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些大员猛然回过神来,一个个惊得冷汗直流,颤着声道,“司马将军不是我们杀的!君大人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胡乱说话,冤枉我等!”
“君尽欢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指责我等是凶手?告诉你,我们与大将军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他?你不去追查凶手,调查实情,一来就给我等定罪,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啊,我原本是在隔壁包间的,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
这人这么一喊,其他人才注意到他们竟然都聚集在原本吃饭的那个大包间里,可之前他们明明都抱着各自看中的美人去了其它包间,玩累了就睡着了,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们之前抱的那些美人一个个衣不蔽体的拉着衣衫,瑟瑟发抖的蜷在角落里,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各位大人,”君尽欢定了定神,上前两步,指着死状惨烈的司马渡道,“司马将军身上插的刀子,可都是各位的刀子哪,各位要怎么解释?”
各位大员、权贵定睛细看,都不禁倒抽了两口冷气,可不是么,那些刀子都是他们平时佩戴的刀子……
他们低头在身上摸刀,哪里还有刀子的影儿?
“君大人,”他们的脸色又变了,“就算这些刀子是我们的,也不能说明是我们动手的,我们之前都喝醉了,一定是凶手拿了我们的刀子去杀害司马大人,然后栽赃陷害给我们……”
“啊——啊啊啊——”这时已经有不少映月楼的杂役、佣人等听到这里的动静冲进来看个究竟,纷纷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尖叫连连。
“我看各位大人喝醉了,才会杀害司马大人吧?”君尽欢冷笑,“各位大人在这里玩女人,谁敢打扰?而且这门这窗都是关着的,我刚才冲进来的时候这门就是从里面关上的,看,这门销都被踹断了,你们说,凶手不是这屋里的人,还能是谁?”
众大员看向木门,看到这门果然如君尽欢说的一样,又不禁心惊肉跳:“就、就算真是这样,这屋里不是还有她们么?她们一定就是凶手!”
他们统统指向那些瑟瑟发抖的美人。
“不是啊,咱们不是凶手啊……”那些美人凄凄惨惨的哭起来,“各位大人看上了兰翘,想要兰翘陪睡,但司马大人不肯让出兰翘,各位大人喝醉了,就跟司马大人起了冲突,吵着吵着……呜,各位大人就抽出刀来去扎司马大人……”
所有人都往那个容貌、身段、仪态都特别出众的美人看过去,那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是京城继“千夫人”之后最有名的妓——兰翘,她蜷在那些美人之间,仍然是美人中的美人,确实具有让男人们为之争斗的魅力。
“兰翘,”君尽欢盯着她,“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嘤嘤嘤,奴家有罪……”兰翘捂着单薄的衣衫,跪在地上,哭得很美很怜人的道,“各位大人都点名要奴家侍寝,但奴家只有一人,服侍不了这么多大人,而且奴家一开始就是服侍司马大人的,司马大人不让奴家走开,奴家实在没有办法啊……”
她这话,无疑是坐实了那些大员为美色杀害司马渡。
“荒唐!”那些大员怒了,“咱们是什么人,岂会为了区区一个下贱的青楼女人而谋害同僚?再说了,你说咱们杀害了司马渡,那咱们的身上怎么会没有血?”
“怎么没有血?”君尽欢冷笑两声,走到被踢翻的桌边,弯腰扯出几件带血的衣服,“这些血衣不就是各位今晚穿的衣服么?还有这些毛巾,不就是各位拿来擦血的吗?”
那些大员又定睛细看,一地的狼藉中,果真有多件全是血迹的衣物和毛巾,而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内衫,或者干脆就没穿上衣,有些人的裤头还是解开的……这下,他们还能怎么解释?
一时间他们手脚都冰了,只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各位大人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君尽欢咄咄逼人的道,“你们喝多了,酒后乱性,为了争一个美人而拔刀刺向司马将军,导致司马将军惨死,哪怕各位只是误杀,这死罪都坐定了!”
“君、君大人,”一名大员战战兢兢,哑着声音解释,“这事还没有查清楚,怎能现在就下结论?你也说咱们喝多了,这、这场面那么乱,未必咱们个个都动了手……”
“我以前也喝醉过,从来没有因为喝醉了就拔刀伤人的事情,我看是他们动手的,我身上的刀子也是他们拔出来伤人的……”
“我是文臣,可没有带刀出来,我绝对不是凶手,要查就查他们……”
“你虽然没有带刀子,但这餐桌上有切肉的刀子,我看把小刀就是你刺的……”
众大员吵起来,一个个极力想撇清自己的责任。
“君大人,今晚的宴席是你请客的,你喝到一半就丢下我们离开,还找了这些下贱的青楼女子侍候我们,司马大人被杀的事情与你也脱不了关系!”
“就是,你若是今晚在场,或者不找这些女人来勾搭咱们,咱们也,呃,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情来……”
吵着课题着,众大员将矛头对准君尽欢。
“够了!”君尽欢猛然大喝,指着那些青楼女子和映月楼的人道,“司马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我自会调查清楚!来人,先将这些人押下去,我要向各位大人一一问个清楚!”
“是!”他的身后涌出一批侍卫,将那些人全部押了下去,而后将包间的门关紧,守在外头。
包间里安静下来,只是满地的狼藉、悲惨的尸体和弥漫的血腥味更让众人觉得难受。
“各位大人,”君尽欢忽的就变得冷酷起来,“你们联手杀害镇西大将军司马渡,人证物证俱全,你们打算怎么办?是去自首呢,还是由我去报官呢,还是一切按照我说的做,你好我好大家好?”
众大员愣了片刻后面面相觑,一人道:“你、你想怎么做,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君尽欢道:“我可以封住所有证人的嘴,让他们彻底消失,还可以让司马渡大将军的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是,你们必须接受我的条件,我才能救你们这一次。”
“什么条件?”在场的大员个个都是人精,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隐隐看出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了,“你说说看。”
“刷——”君尽欢拿出一卷文书,打开,按在一张椅子上,“你们在这上面签名画押,我保证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们。”
“这是什么东西?”一名皇室宗亲上前,扫了一遍那卷文书后怒道,“君尽欢,你让我们签这份声明,是怎么意思?”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一看究竟,而后脸色都异常难看。
这竟然是一份无条件支持太子千梦同登基、绝不支持和认同其他任何皇室成员称帝的“声明”!本来吧,支持太子登基乃是常理,但一来皇帝活得好好的,他们签这样一份声明不是找死么?二来他们要么是坚定的皇帝支持者,要么是坚定的太子反对者,同时还是各自派别的领头人物或核心人物,他们签这份东西,不是相当于背叛了自己的信念和伙伴么?
所以,他们怎么可能签这样一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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