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誉忙率兵折返长平,欲绕行后方攻打慕容大,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慕容大似乎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计谋,竟在半途的下枫谷中埋伏了数千兵士,司南誉大军遭遇突袭,当看清伏击他的是慕容大时,司南誉方才明白,慕容大此计主要意图是杀他。上党、长平若能借此机会打下来自然好,不过都没有杀他来得重要。
“昔日太师将5000亲兵分散各处,并特制虎符,一分为二,一半交由其中的亲信保存,另一半则藏于自己手中。独孤太师死后,那一半虎符就交给了贵妃娘娘保存。公子并非等闲,此番进宫定然已经将娘娘手中的虎符拿到手了吧?”我扭头看他,若要取之,必先与之,自然由我先来开口点破。
看着窗外忙碌的众人,眼中也闪烁出喜悦的光芒,“前日武宁的君上与未来的君后都已到了天都,这几日逛遍了皇宫各处。武宁的君后生性喜荷,恰恰咱们未央宫的荷花在前朝早已盛名天下。武宁的君上对君后疼爱备至,自是不舍得扫了君后的雅兴,特请咱们皇上今晚在未央宫水榭旁设宴。”
夏侯文爵极少与人动手交锋,但一交锋,从来没有过失败的记录,就是连战和也没有。司南誉能与他战成平手,可以说是武林史上的第一奇迹了。是这位武林耆宿有意让司南誉,还是司南誉具有这样的武功实力?看来这位武林耆宿既然想收司南誉为衣钵传人,出手是有份量的。要是这样,司南誉的武功真是不可估量了,少有人能挡其锐了。
深深吸口气,走过去,摆出泼妇骂街状,“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光天化日之下你难道还要强抢民女不成?我告诉你,我们城的官差可是很厉害的,小心把你抓起来吃免费的饭,住免费的屋。天理昭昭,仗着自己会武功就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看起来倒是衣冠楚楚,原来居然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衣冠禽兽——”
皇帝长得虽和司南誉很像,但声音绝对不同。司南誉就算再怎样笑着说话,声音里总有两分冷意,可皇帝的声音却如阳光下潺潺流过的溪水,清亮却温暖,但他这番话让孟欢欢感到冰寒彻骨。“都是老奴的错,竟未将金丝佩系紧,等下老奴定自请责罚,”说完,跪下磕了一个头。
他见我不理他,还以为我生气呢。他转回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然后说:“以后不要再试探我的忍耐程度,我很易怒,尤其是对女人。但是我现在却很怕你受伤害,所以以后不允许你再挑战我的威严。”说完他的手就探到了我的颈后,拉开了抹布的带子,又继续说道:“我不想再让自己挣扎了,就算以后你再怎么惹怒我,我的惩罚方式只有一个,就是这个。”说着他挥手抽去了我的抹布,开始了他又一次的强取豪夺。
“胡扯!”慕容大失笑,飞眸瞟一眼我,神色淡淡,“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乎她的命。”话音一落,他伸手自怀里又取出一卷宝蓝色的锦缎帛书,不慌不忙地将其递到司南誉面前,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潋滟之色渐渐迷离了那原本的清澈冷漠,他轻笑,道:“父王得知你日前去过城,他猜晓纵使刚才那份卷书上的条件再吸引人,你也不会答应。所以命我特准备了第二份,呈侯亲览。”
她死了,死在他的手里。那三支箭,她一箭都没躲,不仅没躲还有决迎上去。她是故意的,她早已不想活。她想死在自己手中,她的尸骨埋在了竹海,并未和司南誉埋在一起。她为什么要埋在竹海?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那个有着他此生最美好回忆的地方。他想,她心里终究是有他的,她是爱她的,而她死在了自己手里,竟死在了自己的箭下。
我想起那一日,他说,“我不知道大冢宰许诺了你什么,但请你相信我,终有一日阿弥也能给你。就算一年不行,五年,十年,我定能做到。”那时,他随口的戏言,不过是变着法子引诱我出宫去寻虎符,现在,五年、十年,他根本不知道他还要等多久,但不论还要等多久,他都会竭力蛰伏下去……
孟欢欢虽是无奈,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当初因愧疚,未经深思便一口答应了夫人最后几日会对司南誉好点,可逐渐地孟欢欢觉得自己这么做对司南誉其实并非是好事。自己总是要走,若和司南誉一直冷战,自己到时候悄悄地走了便也罢了,但如今自己给了司南誉希望而后再将他抛弃,这样的伤害岂不是更大。
也一时看不出来,司南誉又怎能看得出来了?孟欢欢同样也看不出来,不过她为人慧黠,从娉娉说话的神态和口吻听出来了,再结合司南誉的话,她立刻敢肯定,司南誉就是近来惊震武林人士的夏侯。她要是没有这样的慧黠,又怎能成为女飞盗,能从守卫森严、收藏极密的豪强大户中盗取奇珍异宝了?
