同行了五千年的岩神的神像注视着璃月港方向,在某个瞬间和曜德厅中少年双目相对。
孤独的少年绞尽脑汁预想着所有的可能性,只为了让璃月在这场他从未设想过的考验中不会败的太惨……
但就连他也未曾想到,神明的第一步棋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