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珩的心一点一点的就沉了下来。
看着他落寞的神情,云棠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刺了一下。
原进程里他又不喜欢原主,就算原主的壳里现在换成了她,但就见了两面的功夫,她可不信他就对她情根深种了。
而且,那天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所以她不能确定他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
“你不用在这里给我演,在姜家别墅你说过的那些话,现在我还言犹在耳呢。也希望你言出必行,别再来招我了!”
原本有些动摇的心思,忽而就坚定了下来,同时也无视了他的落寞。
程之珩忽而就松开了手。
在他松开手的瞬间,云棠也毫不留恋的退开了。
她走到门口时,就听到身后传来程之珩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既然做足了准备来,就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似之前的油腔滑调,这一句话他说的很是坚定,掷地有声。
云棠顿了一下,声音无波无澜:“别白费力气了。”
“你都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白费力气?”
程之珩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目光沉沉。
“你的坚持,对我来说只是骚扰。我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你好自为之吧。”
语毕,云棠就开了包间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到从一品香出来,坐进车的驾驶座上后,她这才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呼了一口气。
没想到有一天她的演技还得用在程之珩身上,刚才那情况,要是不那样做的绝情一点,她今晚估计真的跑不了。
……
包间里。
程之珩已经重新穿戴整齐了,只是因为刚才吃了太多的刺激性食物,在云棠离开后,胃病又开始发作了,钻心的疼。
吃了药后才稍微缓解了一些,这会儿正靠在包间里的沙发上休息。
此刻他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酒红色衬衣、长相妖孽的男人,双手随意的插在衣服的口袋里,看着瘫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人,瞥了他裤脚上的两个清晰的鞋印,扯了扯唇角。
“明知道胃不好还作死吃辣锅,作来作去女人跑了还把自己搞的一身狼狈。这可真不像是我们雷厉风行的程总会干的事儿。”陆余调侃道。
这么多年了,他倒还真没见过程之珩有主动接近过什么女孩子过,倒是见多了女生给他递情书倒追他的,但却总是被他一脸冷漠的拒绝,碎了人姑娘们的无数芳心。
所以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程之珩瞥了一眼一旁聒噪的陆余:“你不幸灾乐祸一句能哑巴?”
陆余耸了耸肩,“啧,某些人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得嘞,您就在这儿慢慢休息吧啊,我走了,有需要再call~”
程之珩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
许是因为吃了药,药开始起效用了,这会儿的程之珩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疲惫的想要睡觉。
在他意识迷糊的时候,忽而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好舒服。
不过还没等他慨叹一秒钟,就听见——
“程之珩?狗男人?死了没?没死就给我出个声。”
云棠收回覆在他额头上测温的手,确定他没发烧后,推了推他。
这狗男人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整成了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苦肉计?
“……”
程之珩睁开眼睛,一转头就看见近在眼前的一张娇美的容颜,看见她眼里的着急和担忧,他不由愣了一下。
云棠看着他眼里的泪光,眨了眨眼睛。
“你不会感动的要哭了吧?别哭啊,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男人哭这种情况。”云棠仍是一脸嫌弃。
“……你不是走了吗?”
程之珩有些虚弱的说,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但是看见她去而又返,原本沉进谷底里的心又悄悄的裂开了一个缝隙,像是有什么从那间隙里生根发芽了,只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开出了满树的繁花!
“回酒店后发现我包落在这儿了,我本来是打算回来拿包的,一进门就看你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儿了。怎么了,食物中毒了?”
程之珩脸上一垮,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我都舍命陪你成这样了,你这女人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你自己贪嘴怪我咯,不能吃就别吃,我按头让你吃了吗?”
云棠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送我回家就好。”程之珩放柔了声音,扬起了一抹苍白的笑。
“得得得,送你回去就送你回去,别给我笑了,难看的要死。”
妈的,看着狗男人露出这样的笑,她心里就跟掉进了一颗怪味豆一样。
狗男人真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给她连使了美食计和美男计不成,又给她玩这出苦肉计。
她要不是没把包落下没有再回来,他是不是还真打算在这儿痛一晚上?
程之珩低笑了一声,“你明明就是心疼我了。”
“老娘心疼外边的流浪狗都不会心疼你!自作自受我管你死活。”
都生病了就不能闭上他那张嘴吗?非得让她那胶带给他贴上不可?
“还能走吗?”
也不知道得疼成啥样,才能弄得一张脸血色全无,白的跟张纸一样。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呸,老白脸。
程之珩委委屈屈的看着她,“走不动了。”
“别人卖萌要钱,你卖萌是要命。”
云棠撇过眼去不看他,起了身,将他从沙发上扶了下来,“我说你这人怎么重的跟猪一样啊?”
这货估计就是故意把全身的重量搭她身上的。
“不怕被营销号乱写你包养小白脸了?”
程之珩靠在她身上,长臂搭在她的肩上,就像是把她搂在怀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