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
“你个坏胚子所言……,算了,事情还是动作小一些比较好。”
“薛家大爷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如若问他,保不齐就会告知王德,就不为好了。”
“我和婶子派去的人,今儿也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王德!”
“王家王德!”
“他归于京城以来,还真是喜欢生事。”
“王家老爷怎么就不约束一下他呢!”
“……”
坏胚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秦可卿念叨一语,不由一笑,双手用力,重重捏了一下坏胚子。
也许和琏二爷有关,左右事情还是在王德身上,还是要解决的。
解决?
如何解决?
就算知道缘由了,估计也难!
今儿要不是突然有太妃的事情传入府中,那个王德真的要生事了,有太妃的事情在前,那个王德不会继续过分吧?
明儿……就知道了。
“王德那样的人,就是欠收拾。”
“打他一顿,可以老实很长时间。”
“姐姐和凤婶子就是太给他脸了,他自己都不要脸了,还给他脸做什么!”
“真要闹大了,就涉及两府之事了,自会有人出面的。”
“……”
抬手从美人的酥肩一侧握住一束青丝,绕动指间把玩着,一个王德就令姐姐和凤姐她们多挂心。
纯属是给他脸了。
对于那样不要颜面的人,自身越是在乎颜面,那样的人越是猖狂,越是放肆。
“你啊,就会揍人。”
“都揍了人家两次了。”
“难道还想揍人家第三次?”
“……”
“放心吧,我和婶子有数的,倘若那个王德真的不顾两府世交之宜,真的不顾和婶子王家血脉之连。”
“婶子不会吃亏的。”
“对了,刚才听你说今儿入宫,你后来又去长乐公主那里了,长乐公主……,算算时间,她的事情也快了吧。”
“那是属于长乐公主的大事,进贺的礼物定要好好想一想。”
“钟儿,你也要好好准备。”
“……”
伸手点了一下怀中愈发安逸的坏胚子,真以为自己和婶子是笨人啊,只是……王德身份特殊。
婶子不愿意伤了亲戚情谊。
真要不给婶子颜面,婶子也不会和她客气的。
那件事……自己和婶子会解决的,和钟儿说那件事,也就是随意聊一聊。
明儿老太太她们还要入宫,那个王德……,思绪有动,不再那件事上多言。
长乐公主。
堪为贵人,是钟儿的贵人。
数年来,若非长乐公主,钟儿不至于如此,麾下的那些营生也不会那般顺利。
换做寻常人,做下那样的营生,早就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了。
长乐公主和钟儿关系很好,每每钟儿入宫,似乎……多有留下一道用膳。
更难得了。
今儿又留膳了,还有华阳郡主、恒王殿下他们,都是京城内的顶尖贵人们。
长乐公主,尚公主的人选二月初就有旨意落下,是去岁恩科进士李乐山,他的名气自己也知道。
有传他的品貌和才学都极好。
这样的人儿,尚公主也不错。
尤其还是皇后娘娘和陛下挑选的。
按照礼仪,顶多再有两三个月,长乐公主的姻亲大事就要来了,长乐公主以后就要住在公主府了。
公主府距离澄清坊不远,以后,自己前往拜见的话,也更为方便一些。
长乐公主的大事,自己早就开始准备了,一份份礼物肯定不会少的,也一定是用心的礼物。
钟儿,也是一样。
万万不能失礼。
“长乐公主。”
“的确快了。”
“礼物……,姐姐放心,我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长乐公主……,礼仪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换一个驸马应该不太可能了吧?”
“……”
听得姐姐提及长乐公主,秦钟心意把玩手中青丝的动作一顿,双眸闭起,思忖一些消息。
长乐公主的姻亲之事是大事,无需姐姐叮嘱,该有的礼仪定不会有缺的。
除了长乐公主,后面小王爷的大事,也快了。
“嗯?”
“换一个驸马?”
“钟儿,说什么呢?”
秦可卿还在想着礼物的事情,猛闻一语,秀眉颤动,看向坏胚子,换驸马?
自己听错了吗?
长乐公主换驸马?
为何要换驸马?
好端端的为何要换驸马?
