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一大批牛氏家族的要员聚集在本家大宅,一方面封锁老太太、本家三少爷等人死亡的消息,一方面等着护院将平王妃“抓”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午后,去“抓”平王妃的几名护院中的一名骑着马,十万火急的赶回牛府,一见众位主子就失控的大叫:“大少爷,大事不妙了,王妃她、她……”
众人心里俱是一沉:“出了什么事?快说。”
护院跌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道:“王妃失踪了!我们四人赶到寺庙,才知道王妃等几人根本没有去过寺庙,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过去……”
“你们都查清楚了?”牛家大少爷激动的道,“平王妃等人一共四个人,还乘着马车,她们不去寺庙还能去哪里?你们一路过去,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行踪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大少爷,还有一事。”护院累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们在去的路上看到了一桩命案,有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和两个人被烧焦了,死的两个人一个是男一个是女,已经看不出长相,但我们觉得那辆车与王妃坐的那辆极为相似,就留了一个人在现场打听,其他人赶去寺庙……”
“你是说死的人是王妃?跟王妃同行的一共不是三个人吗?”
“我们不知死的是谁。命案发生的地方已经过了官道,就在通往寺庙的山道上,方圆几里都没有人住,有村民进山打柴时才发现,我们看现场的情形,命案应该是昨夜发生的,那具女人的尸体看着挺年轻,感觉像是丫环,不像是王妃……”
“如果那辆马车是王妃的马车,死了两个人,那还有两个活人呢?荒郊野外的,两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
“其他人正在找,我先回来报信。”护院说得喘不过气来,“发现命案的村民想去报官,被我们阻止了,我想问大少爷,这官……咱们报还是不报?”
牛家众人都傻眼了,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后大少爷才沉重的道:“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有本事给牛家人下毒和劫杀王妃一行的凶手绝对不是普通人,按理说报官才是最好的,但报官的话,王妃失踪的事情咱们不好解释……”
“王妃死了不是更好?”有人忍不住道,“平王府的人都不喜王妃,咱们只要收买他们,让他们咬定王妃盗取王府的宝物与男人私奔,还欠了咱们牛家不少钱,如此,咱们不就能名正言顺的接管王府?”
“说得好。”其他人纷纷道,“这京城也没几个人见过平王妃,咱们可以捏造借据,说平王妃借了咱们多少银子,只要有王府的下人作证,谁也不知道是假的……”
一群人热烈的议论起来,然而这时,又有一名护院连跑带跌的冲进来,以近乎断气的口气道:“各位老爷少爷,小的找到张妈的尸体了……”
有牛家主子认出这人也是去“请”平王妃回来的四名护院之一,当即就惊了:“张妈是怎么死的?王妃呢?你们找到王妃了么?”
张妈是牛老太太的亲信,会功夫,昨日由牛老太太派去“护送”王妃,张妈若是也死了,这案子就太惊人了。
那名护院道:“咱们在路边的一处坡下发现了张妈的尸体,张妈被人一刀扎进脖子里,尸体是过了夜的,还、还有,张妈的尸体离马车隔了一段颇长的距离,张妈骑的马也不见了,咱们到处都找不到王妃的影子,咱们怀疑、怀疑……”
牛家众人急道:“怀疑什么?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
“咱们怀疑王妃是不是被人劫走了。”那名护院擦着汗道,“要不就是、就是王妃自个跑了……”
牛家众人:“……”
过了一会,有人道:“就王妃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她自己跑得了?还能把人杀了再跑?莫不是有人想利用她来对付牛家或者王府,悄悄把她劫走了罢?”
“给老太太下毒的人和杀害张妈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批人,如果是同一批人,这批人应该是站在王妃这边的,都说王妃无依无靠,怎么会有人这样帮着她?”
“呵呵,”有牛家的女眷冷笑着开口了,“平王被刺客杀掉,老太太和三少爷在平王府吃饭被下毒害死,王妃跟三个下人出门,三个下人死了,王妃却不见踪影,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与王妃有关的人都死了,柔弱的王妃却没有事,这个王妃凭什么能置身事外,安然无恙?”
“当然是因为——她就是凶手!”这名女眷尖锐的道,“我看这个王妃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们也知道平王眼高于顶,城中多少名门闺秀他都看不上,偏偏就娶了这个来历不明、无依无靠的王妃,这个王妃若没有特殊之处,能让平王娶她?”
她这么一说,牛家众人都是恍悟。
有人道:“如果王妃就是凶手,那就说得通了。她身为王爷的妻子,一定知道王爷的行踪,她若是事先派人在外边埋伏,就是成功的袭击王爷;老太太等人去王府赴宴时,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酒菜中下毒……”
“说到这个,”有一名老仆人拍大腿,“昨日中午我就觉得奇怪了,那么瘦弱的王妃怎么喝酒跟不要命似的,还一个一个的给两大桌子的人敬酒?恐怕那些酒就有问题啊。”
这一下,所有人都点头:“看王妃的模样,平时肯定是吃得极少,更不像是爱饮酒的,昨日喝那么多酒,确实不合常理……”
“我还听说王妃害羞,畏惧男子,连府里的护院杂役都不能靠近她,她昨日却主动给满桌子的男人敬酒,这分明就是有问题啊……”
“我看这个王妃就凭着那副好欺负的模样骗了所有人!她说她无依无靠,但指不定她在外头有自己的人,里外勾搭,谋害平王和牛家,这次出行,兴许就是她的人在途中杀了咱们的人,将她救走……”
牛家众人越分析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心里对风如意的怨恨愈发浓重。
到了最后,牛家大少爷拍桌子,咬牙切齿的道:“咱们没有证据证明风如意就是凶手,也不知道风如意背后都有些什么人,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我看咱们就以风如意盗取王府宝物与人私奔的名义,在城内寻找风如意。”
“至于老太太、老三等人的事情,”他咬了咬牙,“风如意的来头恐怕很大,我们还是报官,让官府帮咱们查查。只要咱们与王府的人一致咬定是风如意主动宴请牛家人且宴席结束后风如意便神秘失踪,世人一定会怀疑是风如意有心谋害牛家人,这比咱们主动指证她要好得多。”
众人反复想了想,叹气:“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如此,不出两日,平王妃风如意勾结外人、谋害平王、谋害牛家人并盗窃王府财物与男人私奔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牛氏一族和官府都在全力寻找风如意,风如意一时间成了京城的头号通缉犯。
消息传到唐临风府里,莫离公主抚着肚子冷笑:“好厉害的风如意,看来我也小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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