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为一生要强的女人,虽然江流意这会都快变成苦瓜了,但愣是没抱怨一句,甚至还嘴硬道。
“你放心,既然我都说了!我这个当姥姥的,当然能把大宝小宝照顾好。”
南漾笑了笑,也没拆穿婆婆的嘴硬。
而这会,在旁边吃早餐的小宝也琢磨过味来,知道舅妈要出门,不能再黏在一起了。
小家伙当即忍不住自己从宝宝椅上爬了下来,用软软糯糯的小手拉住南漾。
“舅妈,不想,你走。”
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啊眨,满带着浓浓的不舍和依恋。
绵软的嗓音更是听得南漾心都化了。
她当即俯身将小宝抱了起来,用力亲了亲她软绵绵的小脸蛋,和她贴贴。
“婳婳乖,舅妈向你保证,只要事情一办完,我立马就回家陪你玩,好不好?”
小宝特别好哄,一听南漾的话,当即就满足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她环住南漾的脖子,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亲了亲她的脸颊,笑得一脸奶呼呼。
“好!”
南漾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起身看向旁边一脸别扭的大宝,挑着眉冲他伸出手。
“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咯,不打算给舅妈一个拥抱,告别一下嘛?”
大宝小脸红红的,特傲娇地哼了一声。
“才不要。”
说完顿了顿,他又掩耳盗铃似的小小声道。
“早点回来。”
南漾被大宝可爱的反应逗得不行,一双眸子都快笑弯成月牙了。
“等回来的时候,我会给小野带礼物的。”
“随便你。”
陆忱宴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南漾和两个孩子互动,片刻后看了眼腕表,淡淡提醒了一句。
“该出发了。”
南漾应了一声,又跟孩子们最后告别了一遍,这才跟他一块走出了家门。
送两人离开后,刚才还在口是心非的江流意,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也不知道到底办的是啥事,南漾得要多会才能回家……”
她时不时伸长了脖子看院门一眼,都快成望媳石了。
陆乔生表示没眼看,但也没敢吭声触老婆霉头。
他只去把南漾买回来的奶粉拿了出来,按照她叮嘱的比例冲泡好,乐呵呵地交给两个孩子。
“大宝小宝来喝奶咯,喝完姥爷带你们出去遛弯。”
这会时间还早,外头太阳不毒辣,正是给两个孩子晒太阳补钙的好时候。
陆乔生对两个小孩的身体发育很是关注,恨不得他们连忙补回来。
这遭雷劈的苏家人,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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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南漾一出远门,就看到一辆迷彩绿的军用吉普车等在外面。
陆忱宴迈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替她打开了车门。
“上车。”
“哦。”
这车底盘很高,饶是南漾个子高挑,上着都有些费劲。
她握住了陆忱宴伸在她面前的大手借了把力,这才灵巧地坐了进去。
淡淡的馨香飘过,掌心中的温暖也一触即分。
陆忱宴却有些沉浸在刚才她柔软的小手搭在自己掌心,那样强烈视觉冲击中有些回不过神。
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原来南漾的手那么软,那么小,连他的手一半都不到。
难怪那把纤瘦的细腰,能够那般轻而易举地被他一手掌握住。
陆忱宴疏冷的黑眸微暗,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抬手正了正军帽后,男人跟着上了车。
高大的身影伴随着灼热的温度贴靠过来,让原本宽敞的车厢瞬间变得逼仄狭窄。
南漾的膝盖有意无意地一下下碰着他坚实有力的长腿,却只觉得一阵心安。
车辆很快启动,向着部队所在的方向驶去。
看着熟悉的军区大院儿被远远抛在身后,南漾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她无意识地攥住陆忱宴的大手,忍不住小声问他。
“我们待会要见的都是哪几位?职位是不是很高?要是我待会说错话了怎么办?”
陆忱宴仍旧是那句:“没事,不用想太多,都是很随和的人。”
但在瞥了眼前面认真开车的驾驶员后,他又抬手拍了拍南漾的手背,沉声宽慰她。
“别怕,万事有我。”
她只需要放心大胆地放手去做就行了。
南漾轻轻嗯了声,心里暖融融的。
看着陆忱宴冷峻沉稳的侧脸,她更是觉得心里一阵安心。
军区大院距离部队驻扎地并不远,约莫十几分钟车程就到了。
刚一靠近营区,那庄严肃穆的大门,和整理排列的建筑就映入眼帘。
门口的哨兵一路小跑着过来,向他们敬了个端正的军礼,又照例核验了身份,这才予以放行。
吉普车缓缓驶入营地内宽阔平坦的道路,南漾透过窗户,远远地看到了训练场上的士兵。
随处可见的迷彩绿,更是军营独有的坚毅和硬朗色彩。
这会正好赶上早操结束的休息时间,南漾一扶着陆忱宴的手跳下车,顿时就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一个同样身着军装,身材高大的男人迈开长腿向他们走来。
谢行简眉目英挺,肩宽腿长、英俊帅气的外形同样十分出色。
但和陆忱宴冷厉沉稳的气场不同,谢行简紧紧蹙起的眉头略带警惕,看着南漾的目光更是难掩意外和审视。
身为发小,谢行简对陆忱宴的性子最了解不过。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异性这么亲近。
虽然陆忱宴表情看着还冷冷淡淡的,但谢行简很明显能看出他把南漾看得很紧,竟然很宠。
谢行简一眼就认出这是陆忱宴那个新婚小夫人。
见到兄弟的反常,他再一联想到这桩婚事复杂的过往和两人八岁的年龄差,他很难不多想。
沉默了许久,谢行简方才对着陆忱宴略一颔首,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说完,甚至都不等陆忱宴回复,谢行简就自顾自地走进了身后的大楼。
对方的情绪表现得实在太明显,让南漾想装没看到都不行。
只是,她有些弄不明白。
两人明明是初次见面,这个男人怎么就对她如此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