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滋味百转
洪荒默了片刻亦发出神念:神器本就由人类之手锻造,虽后来诞生了自己的神智,但终不过是服务人类的工具罢了。
混沌不爽:你这话什么意思?既然我们诞生了神智,就意味着我们不再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十头骷髅冷哼:我们虽出自人类之手,但也只服从于锻造我们的人类之手。
十头骷髅这神念一传说,三大神器都沉默了。
只服从锻造他们的人类之手?
自他们诞生以来,他们又服务于多少位主人呢?
以前尚且一个神器服从于一位主人,现在倒好,三大神器凑一起,都服务一个小丫头了!
被无情践踏自尊的金丝蜘蛛咬牙切齿:“叽叽,宫离澈,你既然敢露面,是做好必死的觉悟了?”
宫离澈不屑的嗤了一声:“凭你,还不值得本座出手。”他眼睫微扫,有些妖异的视线,落在凤天身上,“听说你们抓到了云家的一个小子。”
凤天面色倏地变幻,难道妖狐也是冲着云凌来的?
这云家人果然很古怪,竟然连妖狐都惊动了!
难道在他们身上,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是又如何,你不过一介妖狐,真以为能从我们凤家抢人?”凤天翼不由大声开口。
说不怕是假的,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恐惧越是明显,他便越是想要大吼出声!
他便不信,以凤家如今的实力,还会被一只妖狐吓倒!
何况,先祖已经复活,这世上,再有没有什么,能阻止凤家!
凤天翼的大喝一出声,凤天的脸色便猛地变了,他刚想将凤天翼拉到身后,杀机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蝼蚁也敢跟本座叫嚣了?”声音还未落入耳畔,凤天翼已然向地面砸去,只听“砰!”的一声,地面骤然下陷,恐怖的裂痕,以骤然出现的深渊为中心,宛如蛛网般的向四处蔓延开去。
可怕的裂缝,吞噬了地面上黑压压的凤家子弟,最深的两条,直接贯穿了整个凤家族地,自高空看去,宛如地面缓缓的裂开一张巨大的黑口。
“天翼!”凤天惊呼一声。
“本座想要得到的东西,何时失手过?”宫离澈冷嗤,神念已然铺天盖地的覆盖了整个凤族,不过一瞬,一个人便被凭空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空中,衣衫褴褛的少年在拼命挣扎。
云锦绣绷紧的神经,蓦地一松——云凌!
原本,从凤家手里解救云凌,几乎成了她无法逾越的大山,可突然的,那座大山,就这么被宫离澈随手推开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滋味百转。
她微微的抬手抓住宫离澈的衣袖。
他一顿,偏首看她一眼,却未多言,微一收手,云凌已被扯了过来。
“啊!”在高空中被扯来扯去,云凌不由大叫。
“轰隆隆——”
远处,地面开始震颤起来,接着一只大手凭空出现,猛然向云凌的小腿抓去。
恐怖的气息亦随着那震颤声,弥漫开来。
凤天面色骤然大喜:“先祖!”
金丝蜘蛛“叽叽”冷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会做个缩头乌龟,嘿嘿,待不住了吗?”
可怕的大手,呈摧枯拉朽之势,轰然而至。
宫离澈冷笑一声:“活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长进。”漫天冰晶骤然钝化,而后快速凝聚,很是随意的凝成一块巨石,与那巨大的手掌对撞而去。
“轰!”
两股力量相碰,只听“咔嚓”一声,虚空如碎玻璃般的,自天空剥落下来。
黑漆漆的虚无之力垂落下来,幸存的凤家弟子再次遭到灭顶之灾,身体不受控制的,被黑漆漆的虚无扯了进去。
又一只大手出现,却不再是冲着宫离澈来,而是向着那虚无挡去。
惨被牵连的凤家弟子这才如蒙大赦,仓皇的往后退缩。
云锦绣面色微变,无怪凤家便是面对君家也这般有恃无恐,原来在他们背后,竟然站着一位实力如此可怕的先祖!
她眸光微深,目光向远处看去。
远处恐怖的波动不断从地底弥漫出来,墨绸般的夜色下,却被一股炽白的云烟笼罩,一个巨大的铁铲,倒插在天地间,远远看去,竟然宛如一根顶天立地的撑天柱。
而铁铲旁,一头相貌极为狰狞的大黑猪正直站着身子,用力的铲着土。
“玛德!居然埋这么深!可累死老子了!”黑猪“嗷嗷”大叫。
在它身侧,巨大的盆子“咣咣”的敲着地面:“擦!这老头子埋地底得多少年没洗澡了!这些土不会都是那老王八身上的灰吧!”
大黑猪破口大骂:“你丫想恶心死老子不成,鳖说话!被人发现还挖个猴子!”
远处众人剧烈抽搐,真不要脸啊,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居然还掩耳盗铃!
“畜生!”
地面不断的抖动,咆哮的声音自地底传来。
黑猪吓了一跳,一把抱住铁铲:“玛德,畜生是谁?反正不是老子!”
“挖我凤家祖坟,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声沉喝,紧接着巨大的手再次凭空出现,猛然向黑猪砸去。
“嗷!”猪九扛起铁铲,撒蹄子就要狂奔,奈何那巨手来的极快,不过一念间,已然逼至猪屁股后。
猪九魂飞魄散,抱着铁铲就拍,只听“砰”的一声,天地都在震颤,那巨手竟然被一把铁铲给击散了去。
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开裂,紧接着可怕的气息汹涌而出,实力弱的被那可怕的威压,压的直吐血,然凤家人依然热泪盈眶,山呼先祖,齐齐叩拜下去。
可怕的威压也是在那一瞬,陡然收敛,接着只听“哒”的一声,一个黑漆漆的拐杖落在虚空,明明拐杖没有接触实物,可却发出“哒”的声响,紧接着便见拐杖所落之处,虚空皲裂开来。
“先祖!”凤天大喊一声。
虚空水一般的波动开来,紧接着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出现。
那是个老的看不出年纪的老头,满是褶子的脸上,因皮肤干枯,挤的几乎看不到双眼。
他站在那里,与其说是人,更不如说像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