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一天后,落阴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风衔珠远远的看到这山,头皮都要炸了:这山绵延不绝,看不到头,也望不到边,山脉上方笼罩着似乎永远都不会散去的阴云,将所有的阳光都挡在外面,感觉没有任何光线能照入其中,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甚至让她想到了“阴间”……
这样一个地方,她们进入之后还能活着出来吗?
“各位,该把你们的藏宝图拿出来了。”君尽欢笑吟吟,“这一带只有一条进山的山道,山道上有很多小岔路,没有地图很难入山,另外我提醒各位,有很多流寇、逃犯隐藏在此山之中,还请各位小心。”
千夫人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这是第一部分的藏宝图。”
风衔珠拿过图纸,看了看后传给君尽欢:“这是我复制的那张没错。”
君尽欢细细看过之后:“图上标注了进山的路,到这个地方后会有几个分叉,按照地图,到时咱们要走最右边这条。”
几个人很快就奔到山脚下,找到了进山之道。
落阴山物产丰富,曾经有很多人进山采药狩猎等,这条山道原本还是比较宽的,但在丰国灭亡之后,这一带的居民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搬走的搬走,进山的人大为减少,导致山道长满杂草,变得狭窄,几人骑着马走进山道,只觉得一下子从晴天进入了阴天。
地面上有很多折断和倒伏的杂草,说明近期有不少人出入这条山道,就不知是他们的对手还是那些传说中的流寇、逃犯了。
他们从上午行到下午,终于抵达第一个分叉点,这里有一块开阔的地面,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溪流两边的山坡也比较平缓,适合歇脚。
几个人坐下来,升火烧水。
“主人你累了吧,请靠在阿蒙身上睡觉。”阿蒙拿出一张兽皮毯子铺在可以挡风的巨石边,坐下来,伸直双腿,“阿蒙不会乱动,主人一定能睡得很好。”
“有劳你了。”千夫人的眼里透着疲惫,缓缓躺下来,头枕在阿蒙的腿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阿蒙还将毯子折起来,包在他的身上。
“没有的公主。”君子兰啐了一声,“哥,我去溪里洗洗,你们帮我看着。”
虽然即将入冬,但今天的秋阳特别燥热,这个地方还处于山脉的外边缘,并没有那么冷,君芷兰脱掉外袍和鞋子下水,坐在溪水中间的一颗石头上,解开衣襟,拿毛巾沾水后伸进衣服里擦拭身体。
“沙沙沙沙——”风吹树摇,满山作响。
“嘶咧咧咧——”系在树下的几匹马忽然高声嘶鸣,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正在溪流上游取水的风衔珠猛然站起来:“糟糕,有埋伏——”
但,晚了。
一群彪悍的男人出现在小溪两边的山坡上,手中举着弓箭,对准了溪边的三人,而众人当中最厉害的阿蒙还在十几丈外的石头边守着千夫人呢,估计赶不过来,估计……他也未必会赶过来,三人别说自救了,连逃走都难。
“杀了他们!”那些男人中有人挥了挥手,“然后拿走他们的东西!”
“喝——”男人们呼喝着,眼看就要放箭了。
“啊,各位哥哥不要杀我——”就在这时,君芷兰站起来,软浓着声音道,“妹妹我让你们睡,你们放过我好不好?你们看嘛,妹妹的胸是不是很好看?”
说着她突然扯下身上的衣衫,露出光溜溜的上身,还左转,右转,生怕那些强盗看不到她的胸似的。
在这种阴天的光线下,她那一身肌肤仍然白得惹眼。
连风衔珠都目瞪口呆:她、她这是干什么?
落阴山远离人烟,长年阴霾,会躲在这里的男人都是见不得光的男人,平时哪里有机会见女人?何况君芷兰不仅长得楚楚可人,胸前的风景更为壮观,她这样将“真实”的自己展示开来,这些长年没碰过女人的强盗哪里承受得住这种诱惑?
瞬间,那些男人个个就像石化一般,死死的盯着君芷兰的胸,没有人能动得了。
甚至有人惊得手中的兵器都掉在地上。
风衔珠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只惊了几秒就抓起手边的长棍,疾冲过去,扬棍挥舞,一口气就打掉了好几名强盗手中的弓箭。
君尽欢则趁这个机会跑向千夫人。
他的身后,君芷兰成功吸引住所有强盗的目光后,还不紧不慢的将衣服脱下来,然后还慢慢的脱裤子,那些强盗一边跟风衔珠打架,一边不断的看向君芷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风衔珠一拳敌多手,居然也不觉得特别凶险。
到了这个时候,风衔珠越来越明白为什么君尽欢会带君芷兰过来了。他们离开京城那么长时间,君芷兰不仅撑了下来,没生病,没倒下,没拖后腿,还能在这样的天气里用冷水洗身和光着身子诱惑敌人,这种身体素质、心理素质也真是超出常人了。
“哥哥,来嘛——”君芷兰边脱边朝一众强盗抛媚眼。
有几个强盗真的丢下兵器,跑进溪水里抱起君芷兰就往岸上的树林里跑。
风衔珠边打边道,君芷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或者说君芷兰憋了这么久,也想找几个汉子解火?
另一边,君尽欢将强盗引到了千夫人那里,那些强盗看到地面上的行李和装备,自然不会放过,阿蒙看到这场景,只得放下主人,跳起来,抓起一边的大刀就扑上去。
阿蒙的杀伤力原本就非常凶悍,有兵器在手更不了得,几乎一刀一个。
然而,这些强盗被杀得差不多以后,幸存的人却没有逃走,而是跑到高处,将手指插进嘴里吹响了尖锐的、有节奏的、传得很远的口哨。
君尽欢的脸色变了:“各位小心,这是他们呼唤同行的信号!”
说着他又挥刀,砍在一名受了重伤的强盗脖子上。
“捡漏”就是他的作战方式。这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争斗,他只挑最弱的、受伤的、没什么反抗之力的敌人下手或者暗中偷袭,虽然他不是什么高手,但他也学过一些防身之术,加上人奸胆大和穿了金丝软甲,居然屡屡得手。
没过多久,现场的强盗就被几个人杀得片甲不留。
风衔珠气喘吁吁的看向小溪对面,君芷兰死了?死了也好,少了一个祸害。
但她马上就失望了。
对面的草丛动了,君芷兰包裹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悠然的走出来,身上染着血,但毫发无伤。
“你把那几个人干掉了?”风衔珠问她。
“是啊。”君芷兰当着她的面穿上干净的衣物,“这些男人在我的身体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风衔珠:“……”
君尽欢已经在一边收拾行李:“这山里还不知有多少强盗,咱们快些离开这里。”
说着他看向阿蒙,亲切的道:“阿蒙小兄弟,你的主人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死了的话我帮你挖坑,将她埋了吧?”
这么大的动静,千境雪都没有醒过来,感觉很奇怪。
“主人睡着了,不准吵醒他。”阿蒙生气的冲他挥了挥爪子,将千夫人扶坐在马背上,自己坐在千夫人的身后,“谁敢欺负我的主人,我就撕掉谁。”
君尽欢跟在他的身后,暗暗磨牙:要不是这个阿蒙太强,片刻不离千境雪,他刚才就能杀了千境雪!
不过,他还有机会,更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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