钟儿糊涂了吧。
“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
“长乐公主,钟灵毓秀,得天庇佑,当有一位十分入心的尚公主之人。”
秦钟轻轻摇头。
“自然如此,那个李乐山……,从城中流传的消息来看,还是不错的。”
“皇家的人肯定多多考量过了,那个李乐山当不差的。”
“你啊,就爱胡言乱语。”
“好了,你也歇息的差不多了,随我去会芳园吧。”
“算着时间,二姐她们估计要到了。”
“……”
钟儿是瞎操心。
长乐公主,身份尊贵,皇家的人亲自挑选,自有专门打听那个李乐山的底细。
果然非良人,早就排除在外了。
也不会成为尚公主人选。
瞧着坏胚子被自己按的都快睡过去了,轻哼一声,伸手捏了一下坏胚子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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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香草四钱!”
“香附一钱!”
“龙脑五株!”
“……”
“灵香草制作的宫香,气息很好闻,有镇静安神的效用,做起来应该不难。”
“这是一道道步骤。”
“器物也都是齐全的。”
“今儿……咱们应该可以做完,这两日的天候也不错,晾晒一下,宫香就差不多了。”
“模具也有十多个,纹理都不错。”
“……”
凤姐院。
院中一处不常住人的偏房之地,已经为下人改造成一处小小的制香之地了。
百宝阁架子林列,案几陈设,外加如同药铺药斗子一样的精致匣子,更有一张崭新的巨大操作台。
身上穿着百草厅制药工坊的白色外衫,戴着白色的口罩,为制香……发饰都尽可能简单一些了。
幸而这两日有太妃的事情,多多素净一下为上,刚好为用。
一大早用过饭,迎送珍大奶奶和老太太她们入宫之后,秦可卿将东府的事情简单处理一下,便是前来西府。
和婶子早早商议要好好制香的,一应诸物早就准备好了。
许多方子也弄好了。
大体都是简单一些的,等做的习惯了,再做一些复杂的,等做的多了,以后就能单独做香。
当然。
那个境界……还很远。
主要,府上的香不为多,难得有这般兴趣,自然要尝试一番,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
“这道方子的确简单,今儿做完应该不难。”
“就是咱们身上这件白色的衣衫,不知情的人看到,还觉不太吉利呢。”
“百草厅的制式衣裳,穿在身上……有些意思。”
“……”
凤姐站在巨大的操作台前,将好闺蜜取来的一些香料细细称量着,星戥子在手,明眸眨了眨,当为精细。
一物多了,香的效用就会不一样,这一点……隐隐和郎中开药方差不多了。
好在,没有药方那般严重。
就是觉此刻的自己……不太一样了,戴着口罩,穿着百草厅的白色外衫,又在称量香料。
自己好像成了郎中?
成了专家?
语落,不自轻笑,手上动作不慢,将上等的灵香草称量好,落于旁边备好的小瓷碟内。
“看婶子你说的……。”
“婶子,现在都巳时初了,那个王德不会再来了吧?”
“昨儿咱们派出去的人,打听的消息似乎不多。”
“……”
秦可卿嗔道。
被婶子这么一说,都觉要不要将身上的外衫脱下制香了,按照制香的方子,继续从药斗子里取用所需。
今儿的天候不错,晴空当头,时辰钟……已经巳时初刻了,心中一动,略担心一事。
如若那个王德识趣,因太妃之事,他应该老实一些,应安分一些,不识趣的话,今儿要来?
昨晚上,和钟儿、二姐她们会芳园用饭的时候,派出去的人回禀事情了。
没有探出来什么有用的。
“不多?”
“也足够了。”
“消息所言,那日王德同天杀的那些人在宣南坊吃酒之后,下午就来府上了。”
“就来问我借五万两银子。”
“还说什么巧儿的银子,放在他那里也是一样,他是什么人……我现在还能不知道?”
“定和那个天杀的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是那个天杀的这段时间需要银子,从小秦相公那里借了银子之后,觉得不够,所以打上巧儿的主意。”
“那个王德……,也起坏心思了。”
“真真天杀的,老天爷就该打个雷,直接将他劈死,将他身边的贱人也都一个个的劈死。”
“那个贱人那般无礼,不劈死她们还留着做什么?留着逢年过节恶心人?”
“真真是沆瀣一气,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人!”
“王德!”
“他今儿要敢再来,看我不当面啐他!”
“一身的伤势,不好好在府中修养着,就喜欢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得了那些营生了,还不知足?”
“唉。”
“若非叔叔婶婶,我根本就不想要搭理他。”
“都是王家的血脉,他……,不提他了,提起他我就来气,星戥子都有些看不准了,呼……。”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