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现在现场的人,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虽然不爽被这位忽然出现的少女夺走了风头,但她既然是王妃最喜欢的侄女,不管她什么出身,都不是她们可以多嘴的事。
“既然是你的侄女,便也是我的小辈了,瞧着倒是跟我家的舒儿差不多,那等会便坐一起吧,正好也能给她们两熟悉的时间。”
被叫做舒儿的少女走了出来,杏眼桃腮,倒也生了一副好模样。
一见面就对着阮妙妙俏皮一笑,看起来倒是挺好相处的,上来拉着阮妙妙的手就带她去往女眷区。
“你长得真好看。”
在路上,李舒不停的侧头看着阮妙妙,被她发现后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欢。
阮妙妙抿唇一笑,脸颊上出现若隐若现的梨涡,“谢谢,我也觉得我长得还不错。”
也许是没见过这么直接夸自己的,李舒愣了下,随后更加高兴。
因为身边都是谦虚到虚伪的人,所以她更喜欢真实的人,而面前这位少女的回答就格外对她胃口。
“你是叫妙妙没错吧,以后我能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
“那你就叫我为舒儿吧,这样显得比较亲密。”
李舒非常热情的带着阮妙妙坐到位置上,还把她介绍给自己交好的姐妹。
有她作为中间人,表面上看,大家对她都很热情。
当然,能来参加春日宴的人年纪都相仿,本来就是小姑娘,阮妙妙很快就跟她们打成一片。
她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乏好奇,等阮妙妙转身看过去时又假装若无其事。
她看了都替她们感觉憋得慌。
终于,有个跟李舒关系比较好的姐妹看向阮妙妙,“我们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这次来是家中已经给定下目标,来相看来了吗?”
春日宴看似是给未婚男女一个认识的机会,但实际上,京城就这么大,恰好适龄的就更少了。
很多人都是家里有意向,或者长辈之间已经“眉来眼去”,只差当事人见一面就能确认下来。
所以但凡熟悉的人,大家都心照不宣。
也都知道其他人的目标是谁,不会故意去破坏什么的。
但阮妙妙的忽然出现,却打破了这春日宴上的默契,大家虽然没什么坏心思,但看见比自己好看这么多的同龄人在场,总会有点不确信起来。
阮妙妙对她们那点想法心知肚明,大大方方的说:“我是第一次来,若是有什么犯忌的地方,请各位姐姐指教一二。”
她的话虽然隐晦,但表露出来的意思却是让那些拥有小心思的少女们都松了一口气。
面上又恢复成了热情的模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她们议论的事,自然离不开近段时间京城里面发生的八卦以及今天来了哪家的公子。
“喂,你们听说了吗,听说今天薛云烟也来了。”
“是吗是吗,在哪呢?”
之前因为薛云烟心中有人,心上人并不来参加春日宴,她自然也就不来了。
本是如今,她想要接触新的人,就不能一味的躲在家里,全凭爹娘做主,所以今天打扮的也是非常亮眼的来了。
薛云烟本人除了像今天这种宴会不常来之外,其它的活动倒是也会参加。
因为她的家世,其实很多人都想跟她亲近,只是薛云烟看似温柔敦厚,但为人处事却自有一套规则所在。
所以面对她,大家都是尊敬大过于亲近。
“听说她之前在承恩王府待了好几天?”
有人问阮妙妙。
阮妙妙清楚这之中的关系,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自然不无不可的点头承认。
毕竟这是事实,她若是不承认也没用。
“那王府跟丞相府是不是很快就要亲上加亲了啊?”
小姑娘的眼睛因为好奇而亮晶晶的,她的问题同时也是很多人的疑问。
离阮妙妙近的人全都靠了过来,隐隐围成一圈。
女眷与男眷的座位正好是对立的,且中间隔了一段的距离,正常音贝大小都穿不到对面去。
所以卫云深再好奇,想要知道阮妙妙在与人说些什么,却也没了办法。
阮妙妙并不疑惑她们怎么猜到薛云烟的心意,毕竟这种少女情怀基本都隐瞒不了别人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我一般在府上都在研究糕点之类的事,对这事不怎么清楚,不过我觉得,若是真有这事,今天怎么会来这么多人呢?”
对啊,若是薛家与承恩王府真的结为亲家,那完全没必要跟她们一样来参加春日宴啊!
毕竟谁不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完全没必要非要来参加宴会见面。
“其实,她一个人待在那里也挺孤单的,要不谁去拉她过来坐坐?”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薛云烟自从进来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前面。
中间也不是没人去跟她聊天过,但没聊两句就又散了。
阮妙妙作为最近跟她有过接触的人,自然在一众期盼之中担任了这个重负。
阮妙妙还没靠近呢,薛云烟就极为敏锐的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看见是她之后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说真的,阮妙妙觉得自己跟她的关系也就那样,虽然两人曾一起出去玩过,也聊过天。
在薛云烟放弃之前,两人的关系其实摆在那有点尴尬。
但是现在,阮妙妙能很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状态是很轻松的,就像看到老熟人一般。
“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不喜也不淡。
“大家都想跟你聊天呢,你要不要去那边坐坐?”
薛云烟没想到她是为了说这事来的,她不自觉的看向阮妙妙手指指着的方向,就看到几个欲盖祢彰,掩饰不住好奇望向这边的人。
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坐了过去。
她的情商其实并不低,只是一开始对自身要求太高,她爹也总是让她出门在外,要注意形象。
所以才导致几次小误会。
看到因为自己的话而面上变得勉强的人,她不是没有反思,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