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懿福也在现场?”晚上,唐临风听探子说到了今日在嫁衣坊发生的事情,一脸玩味,“千懿福这个女人虽然对君尽欢一心一意,凡事以君尽欢为中心,但她的独占欲却是极强,定是容不得君尽欢与凤衔珠亲近,千羽弦会找到凤衔珠,八成就是她在背后搞鬼。”
他没有机会对凤衔珠下手,但也一直在暗中派得力的探子观察嫁衣坊的动静,嫁衣坊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真是有趣。”他拿布擦拭铮亮的刀,看着刀锋上倒映的自己,“如果让千懿福知道凤衔珠与君尽欢真实的关系,不知道她会对凤衔珠做出什么?”
“千懿福未必是凤衔珠的对手,”他笑,“不过,能给凤衔珠带来麻烦总是好的,也许,有千懿福帮忙,我便能找到机会弄死凤衔珠。”
他把他的刀擦拭完毕后,也想清楚了,对探子道:“我要你们把这些消息传到千懿福的耳朵里……”
几日后,千懿福拿到了最新的情报,差点跳起来:“怎么,凤老板是风鸣安收养的女儿,曾经与君尽欢有过婚约?他们相识的地点在月湾镇,镇上的人都知道两人的关系?”
她看着情报上的内容,不敢相信自己得知的一切:“难怪……”
探子道:“公主,要不然小的亲自去月湾镇跑一趟,核实消息真伪?”
“能去是最好的。”千懿福喃喃,“可是月湾镇离京城这么远,来来回回也得将近两个月,我等不了那么久……”
对她来说,她喜欢的男人高于一切,因此她总是防着别的女人来抢她喜欢的男人,包括她身边的丫环她都防着,她什么事情都可以跟贴身的丫环和嬷嬷说,但绝对不会把心上人、丈夫的秘事跟她们说。
她这次调查凤老板与君尽欢的关系,也是另外请了探子去打探,连贴身的侍女、嬷嬷都不告诉,她的本意是防止她身边的女人跟她抢丈夫,哪料她这么做却很巧的帮她瞒过了君尽欢——她身边的人有不少都被君尽欢给拉拢了,若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那些人就会把消息告诉给君尽欢。
“看尽欢那么护着那个女人,”她喃喃,“关系肯定不一般,哼,这种消息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我得想个法子,让尽欢断了跟那个女人的联系。”
她对权势、政治不感兴趣,但对背叛她的男人从不留情,对情敌也是如此,但凡她感到她的爱情受到了威胁,出手都是很快的。
探子道:“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千懿福手指腹轻搓下巴,走来走去:“我不能跟那个女人公开闹,也不能亲近,要不然会被尽欢怀疑……”
“几天以后医馆要发放『药』粥,连发三天。”她低声道,“那三天里不管凤老板发生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这名探子曾经得到过她的恩惠,平时与她并无来往,但只要她需要,一定会全力以赴,算是她的秘密心腹,对她也颇为了解,当下他道:“公主的意思是,要在那三天里要让凤老板出事儿?”
“是的。”千懿福走近他,低声道,“这事我们俩好好谋划谋划……”
半个时辰后,这名探子走出厨房,离开普渡医馆。
没有人想到千懿福会在医馆里会见自己的亲信,还商讨这种可能会激怒君尽欢的事情,而这名探子还是冒充病人混进来的,此时正是医馆接待病人的高峰时期,没有人顾得上后院的动静。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千懿福仍然以去医馆、拜访贫民为由离开学堂,忙了半日后就悄悄跑去嫁衣坊四周潜伏,看看她的丈夫是不是又与那个凤老板幽会。
让她愤怒的是,她的丈夫几乎每日都去,每次进店都待一个时辰左右才出来,每次出来都是面带笑容,看起来心情极好。
那个凤老板不就是一个商人么,堂堂驸马和礼部尚书跟一个女商人到底有什么可聊的?
千懿福真是越想越忌妒,真恨不得动用家里的权势将凤衔珠给抓进牢里。
如此她忍了四天后,她和探子商量好的计划终于开始执行了。
这一日,君尽欢主持朝中的活动,只怕到晚上都不能离开皇宫,中午的时候,一名穿着光鲜、满脸福态的胖女人带着一名丫环打扮的姑娘走进嫁衣坊,一见凤衔珠就笑眯眯的道:“凤老板,我来跟你谈大生意喽。”
凤衔珠给她倒茶:“客人坐,请喝茶,不知您有什么生意要与我谈?”
胖女人坐下来,喝了半杯茶后笑眯眯的道:“我是城南的马媒婆,城南大门附近有一位隐居的竹画师,家产丰厚,妻妾成群,光是女儿就有十几个呢,如今他的好几个女儿都已经及笄,眼下正在谈婚论嫁,正在订购嫁衣。”
“很好啊。”凤衔珠笑道,“你找个时间,请那些小姐们来我这里,我保证她们一定能挑到最合适的嫁衣。”
“凤老板有所不知。”马媒婆笑,“竹画师早年跟城里的画师起了争执,发誓竹家人此生不进天泽城,小姐们除非出嫁,也是不能进城的,所以我受竹画师所托,想请凤老板带着嫁衣样品去竹画师的家里走一趟,当然车马、人手、各项费用等都由竹家担任,夜宿竹家也是好的,如果凤老板能够即刻收拾样品随我们走一趟,那就太好了。”
“不去。”没想到凤衔珠毫不犹豫的拒绝,“客人想买我店里的衣物,就要亲自上门试穿和挑选,店里不上门送样品。”
“……”马媒婆愣了一会才道,“凤老板,竹画师可能要买七八件嫁衣呢,以您店里的价格来算,这也算是一笔大生意了吧?上个门送样品都不成么?”
“不成。再说了,你看现在店里就我一个人,我走不开。”
“那你可以先暂时关店嘛,关个一两天,影响不大吧?”
“影响是不大,但我就喜欢待在店里喝茶卖衣服,不爱上客人家的门。”
“哎,凤老板,我们有车接送您的,马车就在外面呢。”马媒婆道,“您看我还带了一个丫头过来,可以帮您收拾样品,竹家也是富裕的,您走一趟绝对不会辛苦。”
“我有『毛』病,不喜欢去别人家中,非得待在自己的家里才舒坦。”凤衔珠无动于衷,“所以上门送样品的事就别再提了,竹先生若是有心,就让人量了小姐们的身段,再派人来店里挑选就好。”
马媒婆又呆住了,哪有人说自己有『毛』病的?这位凤老板还年轻貌美呢,怎么这么说自己?
她过了一会儿才道:“您现在去,晚上回来如何?您就当出门谈个生意,这不是很正常么?”
“这样,”凤衔珠道,“你留下订金,我把我店里的嫁衣样品让你带回去,到时你们看中哪几件就买哪几件。”
马媒婆又是一噎:“……”
她得到的指令是一定要把凤老板带去“竹家”,而不是别的任何事情。
“可,可我没带那么多钱哪。”她好一会儿才找到回绝的理由,“您的样品也不便宜,我带那么多样品回去,订金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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