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白日时间又过去了,夜晚来临,然而去雨『露』宫等待皇上睡醒的宫人迟迟没有回来。
皇后等着心焦,下令:“你们两个去雨『露』宫看看怎么回事,如果那几个贱人敢不顾皇上的龙体与国事,强行留下皇上,你们即刻回来禀报本宫,本宫再为宽宏大量,也绝对饶不了她们!”
此话说完,她的脸上满是阴狠之『色』,眼里更是起了杀机。
那些女人要么出身低贱,要么来历不明,要么来自她所厌恶的臣子之家,她就算杀了她们,谁又能奈她如何?
“是。”那两个宫人看她脸『色』如此恐怖,不敢多言,迅速离去。
没过多久,那两个宫人回来复命:“娘娘,皇上还在沉睡,不管奴才们如何呼唤,皇上就是没醒过来,雨『露』夫人等几人也试过叫醒皇上,但都没能成功。”
“皇上怎么会睡这么晚?”皇后看着外面的凄风苦雨,眉头蹙得极深,“都睡了将近一天一夜了,这不太正常哪。我问你们,皇上的龙体可有异常?”
“这个,”两个宫人为难的道,“皇上的身边有雨『露』夫人等服侍,奴婢们哪里能靠近皇上……”
皇后脸微微狰狞了片刻后,站起来:“本宫非得亲自去看看不可了。”
她这一看,先是被雨『露』宫那群狐媚、妖娆的嫔妃气得想发疯,而后被床榻上皇帝苍白如金的脸『色』给吓得半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吃惊的看着皇帝半晌后,愤怒的环视那几名妃子,“皇上分明就是生病了,你们怎的不禀告本宫?怎的不叫御医过来?你们莫非想害死皇上不成?”
“娘娘误会了。”几名嫔妃赶紧跪下来,辩解,“皇上今日曾经因为口渴和内急醒过来几次,我们几个都劝皇上回盘龙宫,但皇上说他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还要继续做下去,让咱们无论如何不可以叫醒他,这些奴才都可以作证。”
“姐妹们昨儿一整夜都在侍候皇上,根本不能歇息,今日也极为疲惫,您看咱们的脸『色』也煞白煞白的,精神不振,看东西都看不清楚,这才没能注意到皇上的脸『色』……”
皇后越听越愤怒,抬手往外面一指,厉声道:“你们几个服侍皇上不周乃是事实,即刻给本宫滚出去,本宫现在就让御医给皇上看诊,皇上若是有什么事,本宫绝对饶不了你们。”
“娘娘放心,皇上一定不会有事的……”几个嫔妃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后就退出去,到偏殿里喝茶吃点心去了。
皇后坐在榻边看着丈夫,一边耐心的等待御医过来,一边恨铁不成铁钢的低声喃喃:“四十几岁的人了,身体原本就没有多好,却还如此不知节制,也不怕弄坏了龙体……”
“龙体若是真的垮了,你对得起这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龙椅与江山么……”
“看看你现在的脸『色』,简直跟病入膏肓似的,若是让臣子和皇室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不怕他们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
她的抱怨声很低,宫人只听得到一串含糊的低语,完全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千梦同为了行乐方便,将新收的美人安排在比较偏远的雨『露』宫,这让御医不能很快赶过来,皇后抱怨了一会儿后也累了,闭嘴歇息,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这次居然是乌鸦嘴。
待御医气喘吁吁的超过来,忙前忙后的给皇上望闻问切和把脉扎针后,好一会儿没说话,脸『色』也白得跟病了似的。
皇后看御医诊断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说话,感觉不太对:“皇上什么时候能醒来?”
御医擦了一把汗后,战战兢兢的道:“让皇上醒来不难,但皇上接下来恐怕要静养好一段时间了。”
皇后道:“怎么个静养法?”
御医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才敢说出来:“这个,首先一定要禁、禁女『色』,在病愈之前是绝对不能再沾了,第二条是忌口,辛辣、荤腥、『性』寒之物皆不能食,要日日喝『药』调理,此外不可劳累,不可晚睡,不可受寒……”
他说着双手奉上一张『药』单:“这是『药』方,这『药』方须要长期服用,不可中止。”
皇后为了再次怀孕生子没少喝『药』,皇帝这么多年来也时常有些伤病,用『药』更是少不了,因此皇后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一些『药』理,她接过御医递过来的方子,只扫了几眼就蹙眉,不悦的道:“方太医,你开的这方子,到底是治什么病的?”
这『药』方上几乎都是补肾、被精血的『药』物,让她看着很是不舒服。
“娘娘,”太医将声音放得很低,且不敢看皇后的脸,“皇上在极短的时间内饮酒极多,又服用了过多的不合适之『药』,外加透支体力,导致极为严重的肾虚精耗,除了长期慢慢的调养,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这话说得很明白了。
皇后听得脸『色』变了几变,先惊怒后又有微微的窃喜,也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你说皇上的病情严重,有多严重?”
皇上肾虚需要静养好啊,如此他只能远离后宫那些狐媚的贱人,有空便守着她。
太医抬眼,飞快的看了她两眼又垂眸,支支吾吾:“这、这个,臣、臣不好说,不敢说……”
皇后怒:“本宫命令你说。”
“娘娘对臣不薄,臣不敢隐瞒娘娘。”太医的声音更低了,“皇上就算养好了,只怕也、也近不得女『色』,留不得种了……”
他说完之后几乎就想跪下去了。
“你、你是说真的?”皇后福态的小眼睛变大了,声音也微微颤抖,“你、你可确定你的诊断?”
她还没有为皇上生下子嗣呢……
“若是不能确定,臣绝对不敢说哪……”太医冒着汗道,“臣对娘娘一片忠心,才敢说出实情,还请娘娘原谅……”
皇上还不是皇上、皇后还不是皇后的时候,他就长期给皇上一家子诊治,皇上成了皇上以后有很多的御医可以用,他便不那么受皇上重视了,但皇后娘娘却视他为心腹,看病治疗一直用他,他才敢告诉皇后真情。
皇后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幸好她本就是坐在椅子里,才没有失态。
太医也不敢说话,低着不语。
又过了好一阵子后,皇后才缓过神来:“除了本宫和皇上,你切不可再让第三个人知道皇上的病情,这张『药』方也毁了,以后就由你亲自去盘龙宫给皇上煎『药』,皇上的病情也由你直接跟本宫禀报。”
太医道:“臣遵旨。”
皇后疲惫的阖上眼睛:“皇上几时能醒过来?”
太医道:“大约半个时辰后皇上就能醒过来,娘娘现在就可让人准备膳食,皇上用膳以后还会继续沉睡,至少要到明日上午才能清醒了。”
他同时奉上一张单子:“这是皇上的忌食之物。”
皇后道:“单子留下,你且回去吧,明日上午你再来盘龙宫给皇上煎『药』。”
“是。”
在太医收拾医箱要走的时候,皇后又对太医耳语两句,太医虽然有些惊愕,但还是点头:“臣明白,臣会照娘娘的做。”
皇后这才抬了抬手,让太医走了。
而后皇后阖上眼睛,喃喃:“早就劝过你了你不听,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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