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屏住呼吸,等了几息,玉乐清身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此人不是妖!”
白启言之凿凿,
“不过……”
“不过什么?”
“对啊,道长快说啊!”
村里人催促,他们可太好奇了,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听说。
就算是假的,也足以津津乐道许久。
“不过,她,被妖魔附体!
需要架火上烤个七七四十九天,用草木真火,祛除她身上的魔性。最好用陈年艾蒿,艾蒿吸收了太阳天火,最具阳气……”
白启指着虎子奶奶,把虎子奶奶吓得直哆嗦。
艾蒿的作用,还是白启听文卿说的,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啊?虎子奶奶被妖魔附体啦?”
“哦?这可说不定,虎子奶奶以前只是嘴巴碎,现在做的事可真坏。”
“对啊,庄稼可是我们农户的心血和命根子啊。
她竟然说拔掉就拔掉!
徐红和文凯两口子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她竟然诅咒人家是妖孽,一看她就是魔怔了。”
大伙觉得有理。
“文贵,你娘需要用真火烤,你没意见吧?你也想你娘赶紧好吧。”
“里正,我!架火烧烤我娘还会有命吗?要不然放我过去”!
文贵真是孝子。
“这位壮士,真是孝子,孝感动天。
这家伙烧烤可不是真烧死她,搭一个平台,四周加上火烧不到她身上的。”
村里人听说,虎子奶奶被妖魔附体了,又看她果然形容枯槁,眼窝凹陷,跟之前大不一样,都信了几分。
“行,现在大伙儿帮忙,去空地那里搭个架子。
谁家里有陈年的艾蒿,拿出来!没有的,我们去后山割一些。
现在的艾蒿,都是干草了”!
连里正都觉得,这个道士是有几分本事。
虎子奶奶根本就不像,村里其他老人那般淳朴,没想到,是因为妖魔附体了。
大伙看事情告了一段落,就纷纷回家了。
玉乐清也回到了屋里。
这是江祁风,第一次去玉乐清家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院子里的蔷薇花,还有玉乐清空间里自己育的月季,种在院子角落里。
一阵风吹来,还有一阵清甜。
“这是什么花?”
几个人坐在院子的石桌上,玉乐清泡了薄荷水给他们喝。
“这是月季,我用蔷薇种子种出来的,叫绯扇!”
几个人坐在石桌上,一室静默。
灵灵和二丫,都回了屋里,倒是白启,
“江大哥,你真是料事如神。还是你聪明,临时让我扮道士。你跟清姨,真是心有灵犀!”
玉乐清看了眼江祁风,没想到,这个人反应真快。
“你们怎么来了”?
玉乐清听到了白启的话,
“对了,怎么叫他大哥,叫我姨?”
玉乐清看向白启。
“清姨,我跟文卿是同窗加舍友,至于江大哥,他跟我哥是好朋友,当然我叫他大哥啦!”
玉乐清没再理白启,而且看向江祁风和白沐。
“玉姑娘,这次是来道谢的。
实不相瞒,我爹,有很严重的心疾,上回那药水,我给爹了大半瓶。
我爹现在半个月,都没有复发,而且,医者把脉说,说……”
白沐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说什么?”
玉乐清有些懵,感觉江祁风和白沐两人,都怪怪的。
“那啥,白启,你先回去,”
“大哥,我,我想吃清姨家的寒瓜。我还想给文卿带点东西去学堂!”
白沐真想说,他没这么丢人的弟弟。
“你去学堂?跟文卿是室友?那你等着,我去准备准备。”
玉乐清带了装了一盘中午的麻辣兔肉,加了灵泉水,不会坏。
又装了两个寒瓜,几斤李子,熟透了,香的很。
“白启是吧?你把这些带给文卿,你们一起吃。这里还有两套新衣服,你也带过去给文卿。
让他别太累,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白启连连点头,然后乐得坐着马车走了。
玉乐清又去给两人洗了果子,拿出来一壶菊花酒,三个人边吃边聊。
“我爹十多年的心疾,痊愈了。而且医者说,健康的不得了。这,真是,匪夷所思。”
白沐说完,喝了一口菊花酒,齿颊留香。
玉乐清也点头表示,
“嗯,确实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它有这功效。对了,那你的病情怎么样?”
玉乐清看白沐,都不想吭声。这姑娘没看到,江祁风冷眼扫过来吗?
“我是想把药留给我爹,等他好了我再吃剩下的。现在我爹好了,回去我就把剩下的药给吃完。”
白启说完,就开始用竹签吃西瓜。
一块接一块,果然好吃。
玉乐清把李子和西瓜,给江祁风放到一个一次性纸碟子上,看起来很精致。
玉乐清也不知道,江祁风为什么要过来,不过看他在吃东西,也就没说话。
村外,
“不要烧我,我没有被妖魔附体!”
虎子奶奶还在喊冤枉,
“娘,你就听道长的,用火烤七七四十九天,就好了。”
贵子看娘被绑着也心疼,但是想到娘现在那么坏,他又咬咬牙。
“贵子,我是你亲娘啊!烤个七七四十九天,我还不成肉干了。”
虎子奶奶说完,还挤出几滴鳄鱼泪。
“娘,你放心,我跟里正说了,会给你留吃饭喝水的时间。我每天给你送吃的。
娘,那可是七八亩的瓜苗啊!能卖不少银子呢!
村里人没让你赔钱,已经很好了。等你好了,我给你买肉吃,补补。”
文贵看自己娘被绑着,也想跟她说说话,缓解她的恐惧。
“啥,七八亩?贵子,你当娘是蜘蛛啊,那么多手脚。
我一个人一夜,最多也就拔两亩地,哪里八亩?她们诬陷我啊!”
虎子奶奶边嚎边哭,但是大伙都不理她,以为是她狡辩。连贵子都不理她,对她失望透顶。
玉乐清看江祁风似笑非笑,看的人心发慌。
“今天谢谢你们解围,要是不介意寒舍简陋,要不,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
“不用了,”
“行!”
江祁风早就想尝尝,玉乐清手艺了。
“那啥,我还有公务,玉姑娘,这是我爹托我给你的谢礼。
我就先回去了,叨扰了!”
白沐喝完最后一杯菊花酒,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