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都离开京城了居然还有人问这事,江流意不由面露郁闷。
“你跟老宋最近不是一直在外出差吗,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梁雯跟我说的呗,我俩上次打电话她还跟我说,她儿子脸皮可真够厚的,整天黏着人家晚意。”
姜卉笑着挽住了江流意的胳膊。
“咱们三家的关系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呗。”
一说起这事来江流意就忍不住叹气,只觉得自己这张老脸简直都没地儿搁。
“按理来说,孩子们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不该多插手,但行简那孩子!未免也太积极了点。”
连她这个当妈的看着都觉得谢行简有点可怜,快要被成功收买了。
更别提陆晚意这个当事人。
姜卉很想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但实在是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最后憋笑憋得表情都扭曲了。
“行简那孩子平时看着挺稳重的,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这么热情奔放,给我笑得呀!”
“唉,你可别看热闹了,我看晚意最近因为这事愁得很呢。”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一回头才发现,居然是陆忱宴沉着眉眼,很是震惊地看着她们。
“你们刚才说——什么?”
江流意这才想起来忘记告诉他了,转头和姜卉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得一脸尴尬。
“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
江流意大致把陆晚意出院之后发生的事都讲述了一遍。
南漾跟着一块旁听,还不忘适时补充上一点细节。
全家最后一个知道这事的陆忱宴:“……”
几天不见,谢行简这孙子胆子倒是见长。
都敢对他姐下手了。
同样是刚知道这事的宋淮川心里的震惊半点不少。
但看见旁边陆忱宴黑着脸的样子,又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真是风水轮流转,刚才陆忱宴看他热闹的时候那么积极。
好不容易轮到宋淮川了,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笑话他的机会。
“行简这是想当忱宴的姐夫啊。”
他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眼神满是戏谑。
“几天不见,真是出息了。”
陆忱宴眼神一暗,冷冷睨向他时气场格外冷冽。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宋淮川平时怕他,这会可不怕,陆忱宴越是生气就越是说明他急了。
“忱宴你还是想开点,正好你跟行简的关系不是很好么,等成为一家人就能亲上加亲了。”
明明还是那张温润俊秀的脸,但这会看着却莫名欠揍。
陆忱宴没吭声,懒得跟他拌嘴。
只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回去之后怎么揍谢行简比较出气。
当然,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捎带上把宋淮川一块揍。
两人平时一个比一个严肃,没想到斗起嘴来这么幼稚。
南漾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几位家长们则是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看好戏。
感受着此刻病房里温馨的氛围,江流意和姜卉对视一眼。
觉得很有意思的同时,心里也特别欣慰。
眼看着身边的孩子们都有归宿,她们这些当长辈的,也终于能放心了。
时间在说笑聊天中很快过去,刚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姜卉就催着南漾跟江流意去休息。
“怀孕的人不能累着,你快带漾漾早点去休息。病房这边不用担心,我跟老宋等一会再走。”
这时,南漾背过身站在桌子前面,趁着大家的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偷偷在保温杯里换上了用灵泉水熬的药。
将保温杯放进陆忱宴手里后,她没急着离开。
而是就着两人手牵手的动作,俯身凑到了他耳侧低声叮嘱着。
“这药是用来清肺止咳的,喝完应该就没那么难受,不会总想要咳嗽了。”
陆忱宴静静地注视着南漾近在咫尺的双眸,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替我谢谢小猫。”
悦耳的嗓音略显低哑,伴随着温热的气息洒落在耳廓上时,只叫人觉得一下子痒到了心里。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谢谢你。”
陆忱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南漾的手背,专挑着她喜欢听的话来逗她。
“辛苦了,老婆。”
南漾听完不出意外地红了脸。
只是顾忌着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在没办法出言提醒他,只能没好气地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乱来。
眼看着都把老婆逗得炸了毛,陆忱宴这才没忍住低低笑了起来。
家长们都舍不得打断两人之间的氛围。
一直等到小两口说完了话,江流意这才带着南漾离开。
她们倒是走了,被近距离秀恩爱秀了一天的宋淮川却是躲都没地方躲。
只能生无可恋地躺在病床上。
越是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他心里就越发想念着孟南笙。
想念她的笑脸,想念她的温柔。
以及之前每一次偷看到的她黯然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她的黯然失落究竟是因为谁?
宋淮川只觉得心里一揪一揪地疼,既觉得心疼她,又忍不住有点嫉妒那没见过面的“小景父亲”。
这样的情绪让他心乱如麻,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但这病房也没电视,他连转移注意力和打发时间的法子都想不到,只能试图跟陆忱宴没话找话的聊天。
“你跟南姑娘基因这么好,孩子肯定也特别优秀,等生下来之后我可以给他当干爸。”
“呵。”
陆忱宴冷笑一声。
“不用了,我怕我家孩子以后受到影响,变得跟你一样不会说话。”
他还记着刚才宋淮川说谢行简要当他姐夫的仇,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
只按照南漾刚才的吩咐,把保温杯里的药倒了一半出来,地放在宋淮川面前。
“我老婆给你的,必须全部喝完,一滴不剩。”
碗里面的汤药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明显是刚煮好不久的。
但宋淮川分明记得南漾刚才没有长时间离开过,不由惊讶地多问了几句。
“这药是从哪来的?”
“闭嘴。”
陆忱宴态度依然冷酷。
“喝你的药,不该问的别问。”
宋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