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不难。”君尽欢笑,“昨晚的事情至少证明了风鸣安真的很在意唐临风,下次我们还可以继续整死唐临风,逼风鸣安现身。”
好毒。
“还你的金丝软甲。”风衔珠无语片刻后,将装有金丝软甲的布袋子摆到桌面上,有些别扭的道,“昨夜多亏了这件软甲,我才躲过了必死的一刀,谢了。”
这件软甲就是君尽欢原本穿的那一件。她认为她再见父亲……风鸣安时风鸣安很可能会杀了她,而只有她“死”了,风鸣安才会说出真相,所以她试着向君尽欢借软甲一用,没想到君尽欢一口就答应了。
“不必客气。”君尽欢笑吟吟的,眼里满是温柔,“珠儿,我说过我对你一片真心,我是断然不会看着你去死的……”
“闭嘴。”风衔珠万分嫌恶的把脸撇到一边,“别跟我来这一套,再说我揍你。”
“好吧,我打不过你,我不说了。”君尽欢把袋子拿过来,抱在怀里,“现在你来说说,风鸣安和唐临风都说了什么?”
风衔珠沉默片刻后:“风鸣安和唐临风乃是真正的父子关系,唐临风本名应该叫风临堂,而我呢,大概只是风鸣安从战场上捡来的孤儿,用以代替风临堂充当盾牌。风鸣安之所以要杀我,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而且我头上的刺青会给他带来灾祸,我早死,他早安心。”
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头上的刺青乃是什么“钥匙”这件事。
情报便是资本,她得掌握只有她知道的独家重要情报。
“原来如此。”君尽欢摇着折扇大笑,“这样一来就能说得通了。唐临风,也就是风临堂之所以要杀终南道长,很可能是因为终南道长知道风临堂的底细,风临堂和风鸣安为了隐瞒他们是父子的关系,只能把所有的知情人都杀掉。”
“唐远山的死亡原因估计也是一样的。”他为自己看破了一桩,不,两桩惨案而得意,“我猜他死亡的那一夜,很可能是去后院秘密会见风鸣安,风鸣安诱他喝了很多酒,将他推入池中,等他溺死后悄悄离开,如此,没有人知道真相。”
风衔珠听得额上不断渗汗:“……”
在经过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死劫后,她对父亲……风鸣安是什么人已经心里有数,然而听到君尽欢这么说,她还是觉得脊梁发寒。
想想,从小将她捧在手心里养着、宠着、护着、教着的“父亲”竟然是一个连至交好友都能杀掉的人,而且这个人养育她这么多年真的只是为了利用她,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么说来,唐远山的妻子也有性命之忧啊。”君尽欢笑,“我猜过不了多久,安远侯夫人就会因为思夫过度,不幸病逝了,另外,风鸣安父子很可能会担心唐远山夫妇把秘密告诉了别人,顺便把别人也杀了,比如安远侯夫人那个据说要嫁给唐临风的侄女……”
“你别说了。”风衔珠听得毛骨悚然,拍桌子,“说正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昨天晚上诈死之后,还听到他们商量说要让唐临风迎娶莫离公主或者无双郡主,也就是说,唐临风要跟你抢老婆了……”
说到这里她猛然闭嘴,心里懊恼得很。
君尽欢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的“恋人”是无双郡主千婉婉,她也没有说过她知道千婉婉此人,这下,她真是不打自招了。
“哦——”君尽欢那般精明的人,马上就揪到了她话里的漏洞,眼神都变得精光闪烁起来,“你连千婉婉的事情都知道了,看来你知道的挺多的啊。”
风衔珠呵呵:“彼此彼此。”
君尽欢道:“你是何时知道千婉婉身份的?”
风衔珠道:“我也有我自己的消息来源,我不可能让你知道我的底。”
“也是。”君尽欢收扇,啃包子,“来来,你也吃点,边吃边告诉我你昨夜还听到了什么?”
风衔珠道:“两人还谈到日后他们若是找到宝藏,便能大富大贵之类的,但宝藏在何处,他们半个字都没有提。”
“看吧,宝藏果然落在风鸣安的手里。”君尽欢大笑,“以后只要盯死这两个人,就有机会找到宝藏了,珠儿——”
他温柔的压低声音:“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千万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咱们要倾力合作,悄悄的把宝藏弄到手,到时分了,一齐过上好日子。”
“那是必须的。”风衔珠笑笑,“这么重要的情报,可以抵消你借我金丝软甲的救命之恩了吧?”
金丝软甲确实是好东西,轻薄,柔韧,能挡刀抗火,但昨天晚上风鸣安那疯狂的一刀还是将金丝软甲给划出了明显的伤痕,君尽欢要修补这件软甲,估计不太容易。
“当然可以。”君尽欢笑,“你敢只穿一件软甲就去试探那父子俩,这等胆量,着实令我佩服。”
“我无权无势,只有胆量了。”风衔珠淡笑,话题一转,“莫离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莫离公主嘛,”君尽欢又开始摇折扇,“千境雪死了以后,她就是当朝第一公主了,才貌双全,能文能武,自视甚高,十九岁了还没有挑到如意郎君。说来也奇怪,皇帝不知为何很是偏爱这位公主,任她自由出入自己的寝宫,给她的赏赐和庇护也是最多的,还让她自行挑选夫婿,给她配备了一支三百人的亲兵,谁能娶到她,必定能成为最有地位的驸马。”
“既然她条件好,靠山强大,你怎么不去勾搭她?”风衔珠一脸不解。
“唉,熊掌与鱼翅不可兼得。”君尽欢一脸遗憾,“莫离公主与千婉婉都是金枝玉叶,心高气傲,她们的男人必须对她们一心一意,绝对不可能二女共侍一夫,我反复对比,还是千婉婉更适合我,只能放弃莫离公主了。”
风衔珠哼哼:“听你的意思,如果你去勾搭莫离公主,一定能勾搭得上了?”
“你说呢?”君尽欢以扇遮脸,笑得诡异。
风衔珠想到自己当初也被他骗得神魂颠倒,一时间感到无比的羞耻,赶紧又换话题:“那你打算何时迎娶千婉婉?”
“待我有所作为之时,才有资格迎娶婉婉……”君尽欢刚说到这里,后门就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风衔珠心里就是一紧:这间屋子的后门正对一个臭水塘,附近的居民常把死猫死狗之类的东西往边上扔,导致水塘臭气熏天,谁会忍着这样的恶臭,穿过臭水塘来敲这间屋子?
“别慌,是我的人。”君尽欢安慰她,站起来去开门。
风衔珠瞄到后门外站着一个女子,似乎是君尽欢的妹妹君芷兰。
“哥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果然是君芷兰,她低声跟君尽欢说了什么,风衔珠没听到。
君芷兰说完以后就匆匆离开,君尽欢关门走回来,叹气:“唐临风这般年少,做事却这般老练狠辣,不愧是风鸣安的亲生儿子啊,他的手段连我都没有想到。”
风衔珠耳朵动了动:“他干什么了?”
唐临风忙了一夜,受了一身的伤,又刚刚回到府里,能干出什么让君尽欢都想不到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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