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熬的白如牛乳,没有加丝毫的佐料,是纯粹的鱼的鲜香味儿。
虽说刚刚鸣兮提了只烧鸡过来,但因为徒手撕鸡实在有碍观瞻,所以她也就没怎么动过,就只是喝了两杯酒。
早已经过了辟谷期的神仙是不知道饿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着眼前看着就很鲜美的鱼汤口齿生津。
“这是你做的?”
她看了一眼鱼汤,然后转过头来,一脸惊喜的看着乖萌的小云烬。
云烬点了点头,因为瞧见了她欣喜的模样,就知道她应该是喜欢的,顿时间就生出了一种自豪感,并且还很骄傲的微抬起了下巴,不自觉的微翘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软萌萌的梨涡。
云棠被他萌了一脸,就奖励性的在他白嫩嫩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嘿嘿一笑,夸道:“我家宝贝真棒!”
她感觉自己这是捡到了一个宝!
又萌又可爱,还乖巧懂事,小小年纪还会做饭了!
云烬顿时间呆住了!
在意识到自己被亲了之后,一对白玉似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
耳朵上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了脸上,明明是站在冷风里,可脸上却好烫好烫,连带着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也开始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
原本还骄傲的扬着下巴的乖萌小正太,这会儿耳朵红红,低着头,整个人热得都快要冒气了!
而“始作俑者”云棠,只当小孩儿这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她将面前的那两碗鱼汤拿了过来,将其中一碗挪到了他面前,“吃吧。”
她用调羹舀起了一勺汤,喝了一口。
鱼肉的鲜甜味道融进了汤里,没有任何辅料,却也仍是香醇好喝。
鱼肉也很细嫩,没有什么刺,煮的火候也恰到好处,入口即化。汤热乎乎的,喝下去胃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好喝!”云棠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小阿烬,想不到你年纪小小,厨艺倒是不错啊。”
在反应过来她话里的“小阿烬”是在喊他时,云烬的耳朵又烫了烫。
对于他来说,做这些只是再简单不过生活必备技能。
原本在来的路上,他还想着,像她这样身份不一般的仙子,什么海味珍馐没吃过,也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碗汤,她会不会嫌弃自己做的不好。
对于他来说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可是经她一夸,他忽而像是受到了肯定的鼓舞一样,心里很是欣喜。
瞧他还愣着,云棠便说:“别光愣着啊,你也吃,。”
云烬点了点头,也拿起了勺子,安安静静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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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从院子回到了里屋,本来想收拾一间房出来给小云烬睡的,但因为月暇殿里常年以来就她一个人住着,所以并没有多余的房间。
书房是有,但书房四面通风,睡那儿的话就得吹一整晚的冷风了。
此外倒是有还有一间屋子,但里边儿堆放着各种杂物,这大晚上的再收拾杂物间也挺折腾。
不过卧房的空间也是够大,左右就是一个小孩儿,让他暂睡一宿也没啥。
而云烬从外边儿回来后,看见屋里亮着,就冒昧地走了进去,想问问他该睡哪个房间。
云棠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床铺好。
床也够大,两个人睡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她还另外加了一床被子。
见小云烬进来后,便说,“今晚你就和我睡吧,等明天白天我再让人给你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云烬愣了愣,还没从她的话里反应过来。
云棠将被子平铺整齐,然后就走到了小云烬面前,弯下了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床榻我已经收拾好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在魔界时,这具身体受了很重的伤。虽然因为她被传送来的关系,有着灵液的滋养,才不至于伤重到爬不起来的状态。
但还是得及时修复身体遭受的损伤,不然一点点积攒下去,迟早也会出问题的。
“姐姐,那你还要去哪儿啊?”
云烬见她好像还要出去,不由问了一句。
“我就在院子里,没去哪儿。”云棠说。
云烬这才点了点头,仰着一张精致白嫩的小脸看着她,很是乖巧地说道:“那好,我等你回来。”
瞧着他这般乖萌可爱的模样,云棠便蹲下了身子,伸手轻捏了捏他的小脸:“乖。”
云烬抿了抿唇,垂敛着眼眸看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蹂.躏”了一会儿小云烬的脸蛋后,云棠这才起身去了院中。
她脚尖点地,轻轻一跃就上了屋顶,然后盘腿坐下,开始聚气吐纳,凭借着月华和山间灵气,修复着伤处。
只是在运气的过程中,遇到了一阵阻塞,她试图冲破,忽而喉间一腥,猛地就吐了一口老血出来。
云棠皱了皱眉,只好被迫终止了运功。
看来,这具身体受的伤,比她所想的要严重得多。
云棠掏出了一方洁净的帕子,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渍,深呼吸了一口气,忍着不适,重新运功调息。
不过这回她倒是不敢强行运功冲破那道阻塞了,只是进行着最简单的吐纳,吸收天地灵气以滋养受损的脏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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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下,云烬望着屋顶上的人,瞥见她的雪色衣襟上那一抹殷红时,眉头皱了皱。
他在檐下驻足了一会儿,细想了一些事情,然后转身回了屋内。
……
等云棠从屋顶上下来时,已经到后半夜了。
她回到屋里时,已经将沾了血污的衣裙换了下来。
而小云烬这会儿已经睡熟了,就连睡觉时也是很安分的,并没有蹬被子的坏习惯。
怕吵醒他,云棠就轻手轻脚的上了榻,在另一边躺下,然后拂灭了屋里的灯。
屋里陷进黑暗后,原本还在熟睡的云烬,这会儿睁开了眼睛,动作很小的侧过了身子,静静的看着阖上了眼眸的人。
他是魔,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生活在见不得天日的地方,所以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不影响他正常视物。
这是他第一次与旁人同榻而眠,而且还是个女子。
还是这样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