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缓和的关系
云锦绣转头看去,是碧清,气喘吁吁的。
“什么事?”
“锦瑟……她被围攻了!”
云锦绣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的“关心”过云锦瑟这个女人。
在她的意识里,她总想刻意的将她忽视掉,只有那样,她才不会总能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人真的是个很复杂的生物,就像她明明已经不在乎的事,可想起时,还是会莫名的觉得抵触。
桂山上,一片喧哗。
云锦绣站在高处,看到云锦瑟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像是漂浮在人海里的一片叶子,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知道锦瑟是神医的事,吵着要锦瑟给他们疗伤,可人太多了,这个大陆的灵气又贫瘠,锦瑟救了几十人后,就身体不支了。”碧清有些着急的解释,“各州学员们都去修补规则漏洞了,要不是我有事赶回来刚好看见,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神医,关键时刻却见死不救,算什么神医!”
“全大陆都知道你的名声了,捧的比天还高,现在你却说救不了我们?”
“治病救人是你做为医者的职责,现在这么推脱怠工,太黑心了!”
人群叫嚣着指点怒骂,手长的,恨不得戳云锦瑟脸上去。
云锦瑟面色有些苍白,她解释的声音在沸腾的讨伐声中,显得很无力,然这种时候,她又不愿轻易的使用武力,怕的便是伤及无辜。
“你必须救我的孩子,我告你啊,如果你不出手,我就会将你的事捅出去,到时骂你的可就不是我们这些人了!”
“你说你没有力气了,你现在不好好的吗?也没见你受伤啊!你就存心的不想出手是吧?”
“就算把你累死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是医者,走上这个职业,就能以病号为大!”
云锦瑟被猛地推搡了几下,她面色变幻,却微微的咬住嘴唇,高声道:“待我恢复,我自会出手,你们现在逼我也没用。”
“不得了啦!这是要害死我们啊!你能等,我们的孩子可等不了!”
“我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赔的起吗?”
“我老公就是她害死的!就是她不作为,生生把人给憋死的!”
人群像是被点燃了炸药包似的,拥挤着争吵,甚至有人直接出手,猛地向云锦瑟的脸打去。
云锦瑟刚想避开,可那抽过来的手却在下一刻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
她身子一颤,蓦地睁大了眼睛。
“不想死就后退。”冷淡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响彻在每个人的耳畔,云锦绣体内的气势,也陡然如怒龙般,瞬间冲出。
人群发出惊呼声,连忙惊恐的向后退去,眨眼间,十丈之内,再无人影。
被云锦绣捏着手腕的男人,更是吓得双腿虚软,险些跪倒在地。
云锦绣手指一松,那人立刻瘫软了下去。
“锦绣……”云锦瑟目光一颤,连忙抬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云锦绣垂睫看了一眼她的手,云锦瑟心里一咯噔,连忙松开了。
“云锦绣,我是比丘的朋友,他们真的都受了伤啊,好可怜的。”人群里,一道细细的声音传来。
云锦绣扫了一眼,是赵小艾。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这个大陆才有的设备,边说边开口。
云锦绣未接话,视线缓缓的扫过在场众人,冷声道:“华夏大陆已经沦陷,若是无人将你们庇护,你们的下场与地上的妖鼠没有任何区别。”她神念一动,几头兽武灵幻化的魔兽瞬间涌出。
魔兽一吼,惊天动地。
毫无武力的人们,直接被吓的肝胆欲裂。
“谁不满,跟我说。”云锦绣抬手,一把金灿灿的长刀出现,她随手将长刀往地上一插,只听“咔嚓”一声,地面瞬间出现了一道沟辙,那沟辙自她面前,一直向前开裂,直逼人群。
众人惊声叫着仓皇避开,看向云锦绣的目光里也开始充满了惊恐。
对于强者,任何大陆的人类,都存在着本能的畏惧。
不怕死的,只是少数罢了。
裂痕一直在赵小艾面前停下,少女一声尖叫,掌心一滑,掌心的设备便掉了下去,正滚进了裂缝内。
她以为自己是比丘的朋友,那个叫云锦绣的便会给自己几分颜面,然而事实是,她想多了……
碧清连忙跑了过来,将虚弱的云锦瑟扶住,无奈道:“这些人也真是的,救他们是道义,又不是本分和义务,得寸进尺。”
云锦绣并未接碧清的话,对于华夏的规则,她比她了解,这些人会有如此表现,也不奇怪。
她顿了顿,抬手,指尖落在云锦瑟手腕。
精纯的武力,顺着她的经脉,涌入云锦瑟体内,她苍白的脸色,很快的恢复了红晕。
云锦瑟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突然转变的云锦绣,对于她来说,眼前的一幕,犹如做梦。
心里微微的有些泛酸,云锦瑟低声道:“锦绣……你,原谅我了吗?”
云锦绣看着她,清淡的目光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原谅吗?
谈何原谅。
如果云锦瑟就是云女,她注定要放下许多她不想放下的情绪来正常的面对这个女人。
如果青帝还对云锦瑟存着爱意,她若是想要拿到灯芯,云锦瑟就是她通关的最后砝码!
云锦绣有些嘲讽的勾了下唇角,冷淡道:“你先休息,晚会再说。”
她需要细细的将云锦瑟身边的人一一排除,来找出青帝的化身。
此前她学习《大召唤术》时,有幸见过青帝的,一眼看去,就是个容貌清俊的青年,但足以让人印象深刻,可在这周围,她并未发现与青帝容貌相同的人。
所以,她猜测,青帝是用了化身的。
云锦瑟曾在华夏与无极两个大陆出现过,如果青帝一直在找她,那么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值得怀疑的。
并未再看云锦瑟,云锦绣缓步走到一边的僻静角落,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回忆被她一张张的翻开,从幼时的第一道记忆开始。
以前,想起时,都觉得无法忍受的东西,现在细细回忆,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