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了黑王的想法。
正在给岩浆附着自身灵力点燃、用以烤肉的应莲殇突然回头看了它一眼,冷笑道:
“我劝你趁早收起那点小心思。”
“这圣骨你就别想了。”
“它本就不是你的。”
“就算是,在我手里,它也可以不是。”
一边说着,应莲殇一边当着黑王的面,将那块圣骨随手丢给了青王。
“把它炼化了,然后我们一起吃肉。”
“融入圣骨,青王棍应该会提升品级,无限接近圣器。”
“但最主要的...是作为主器灵的你应该可以凝聚实体了。”
无视黑王幽怨的目光。
应莲殇将一坛酒放在了一块没有熔岩流过的礁石上,对青王笑着道:
“唉,那家伙不在就是不方便。”
“就这一坛酒,我可忍了一年没喝了,就等现在了。”
“这烤肉得配酒,当然,还得有对饮之人!”
应莲殇说完一拍脑门。
“哦,忘了你我都是妖。”
青王怔怔的看着他,无奈一笑。
“好!”
“待我炼化了此骨...”
“今日,就陪你喝上一杯!”
应莲殇摇了摇头。
“喝酒,得用坛。”
...
姑苏城外。
一位身着白衣,腰佩长剑的书生来到了此地。
这正是将学宫事宜暂且放下,带着蝶儿赶来这里的季牧。
这次出行。
季牧并没有携带君子剑。
他选择带着不久前方才锻造的天罡剑出行。
如今的学宫,没什么高阶强者。
一旦有人图谋不轨,很容易便被人趁虚而入。
季牧要是不在,就必须留一个能镇的住场子的存在。
君子剑刚好合适。
某种意义上,留它在那里,要比自己坐镇泰山安全太多了。
季牧深知。
自己就算战力全开的情况下。
能不能打的过这柄剑都是个问题。
这柄剑,或许已经不仅仅是剑。
其内蕴藏的浩然与神秘令季牧现在都无法窥探完全。
有它在,学宫无忧。
将君子剑留下坐镇之后,季牧一路御剑飞行。
大师兄留下的信物折扇。
曾显化风云阁的位置就在这姑苏城中。
季牧尤自记得,那是一间茶肆。
但姑苏城可是不小,需要好生找找了。
进到城内后。
蝶儿像是彻底放开了束缚,“咻”地一下就跑开了。
她将双臂高高举过头顶,欢快的冲进了风中。
季牧见状无奈摇头。
“这段时间,倒也真的把她憋坏了。”
这一年,他大半时间都沉沦在悲痛之中,无法走出。
被君子剑敲醒后。
季牧又开始忙着学宫事宜,根本没时间陪她。
而心灵相通的蝶儿似乎也知晓季牧这段时间的不容易,所以轻易也不会出声打扰,沉寂了将近一年。
这样想来。
季牧觉得自己倒是亏欠了她许多。
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就带她好好玩玩吧!
看着蝶儿欢快的模样,季牧嘴角久违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走进姑苏,不像是走进了一座城市,反而像是走入了一幅丹青画卷之中。
“草湿姑苏夕,叶下洞庭秋。”
关于姑苏的诗句,可谓多如繁星。
但见小巷红墙青瓦,运河清澈蜿蜒。
绿柳垂杨,小桥流水,诗意人家。
无一不是人间盛景。
稍走两步。
季牧发现蝶儿逐渐停驻在了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前,不走了。
见季牧的目光望过来。
蝶儿目光痴痴的望向他,那意思不言而喻。
季牧摇摇头,含笑走了上去。
“大娘,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两文钱!”
季牧正掏钱之际,把糖葫芦递给蝶儿后的大娘瞥了季牧一眼,顿时惊呼一声。
“呀!你不是那谁...”
季牧微微抬头,目露疑惑。
大娘轻轻顿足,一时间似是有些想不起来,便有些许着急。
“哎呀...记得好像是哪个大人物来着,好生眼熟。”
“在哪看见的来着...”
“瞧我这记性,就知道卖糖葫芦,啥都记不住!”
季牧笑着将两文钱放在了她的手心。
“大娘说笑了,我才不是什么大人物,无非就是一介书生罢了。”
“大娘每日卖这糖葫芦...”
“能传递给人快乐的同时、又能兼顾家业。”
“这才当得上是真正的大人物。”
大娘闻言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哎呀,这不都是寻常的事情。”
“让您这么一说...到显得伟大了。”
“我可不敢当哩!”
季牧目光落在已经美滋滋吃完半串糖葫芦的蝶儿身上,笑着回应道:
“谁说做着寻常的事情...”
“就不伟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