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零零零~”
“喂,哪位?”
“我,柳依惜。”
柳依惜?柳依惜不是正依偎在自己怀中嘛,宋淮璟低头在怀里的柳依惜额头上印了一唇,但感觉有点儿黏黏的,稠稠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喂,喂,喂,宋淮璟,淮璟哥哥,宋淮璟,你还在吗,我们家闹鬼了,还没…”
“嘀嘀嘀—”
电话断了。
宋淮璟一睁眼睛,看到自己吻的额头稀烂,而且柳依惜的脸变成了杨雪霏的。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睁开眼睛就没事了,对,睁开眼睛就没事了…”
试验了很多次,宋淮璟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杨雪霏,他彻底慌了,松开杨雪霏的腰,不顾形象的跑出房间,却发现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
灯,不停的在闪烁。
楼下阿甲地声音不知何时没了,宋淮璟拍了父母的房门,爷爷奶奶的房门,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又跑到楼下,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头上一滴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滑落在宋淮璟的额头上。
宋淮璟伸手一摸,手上皆是血,他猛地一摔,地上全是血,而阿甲就睁着眼睛在地上安安静静的望着自己。
“救命,救命,救命,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他起来去开门,发现门根本开不开,外面上了锁,随后转身到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最后他看到一处光亮,以为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就一股脑冲了进去。
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那是冰箱的门。
这一声响惊动了宋淮璟的母亲宋太太,宋太太听见动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碰了碰身边的丈夫,可丈夫纹丝不动,她抱怨了几句,开灯,去瞧自己身边的丈夫,却发觉丈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韦管家的脸。
韦管家,怎么会是韦管家,她觉得太奇怪了,便穿了一件外套急忙走出房门,一开门,本该亮着的灯,忽明忽暗,好像坏了,她没有在意,反正明天会有人来修的,但儿子的房间怎会大开着?
里面闹的动静挺大的,这么晚了淮璟还没睡呢,宋太太觉着有必要去提醒一下,推开门,里面的灯在亮着,一对男女在被子里闹腾,宋太太上前,掀开被子。
杨雪霏的脸露了出来。
“伯母。”
“啊…啊~”
宋太太转身就跑,她跑着跑着,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出乎意料的没事,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走着走着,到了厨房门口,借着外面的光亮,她看到了宋淮璟的身影。
“淮璟,你在这儿做什么啊?”
“嚯嚯嚯…”
“妈,我在磨刀啊。”
“大半夜的磨什么刀啊…”
宋太太僵硬的转过脖子,宋淮璟就在跟前,举着把刀,他在怪笑,那笑太怪异了。
“不…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宋太太拼上了老命在奔跑,可她无论到哪儿都能看到可怕的东西,不是古怪的宋淮璟,就是韦管家,还有…还有已经死了的杨雪霏。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她要打电话,只要电话能打出去,就有人来救自己了。
还没摸到电话,座机就诡异的响了起来,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接了电话。
“你…逃…不…掉…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公公,婆婆,公公,婆婆…”
宋太太去上楼找老爷子还有老太太求助,谁知道刚上楼梯,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脚踝,怎么都走不掉。
“啪”灯亮了。
她看到了拉住自己脚踝的,是自己,为什么还有一个自己在地上躺着,后脑流了很多血,她的手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柳宅
被宋淮璟莫名其妙挂断电话的柳依惜冷笑几声,她这几个夜晚真是夜夜都在吓宋淮璟,根据心理学上的暗示,想必宋淮璟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柳依惜真是太开心了,她恨宋淮璟,恨宋太太,更恨那个自己不要还要舔着脸去要的杨雪霏,他们呀,最好一起去死吧。
“当当”
“谁啊?”
“当当”
“谁?”
“当当当当~”
柳依惜耐不住性子,走到门口,开了门,除了夜里正常的风吹进来,一个人也没有,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这么晚了,一点都不好玩。
一转身,她的床上多了一个人,一个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杨雪霏。
“杨雪霏?!”
柳依惜觉着自己是看花了眼,结果并不是,杨雪霏正坐在她的床上把玩着发卡,而还有一个杨雪霏在柳依惜的梳妆台前,画着眉。
“你…你不要装神弄鬼啊。”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说起来,咱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
“呸,我们哪有什么缘分。”
“可惜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戴望舒的《雨巷》了,其实我也想被人爱啊。”
“就凭你,也配?”
“马上,就配了。”
杨雪霏转眸望向柳依惜时,眼里尽是笑意。
柳依惜盯着杨雪霏含笑的那一双眼睛,晃了神…
翌日
阮修齐并没有接到宋家的求救电话,而是被舅舅告知舅妈和他那没有说实话的表弟宋淮璟没了。
今天一早佣人像往常一样在冰箱里拿菜,一打开冰箱就看到了一个死人,宋太太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死的。
“你明明给了电话的。”
楚君颐不明白为什么还是没能阻止。
“你查一查那个韦管家就知道了。”
阮修齐昨天第一眼见到韦管家的时候十分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韦管家早就死了。
他们也算是恶人有恶报了。
柳宅
柳依惜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翻开了一本诗集,诗集上是戴望舒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行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她默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