躺在狭窄的床上,盖着带补丁的薄被,耳边响起钟声,果真是“夜半钟声到客船”哪!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江风吹打着舱上的竹席,似乎想冲进来。孟欢欢忽然想刚入秋江上就这样冷了,冬天这对父女是如何过的呢?如果还是跑好几天的船,每晚守在船尾年纪大了如何受得了?
唯有苦笑,他自然明白现在的境况有多糟糕,明明白天还占据了上风,哪想到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了呢,只怕这次就是自己送命之时吧。就算能侥幸活下去,损失了这么多士兵的罪责也必须有人来承担,只希望大君看在自己抗下一切的份上,能够善待自己的亲族,保护他们。
“人世间的感情,其实就是如此,”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啊!”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却浮现出袁逢的身影,还有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段日子。突然之间感觉他好遥远,似乎未曾真实出现过一样。今时今日,我们的生活已经变成了两条平行线,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交集了。
“请”入中军行辕的时候,练武场上所有将士的目中都是闪过几分惊讶不解的茫然疑色的。只是疑虽疑,诸人望着司南誉的眼神依旧坚定,面容依旧恭谨,待司南誉的背影消失在垂落而下的帐帘之后,将士们才将站得笔直的身体稍稍松弛下来,互望了望后,纷纷散去。
“你也知道,那晚水里的花骨朵有多美,过后,你我都曾猜测,那是否就是她的真颜。你也有看到,她一会儿一个样貌,面具一堆,说换就换,说不定那一晚也是戴着面具骗我们的。我们这一次见到她,对此只字不提,就是想让她放松警惕,我打算夜晚藏在她的床下,待她睡熟再看上一看,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
傍晚时分,府衙的厨房里头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我的山鸡羹刚刚熬好,听说孕妇要多吃鸡,这是我中午的时候,骑了匹快马出城去猎来的。这一胎怀的十分辛苦,而我又与她分离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直没有陪伴左右,心里头十分愧疚,只希望能够多做些什么,让她心情能够舒畅些,让我们的孩子顺顺利利地来到这个世间。
司南誉轻抚着孟欢欢的背,凤眸中闪过一抹悲色,脸色颇为复杂,他抱住孟欢欢靠坐在床边,温声道:“当初父皇被偷袭,身受重伤,引发了一直压制于身上的毒……那毒已入心肺……御医们也是束手无策……莫哭……莫哭,你若是担心他,日后再去看他便是……方才是我不好,不该那般对你……手还疼吗?”
司南誉虽然江湖经验缺乏,可以说几乎没有,更不知道人心的除恶。但他那猎人本能特有的警惕性,在紧要的时候,都发挥出来了。他总感到自己卧在这茅舍里的事太不可思议了,也感到眼前这两个女子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行为作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气,姐妹虽然喜欢捉弄人,说话带刺,却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身上没有半点邪气,哪有像这两位女子放浪不羁的样子?
趁这机会,孟欢欢察看了她所有的家当,光首饰就装了三大盒,柜子里的衣服绝对不输给现代社会购物狂的衣橱,只是颜色都过于鲜艳,不小心能晃花了眼睛。孟欢欢不知道首饰的行情,不过一件件仔细看了,绝对都是高档货。想想也是,爹应该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再加上个宠妃姐姐,她的嫁妆肯定都是高级货,只当这些首饰应该就够活一辈子的了。
人对俘虏的手段,她不但听说过,而且亲眼看过。一想到那恐怖的景象,孟欢欢立刻平增无限力量,就算要死,也决不能死的那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