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猛地盯看向云锦绣,双目里的光危险而锐利。
云锦绣被猛地盯住,只觉得周身的气压都凝固了似的。
她微一顿身子,而后视线平静的与那老女人对视。
连墨连忙开口道:“圣祖母,此事与金长老无关,是我不小心。”
说着,他又咳出一口血来。
那老女人却没有听她的,只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那虽是个虚幻的神念所化的影像,但其恐怖的实力,一眼便知。
“你这个金长老,在我仙圣族门内,也敢动手害人,倘若是由了你去,那还了得!”那老妇威严喝出声来。
云锦绣冷笑一声:“我与尊老来此,原本便是来为圣祖疗伤的,至于这个连墨,他与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我为何害他?”
老妇哼了一声:“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云锦绣视线看向连墨:“连墨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抱了什么心思,但是将事情闹成这样,于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以你的实力,我若想对你下毒,你不会连半点辨别
力都没有吧?”
连墨神色十分的复杂难看,但他还是拉住老妇道:“圣祖母,此事真的与金长老无关,我来这里,本就是想让她帮我解毒的。”
老妇半信半疑的看了云锦绣一眼:“墨儿,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没有人敢将你奈何,圣祖母会给你做主!”
连墨道:“真与金长老无关,你们都误会金长老了,若是他生了气,谁还敢给我解毒呀!”
老妇道:“这里是仙圣族地,想找个解毒的还不容易?”
这个金长老,居然敢跟她顶嘴,也是个不要命的。
连墨道:“我这毒,也只有金长老解得,其他人都解不得。”
圣酉急了:“连墨,你怎么还为她说话,她就是个阴险狠毒的女人!”
连墨皱眉:“圣酉,你白日里便多番诋毁金长老,现在深更半夜又跑她的院子里来造谣生事,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圣酉:“……”他这一腔好心,居然全被连墨给说成驴肝肺了他!
“圣祖母!”圣酉还想解释。
然那厢老妇已十分的不耐,“金长老,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刻将墨儿的毒解了,老身自有重赏!”
云锦绣冷淡道:“怎么,我若是治不好,夫人不赏还反而要问我罪不成?”
这个老太婆既然是圣祖的夫人,想来也是历经无数岁月了。
活了这么久,什么事看不明白,现在居然想拿身份来压她?
且不说她对连墨本就厌烦透顶,这老太婆的语气,便引起了云锦绣的逆反之心。
连墨本就死不了,即便真死了,只要他自己不承认,也没有哪个敢指责她的不是。
“放肆!你这是同老身说话的语气?”那老妇怒声大喝。
“就是就是,圣祖母,这女人太嚣张了也!”圣酉跟着附和。
连墨十分无奈了:“圣祖母,金长老实力高深,只有她能医治圣祖的病症,她与尊老千里迢迢来此,圣酉他们却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未免太过了。”
那老妇一愣:“什么?”连墨道:“圣祖体内的冰晶尊老无法化解,这才单单的将金长老一并带来,需知她可是将风长老练成本火之体的人,可以说,圣祖想要化去病根,想要再次冲击那仙帝之道
,只有金长老才帮得了他。”
这话,让老妇愣了。
原本,她以为这个金长老不过是长老堂的普通长老罢了,却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难怪如此的狂,还与她用那般的语气说话!
老妇沉吟了片刻方道:“墨儿,你确定只有她能解得了你的毒?”
连墨道:“没错,圣祖母便不用担心了,何况这点毒,也毒不死我。”
他虽然这么说着,可肺腑里还是不断的有鲜血吐出来。
老妇实在是心疼极了,她想发作,可终还是忍了:“也罢,那便有劳金长老为墨儿解毒了。”
云锦绣冷眼看着老妇已经转变的口气,眼底却是冰寒一片。
她冷淡道:“抱歉,治不了,连墨公子还是另请高就吧。”
说罢,云锦绣直接关了房门。那老妇直气的欲要发作,被连墨的再次的哄了下来:“圣祖母,名医哪个不傲慢啊?何况金长老性格十分的古怪,您方才那般威胁她,她肯定生气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
去叨扰了。”
老妇怒声道:“那也未免太嚣张了,你这毒,圣祖母给你找别人解。”
连墨哄道:“除了金长老,就没人能解我这毒,圣祖母还是好生回去歇着吧,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老妇的还是觉得怒火攻心,这个金长老,嚣张的未免也太过了。
这里可是仙圣族地,她便不怕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地方吗?
连墨见老妇气的脸色铁青,又哄道:“圣祖母,圣祖的伤势您应该也有所了解,他体内的冰晶不除,就怕是半生功力也要废了,这对于仙圣家族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啊。”
老妇一听,旋即沉了下脸。
连墨说的丁点没错,如今这仙圣,虽然只幸存了两位,可若是圣祖功力折损,保不齐那隐姓埋名的仙圣突然冒出来,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仙圣族人多少年的基业,岂不是要被顷刻间摧毁。
现在摆在仙圣家族面前的其实也就两条路,要么圣祖安康,可使如今的仙圣家族,势力至少不会降低了去,要么圣祖晋升帝仙,仙圣家族必可一手遮天。当然,也有最坏的打算,便是连墨说的这种,一旦圣祖功力折损,如今这中元城,宗会云集,而仙道宗会和名医宗会的势力又大到惊人,仙圣家族的处境,也不像表面看
起来的那么风光啊……
老妇沉吟了许久方道:“罢了,墨儿,只要你没事,圣祖母就放心了,你是圣祖母的心头肉,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连墨笑道:“圣祖母放心,墨儿是绝不会有事的。”
老妇这才叹了口气,一转身消失不见。
连墨这才皱眉看了眼围观的众人和圣酉,怒声道:“还不滚!”
那碗药,确实让他难受不已,可那也是他跟云锦绣之间的事,被这些人一搅合,锦绣只会更恼怒了。
他这出苦肉计,不但没起作用,还起了反作用!
圣酉指着连墨咬牙道:“不知好歹,狗咬吕洞宾!”
连墨咳出一口血来。
圣酉道:“活该吐血,咳吧咳吧,最好咳死你!”
他骂骂咧咧的,却不敢停留,带着大批人,就退出了院子。
不过是片刻间,院子里,又只剩连墨一个人了。
他盯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的叹了口气,又连连的呕出几口黑血来。
房间内,淳于悠悠不由开口:“锦绣,真不管他?”
这个连墨吧,她也看了,人似乎不坏,毕竟刚才是处处给锦绣说话呢,否则那个圣祖母还真是难缠。
可他明知道锦绣有家室,还不断的骚扰,确实又让人讨厌。
这种人,也真是奇葩了。
云锦绣坐在床上想了一会,旋即转身睡下了:“不早了,休息吧。”
就算连墨给她说了几句好话,又如何?
说到底,这些人也是他自己招来的,且还是给她带来的麻烦。
这件事若是被大狐狸听到风声,狐狸又要不开心了。
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连墨的问题才行。云锦绣闭紧了双眼,很快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