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一抖,手里的牙刷“哐啷”一声掉进了洗手池里。
她两眼发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地呢喃着。
“噩梦,这简直就是噩梦!”
虽然她喜欢小孩子,但也得看给谁生。
就陆忱宴那恐怖的能力,一般人可真受不了。
但好在,刚才那些幻想都不成立。
南漾这么想着,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还好陆忱宴不能生,连措施都不用做,省了不少大麻烦。”
这个年代的小孩嗝屁袋好像没有现实那么安全啊。
南漾暗暗想着,她有小野和婳婳两个孩子就够了。
最多……再加个梦里的小姑娘。
南漾摇了摇头,驱散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她刚想洗把脸清醒一下,却没想到刚一弯腰,小腹就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
不会吧,难不成昨晚没做到最后都能受伤?
南漾一阵心塞,连忙关上卫生间门想要查看一下。
结果刚蹲到马桶上,就看到里面的清水里飘着丝丝缕缕的血迹。
原来是姨妈造访了,难怪会疼成这样。
只是南漾早忘了这茬,卫生间里一点卫生用品都没有。
她心里一阵崩溃,强忍着羞耻,压着声音喊外面的陆忱宴。
“陆先生,陆先生?”
喊了好几声没得到回应,南漾这才想起,按照陆忱宴那严格到堪称变态的作息,这会估计早下楼准备晨练了。
她绝望地瘫在马桶上,双眼无神地变成了咸鱼。
“完了,这下谁能来救我啊。”
江流意这会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早餐,刚一看见陆忱宴下楼,就忙不迭把他拎进来单独教训。
“人家漾漾嫁给你本来就受委屈,你可别趁这个欺负她。”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她这个儿子当了这么多年兵,一直都严肃冷淡的,对谁都是副硬邦邦的样子。
江流意是真怕他跟训新兵一样训南漾,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儿媳妇给欺负跑了,到时候她找谁哭去?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楼上,又往陆忱宴跟前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他。
“你老实跟我交代,昨天晚上究竟是咋回事?”
陆忱宴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没吭声。
不是他故意对自己亲妈冷淡,实在是昨天晚上那种事……
没法让人知道。
但陆忱宴的隐瞒落在江流意眼里就成了另一层意思。
她呼吸停滞了一瞬,气得拎起擀面杖想打人。
“不争气的臭小子,你要是敢欺负漾漾,我跟你没完!”
陆忱宴结结实实挨了亲妈几棍,让她出了气。
男人这才抬手将江流意手里的擀面杖抽出来,淡淡道。
“放心吧,我不可能欺负漾漾。”
在床上的不算。
江流意盯着陆忱宴看了半晌,确认他不像在撒谎后,才猛然松了口气。
“那就行,别说我这个当妈的没警告你,漾漾在家里可不是没人护着,你要是敢犯浑,我以后照样收拾你!”
“知道了妈。”
陆忱宴无奈地应着,心里却有些欣慰。
他还记得江流意刚来的时候,她和南漾之间的关系有多水火不容。
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两人就好得跟亲母女似的。
不过,这是件好事。
最起码等他出任务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南漾会受委屈了。
陆忱宴转眸看向楼上,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餐厅里,大宝小宝乖乖坐着等开饭。
不多时,江流意就端着热腾腾的早餐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笑着招呼两个小家伙。
“早餐做好啦,小野和婳婳都要多吃点,快快长身体。”
小宝看着香喷喷的小米粥和肉包子,馋的直咽口水。
但她没吃,而是看着江流意眨巴了下眼睛。
“舅妈,没来。”
江流意没多想,一边摆放餐具一边顺口回答:“漾漾估计还在洗漱呢,你们俩先吃,我上去看看。”
“婳婳……去看!”
小宝自告奋勇地举起小手,不等江流意答应就自己从宝宝椅上爬了下来。
小家伙年龄小,上个楼梯都得手脚并用的。
小手一会抓栏杆,一会抓地板,跑得居然也一点不慢。
江流意看着她憨态可掬的背影,忍不住欣慰地笑了笑。
“自从来了家里之后,小野和婳婳这俩孩子真是开朗了很多,看着也活力满满的。”
想到以前小宝一张脸瘦小的只能看到双大眼睛,人也整天怯怯地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的样子,江流意就一阵心疼难受。
“这么好的孩子,以前指不定受了多少罪。也怪他们妈不争气,为了个男人都快要跟家里决裂了。”
陆忱宴的脸色也跟着有些沉。
关于这个脑子犯浑的姐姐,他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帮得了她。”
“谁说不是呢。”
提到这个话题,江流意和陆乔生都忍不住跟着摇头叹息。
江流意转头看向窗外,眼底闪过深深的失落和难过。
“我们劝了那么多次都没用,我是真怕她哪天就没命了,让我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她。”
但再怎么担心又有什么用,女儿听不进去他们的苦口婆心,也完全拒绝他们的任何帮助。
当爸妈的,除了尊重她的选择,也别无他法。
陆忱宴沉默了片刻,沉声道。
“她自己选的路,就只能她自己走。”
他们这些家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她愿意求助时,再伸手拉她一把。
-
楼上,南漾在马桶上坐了许久就不见有人来救她,整个人都有点麻。
不管她怎么揉搓肚子,从小腹传来的痛感也半点没有要减少的意思。
南漾痛得要死,在感受到自己浑身发冷的时候,隐约察觉到了点不对劲。
“就算是来姨妈,一般人应该也不会难受成这样吧。”
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勉强打起点精神来,坐起身子给自己把脉。
都说医者不自医,她平时也没这个习惯。
却没想到这一把脉,还真看出了不少问题。
“这个身体年纪不大,身体怎么会寒凉成这样?”
要照这种程度,别说是陆忱宴不能生了。
他就是能生,南漾她自己也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