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琪笑道:“那便快些赶路吧,再过半刻钟就要关城门了。”
她微一点头,便转身向那死去的女子走去。
随侍又看了乌月夫人一眼,快走了两步追问道:“姑娘不进城吗?”
白若琪道:“这孩子没了娘亲,可怜的很,我帮他们安置一下,再入城不迟。”
白若琪说着挽起衣袖,丝毫不在意那些血污会弄脏自己的衣裙,将那女子的尸体捆好扛起,大步的向那父女俩走去。
随侍不由看向乌月夫人道:“倒是个奇女子。”
乌月夫人道:“敢这般明目张胆得罪仙道宗会的,身份定然不普通,你且去打听一下她的身份。”
随侍立时应了,快步跟了上去:“敢问姑娘芳名?”
白若琪偏头看了随侍一眼:“你问我名姓作甚?”
随侍道:“我家夫人感念姑娘的仗义相助,不想留有遗憾,特地嘱咐我来问一问姑娘。”
白若琪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叫你家夫人不用记挂在心,不过你们入了城,便是仙道宗会的势力天下了,一定事事小心,莫要与他们直接对着干。”
随侍好奇道:“既然那仙道宗会这般厉害,姑娘为何不怕呢?”
白若琪一愣,接着笑道:“不是所有人都怕仙道宗会的啊,谅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随侍道:“能与仙道宗会抗衡……难道姑娘是仙圣族地的人?”
白若琪笑道:“我是名医宗会的人。”
随侍吃惊:“名医宗会?”
说着,随侍向乌月夫人看了一眼。
乌月夫人的面色微微的变幻了一番,再不停留,上前一步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白若琪见乌月夫人走了过来,便只好将那女子放到那对父女面前,这才转身道:“我猜夫人定然不是本地人。”
乌月夫人盯着白若琪的眼睛:“那你说我是哪里人?”
白若琪摇了摇头,笑道:“天下这么大,我怎知道夫人是哪里人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袋子,给了那哭泣的男人几个金币,缓声道:“你去置办棺木和帮手,天气炎热,莫要耽搁太久了,节哀啊。”
男人感激的看着白若琪,抹了把眼泪道:“多谢姑娘。”
白若琪摇了下头,拉过那小女孩道:“你定要坚强,你娘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小女孩包着眼泪,点了点头。
乌月夫人见她说完这句话,没有继续与她多言的意思,便继续忙碌了。
她扫了随侍一眼,随侍立刻道:“姑娘,你既然是名医宗会的,我们可否向你打听个人?”
白若琪偏头毫不犹豫道:“可以呀,你说。”
随侍道:“你可认识一个叫白若琪的姑娘?”
白若琪一愣,古怪的看着他:“你打听她干嘛?”
随侍笑道:“哦,没什么,只是问一问。”
白若琪道:“我便是。”
随侍一愣,接着猛地睁大眼睛:“你……”
白若琪上下打量着他:“我怎么了?”
乌月夫人也面色倏地一变,她眯起眼睛,上前一步,凝盯着白若琪冷声道:“你就是白若琪?”
白若琪眨了下眼睛:“正是。你们找我……有事吗?”
乌月夫人怒声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白若琪:“……这位夫人,我们此前并未见过面吧?”
乌月夫人仔细凝盯着白若琪,然她除了神情疑惑外,眼底并没有更多的情绪。
她甚至怀疑,这白若琪是有意而来,只是为了讨好自己而已……
乌月夫人仔细的看了她半响,方一甩手道:“我们走!”
随侍连忙的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白若琪,方迅速的跟了上去。
白若琪奇怪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奇怪。”
乌月夫人却是一直到进了城方将速度慢了下来,“你说,那白若琪当真不知我是谁?”
随侍道:“看她的神情,不像是伪装。”
乌月夫人哼了一声:“若不是伪装便算了,若是伪装,这女人的心机何其可怕?”
随侍道:“恕属下直言,若是伪装,事情应该不会赶的这么巧……毕竟名医宗会与仙道宗会,向来是水火不容的。”
就算是有计划,可这计划也不可能周密到连对方的行为都能计划吧?
乌月夫人微微的吸了口气:“不管怎样,这门亲事我都会阻止!”
乌月夫人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笑声:“可是乌月夫人?”
乌月夫人神色微变,蓦地转身,却见不远处正站着个女子,冷冷清清的模样,似笼罩着拒人千里的寒冰,可却是面上带笑,说不出的感觉。
乌月夫人凝眉:“你知道我?你是何人?”
“云锦绣。”
乌月夫人一惊:“你就是云锦绣?”
她当然知道这个云锦绣,她现在的名头可是大的很!
云锦绣缓步上前,笑道:“正是。”
乌月夫人心如电闪,“你怎么知道是我?”
云锦绣道:“大哥曾给我看过夫人的画像,只是……”
乌月夫人一顿,“只是什么?”
云锦绣笑道:“画像不及夫人风华万分之一。”
乌月夫人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是在称赞自己。
被人称赞,总归不会心情差的。
乌月夫人不由缓和了几分语气,“此前乌延与我的书信里,也常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怕也只有这般的女子,当得起那吓死人的事迹。
云锦绣笑了笑:“既然夫人来了,不如我带夫人到处走一走。”
乌月夫人道:“也好。”
她正想领教一下,这云锦绣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自己的儿子那般不吝言辞的称赞。
她这半辈子,阅人无数,自认眼光独到,还不至于什么货色都能入自己的眼睛!
云锦绣道:“大哥怕也不知道夫人今日会到,若是见了,定会惊喜。”
乌月夫人哼了一声:“怕不是惊吓吧。”
云锦绣只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乌月夫人看了云锦绣一眼道:“你可知道白若琪在何处?”
云锦绣偏首:“夫人要见她吗?”
乌月夫人道:“自然是要见的。”
云锦绣道:“若琪对于夫人,心有忐忑,怕是不敢见的。”
乌月夫人冷笑一声。
不敢见?方才可没见她有半点的忐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