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没见你,就知道你在这。”
阮母推门进来,端着东西放到桌上,“刚熬好的鸡汤,趁热喝,你这身子太虚,要多补补才好。”
她也不劝阮妙妙搁笔休息,因为她知道类似的话,女儿是不会听的。
要听的话早就躺着了,又怎么会在书房呢。
“谢谢妈。”
阮妙妙知道阮母是为她好,写作是一项持久战,必须要养好身体才能一直写下去。
她放下笔,端起鸡汤一口喝了下去,结果烫到了舌头。
阮母连忙端来凉水让她含着,“真是!我不是说了刚熬好的吗?你竟敢吹都不吹就直接喝,我看看,幸好没伤着……”
这下舌头烫到了,鸡汤又被阮母端了下去,等会好一点了再喝。
阮妙妙又将自己全部的心神放在自己的写稿上,经过她的删删改改,已经成功将新书开头的一万字写出来了。
这次她打算多存一些稿再发出去,因为写的慢,所以必须得有足够的存货。
她也没打算继续投给《正康杂学报社》。
一是因为有点远,虽然有书信,但肯定没以前交流方便了。
二就是风格问题。
尽管她知道只要亮出“风雪亦归人”的名字,报社肯定会收,很多看了《情革》的人也会因为对洛施与解笙有好感,而连带着支持她的新书。
但阮妙妙还是趋向于挑选一个新的可以放鸡蛋的篮子。
放在后世,就是多个马甲,有备无患的意思。
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她将新书投给了《民生化报》,这个报社很有名,有名到沪市都能看到这个报纸的身影。
比起《正康杂学报社》,这个报社显然层次要更高,过稿要求也更高上不少。
在上面成功刊登出来的无一不是已经身负几部代表作的,虽说有新人,但很少。
阮妙妙想要挑战一下自己,在确保存稿足够之后,她继续利用系统的易容丹将自己改变成男子模样去投稿。
当然,除了这家报社,阮妙妙还选择了其他两家报社作为自己的备选。
本来只是备选,没想到《悟空传》寄出去之后就像投入了大海,一点回响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水平还够不上过稿的标准?
就在阮妙妙准备修改一下,投第二家的时候,一封来自《民生化报》的信被邮差送到了门口。
是阮母收到的信,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拆开来看,而是放在了阮妙妙的书桌上。
阮妙妙一进来就看到了。
拆开来看的时候,阮妙妙的手都在不自知的抖,因为实在太在意了,以至于不敢看。
但是迟早是要面对的,她深呼吸了一口,缓缓打开信纸。
然后眉梢一点一点染上喜悦。
《民生化报》不但通过了稿件,而且给出了千字一块的价格,如果不是因为阮妙妙这次又重新选了个“摘星辰”的笔名,价格还可以更高。
对方表示阮妙妙写的这篇小说十分新颖,竟然选择了一只猴子作为主角,并且用意与思想都是一等一的好。
令人读来热血沸腾,爱不释手。
现在他们编辑部的所有编辑都看过了这篇稿子,都很喜欢,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见面细聊后续。
看到最后落笔是主编时,阮妙妙就算前面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之前阮妙妙不见程颐是觉得不方便,毕竟她担心被阮家人发现什么。
现在来到蓉城,又有系统的易容丹作为伪装,阮妙妙倒是不介意亲自见一面谈谈。
只不过不能约在家里就是了。
想清楚了一切,阮妙妙写信寄回。
不得不说有了《民生化报》的肯定,她一直提起的心放了一大半,她还怕自己写毁了经典呢。
现在看到对方说所有编辑对一致喜欢这本小说时,阮妙妙的心中也是充满了自豪与骄傲。
……
见面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在去咖啡店的时候,《民生化报》的主编墨竹就一直在猜测能写出《悟空传》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能写出这么一个敢爱敢恨、透彻与嚣张并存的主角,他的创作者一定是一个阅历丰富、细腻的人。
墨竹大胆猜测,对方应该差不多有四十多岁,然后穿着儒衫、蓄着山羊胡,看起来就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
然而现实却是截然相反,见到摘星辰的第一面,墨竹下意识就认为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以至于派了他的儿子来。
然而对方却是一眼认出了自己。
阮妙妙朝着中年男子,也就是报社主编墨竹伸出了手。
“你就是《民生化报》的主编吧,幸会幸会!在下姓李,你就称呼我为星辰就好。”
出门在外,阮妙妙马甲不嫌多。
墨竹几乎是下意识问了句,“您、您就是摘星辰先生?”
实在不怪他中途磕巴了下,主要是对方离自己想象之中的样子真的差十万八千里。
他想象中的摘星辰起码是阅尽千帆过尽的儒雅中年人。
眼神可能看起来平静,但一定是暗藏锋芒,也有可能是年纪偏大的爷爷辈,总之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斯文俊秀的年轻人。
然而事实在眼前就是如此,无法反驳。
对方肯定的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墨竹的那句问题。
对方的手往上抬了抬,墨竹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竟然因为吃惊而忽略了对方的招呼。
属实是不应该。
他连忙伸出两只手去握住阮妙妙的那只手,态度一下子变得十分热络。
“久仰久仰,早就在想能写出《悟空传》的老师会是什么模样,如今一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阮妙妙被夸的也很高兴,对方这么夸自己是看在《悟空传》的份上,能这么说,就是说明《悟空传》写的好。
所以她高兴的不是被夸的这个马屁,而是高兴于夸奖背后的这个含义。
两人寒暄了片刻,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只不过阮妙妙的咖啡里面多加了几块糖。
见墨竹的目光注视在自己的咖啡之上,阮妙妙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
“这咖啡太苦,我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