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宝,你有没有受伤啊?”
小望苏一落地就紧紧抱住绥宝问。
绥宝没说话,但扒拉下它箍着他脖子的手后,赶紧在它身上检查起来,确定它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凌京华含着笑,望着两个小家伙的兄弟情深,迈步走到他们跟前,笑问:“昨日就是你们两个小东西,来砸我天门宗的场子的是不是?”
听到又在问昨日的事,绥宝小脑袋快速转着,想先找个合理又能蒙混过关的理由稳住他们。
可惜还没找到,小望苏已经奶凶奶凶的仰着小脑袋,还挺骄傲的回答道:“才不是,我们只炸了山头,才没有砸场子。”
炸山头和砸场子,它还是分得清的。
绥宝:……
“哈哈哈!好有趣的小东西。”
凌京华似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笑够了,就跟变脸似的,立马板起脸冷声道:“既然你们承认了,那就来谈谈你们炸毁的山头,以及毁坏的殿宇的赔偿事宜吧!如果赔偿不起,那也是可以拿小命来……”
“师尊。”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孟悄悄突然冷脸截断了他的话。
凌京华扭头,眼神询问什么事?
“别吓唬他们。”
凌京华一怔,随即眉微挑。
护着别人,这就有点不太像自家乖徒儿的做事风格了。
孟悄悄没解释,只示意他看向绥宝。
绥宝见他们的目光一同盯了过来,抱着望苏防备地望着他们,却见漂亮大姐姐旁边的人手指一划,他脖子上系着玉兰镯的绳子轻轻断开,镯子也瞬间飞到了他手上。
“还给我!”
绥宝第一时间扑了过去。
望苏看到绥宝的镯子被抢,一生气,情绪一个没控制住,直接现出了本体。不过它没管,继续恶狠狠地跟着扑了过去,想将镯子抢回来。
可惜两个小家伙都还太小,一个传承的血脉力量还没有激发,一个身怀仙骨,但仙骨才初长成,还没到修为一日千里的地步。
所以哪怕两小只一起动手,也不是凌京华的对手,轻轻松松就将两个小东西给制服住了。
制住了他们,凌京华轻啧了下,看向望苏道:“原来是只梼杌小兽啊!怪不得长了两小耳朵。”
说完,转身继续细看起玉兰镯子来。
绥宝看着玉兰镯落到他手里,他和望苏还打不过,心里可紧张了,却故作镇定,很低声下气道:“大叔,你们的损失我们会赔,请你把镯子还给我。”
凌京华眼眯了眯,像没听到绥宝的话,依旧盯着镯子,明知故问道:“徒儿,为师怎么瞧着这东西有几分眼熟呢?”
当然眼熟,以前某个丢三落四的,时常把这东西丢在浮曲阁,想起来了才来拿,看得次数多了,想不眼熟都难!
“师尊既已猜到了,又何必再吓唬他们。”
孟悄悄说着,从他手里拿过玉兰镯,重新戴回了绥宝脖子上。
绥宝一愣,虽不明白他们怎么还回来了,但还是赶紧藏进衣服里,生怕再被抢走。
等藏好了,才不解地看向他们。
他感觉漂亮大姐姐是好人,但她喊的师尊,他觉得像好人,又不像好人,好难分辨。
绥宝发愣的当头,凌京华已经解了制住他们的禁制,蹲到他们跟前,看着他问:“你娘呢?”
问完,两个小家伙同时抬头。
而凌京华想起昨日弟子来禀,道这两小东西是魔族的人,眉头不由锁了锁。
这孩子,为什么会在魔族长大?
凌京华百思不解,因为当初姜羡怀上孩子那会儿,他和悄悄都不在天门宗,等他们得到消息赶回来时,她已经被虚归那狗东西做主逐出了宗门。
甚至在此前,她还被送去了刑罚堂。
所以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她的孩子,很大可能已经没有了,却没想到她还是生下来了。
而这几年,她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凌京华就隐隐猜测她去到自己幼年时空的时候,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阶段。
而现在,他们也不可能真草率的仅凭个储物镯就断定眼前的小家伙,就是姜羡的孩子。可能孟悄悄凭了,因为玉兰镯有个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认主之后,只有契主授意之人,才能使用。
很明显,绥宝和望苏都是。
而凌京华认出绥宝,凭的却是绥宝身上带有姜羡血脉的气息。
昨日他便察觉到了,在得知留下气息的人是两个小娃娃时,他就隐约起疑,是不是姜羡回来了。
可在抓到小望苏时,却又有些失望,因为望苏身上没有那种气息。
不过他记得还有另外一个小家伙。
于是他就把这个小家伙抓了回来,本来是想引出另外一个小家伙的,不想都不用引,一回来就看到了。
所以方才,在看到绥宝的第一眼,凌京华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这会儿,绥宝看着面前的人,久久没有回答。别说他不知道阿娘在哪儿,就算是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说。
见绥宝不说话,凌京华侧头看向旁边的望苏。
某些事,小望苏可能粗枝大叶,思虑不到周全,但关乎他在乎的人的事上,也是绝不含糊的。
对着凌京华哼哼了两声,就把小脸扭到了一边,态度明确地抬手捂住了嘴巴。
不说,打死也不说!
“你们不说,那就让我来猜猜。”
凌京华说着,合拢折扇,改蹲为坐,放下身段地和他们面对面坐在地上,继续道:“你娘,叫姜羡,她呢去了一个叫梵天秘境的地方,然后你们找不到了,所以此番来天门宗,其实就是想打探梵天秘境消息的,对不对?”
闻言,绥宝惊诧抬头。
但很快,又赶紧低头,掩饰住被他猜中而露出的惊讶表情。
旁边的望苏却不是个懂掩饰的,闻言惊讶地把小脑袋扭了过来,脱口而出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它这话一出,绥宝想掩饰什么都没用了。
他无奈地看了眼望苏,抬起小手拍在脑门上,长长叹了口气。心里默念着好兄弟好兄弟,要包容要包容,才不至于被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