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大娘家回来后,沈福存已经吃完饭了,这会子正打了鸡血似的再后园子干活呢!
嗯,看起来那碗鸡血豆腐还真没白吃。
沈若兰把自己留出来的饭菜端出来,还热了一晚羊奶,连吃带喝儿的造了个饱儿!
接下来的几天,沈若兰不是炒鸡丁,就是炖鸡汤,还用鸡肉白菜包了顿饺子,把沈福存幸福的跟做梦似的,忽忽悠悠的过了几天神仙般的生活,直到羊圈修完了,柴火也搂完了,他的梦才醒过来。
“那个,兰丫啊,你家真的再没啥活儿了吗?”
搂完柴火那天,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幸福生活到头儿了,一遍又一遍的跟沈若兰确认着。
沈若兰被他问得没办法了,只好说:“大堂哥,真没了,有也是得等开春儿呢,不过你要是喜欢在我家吃饭的话,啥时候过来吃都成,只是你得提前知会儿我一声,我好多做点儿带出你的。”
“呵呵,那倒不用,我在你这儿吃好几天,肚子里也攒点儿油水了,再吃就克化不了了……”
沈福存婉言拒绝堂妹的好意,他是个要脸的,要是给沈若兰干活儿,在人家怎么吃都成,可现在已经不再给人家干活儿了,他哪里还好意思跑人家来大吃大嚼呢?
兰丫虽说是他堂妹,现在手头也宽裕了,但她还小,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他一个做哥哥的,不能帮妹子也就罢了,咋能好意思来占妹妹的便宜呢?
于是,过了几天神仙生活儿的沈福存,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沈若兰家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她每天宅在家里看书、写字、锻炼身体,调着法的给自己做好吃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两天天气突然变冷了,才十一月中旬,不晓得天为啥这么冷,外面的北风刮的一呼呼的,一出门就能把人冻透了,为了自己的小身板儿着想,扣麻雀的行动不得不暂时停止,总不能为了口肉吃,让自己冒受风寒的危险!
不去扣麻雀,家里自然也就没肉吃了,沈若兰素了两天,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只好掰着指头,望眼欲穿的等下次进城,等下次进城赚了钱,她一定要多多的买些肉回来存着,什么烤肉串儿、大烧鸡的,啥好吃买啥,决不让自己再被苛的住了!
……
本以为得等从县城回来才能再吃到肉,没想到第二天肉就来了。
早上,她起床后上后院去喂羊,一开门儿就看到门口儿摆了两个鼓囊囊的大袋子,打开看时,第一个袋子里装着满满的一袋子花生,上面还有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各种做五香花生的调料;另一个袋子上是一个小布袋儿,里面装了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都已经开过膛,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下面是一条崭新的褥子,棉布做的,厚厚实实的,摸起来软绵绵的,一看就知道里面絮的是新棉花。
沈若兰笑了,不用问也知道是谁送的了。
那个呆子,还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呢,既然来都来了,咋不进屋坐坐呢?这死冷寒天的,背着这么多东西跑了五六里地,一定又累又冻的,进屋歇歇脚,暖暖身子,喝点热乎水儿多好。
真是个呆子!
不过,这傻小子事儿办得不错,她正馋肉吃了呢,他就把肉给她送到家门口儿了,简直就是困了递枕头啊!
她连拖带拽的把两个袋子弄屋里来,先去后园子喂了羊,回屋后找了个大点儿的盆子,泡了十斤花生米,做五香花生米得先把花生泡了,至少泡四五个小时,把花生泡涨开后才能做呢。
泡完花生,拿刀把野鸡和兔子剁了。
野鸡就留着大锅炖,用农家的大铁锅小火儿慢炖,一点点儿的把鸡肉里的汤汁儿靠干了,到时候滋味儿全都进到肉里,吃到嘴里那叫一个香!
兔子留着干煸,先用开水把兔子肉焯了,控干水后狠炒,炒到兔肉变色,在加入大蒜瓣儿、干辣椒、葱段、姜丝儿、酱油等,炒到干锅儿撤火,那时的兔子肉色香味儿俱全,老好吃了!
晌午,她就吃上了香喷喷的大锅炖小野鸡儿和干煸兔子肉,吃得油嘴马哈的直打饱嗝。
肉就是香啊,素菜咋做也做不出肉的味道,不知是身体需要还是咋地,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变得格外爱吃肉了,顿顿都得吃,一顿不吃都觉得饭都吃不香,就是那种典型的无肉不欢呢!
吃饱后,她把吃剩下的鸡肉和兔子肉直接存进空间里,反正空间有保鲜的功能,就搁那里边儿存着,啥时候想吃啥时候拿出来热一下就行了。
沈若兰这边儿幸福得不行了,南院儿大爷家可就没这么幸福了。
“亲家公亲家母啊,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原本我们也不想过来来打扰的,可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都说你们家要赖婚,还不想退彩礼钱,要把你二小叔子家那个病秧子过继到你们家,替梅儿嫁到我们家来呢,虽然我们不信这些鬼话,可外面传的太厉害了,我们不得不过来一趟,你们看,要不咱们尽快把俩孩子的事儿办了得了,反正早晚儿也得办,不如趁着现在办完了,那些不着边儿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老张头坐在炕沿儿上,和颜悦色的跟沈大爷研究着,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沈大爷两口子彻底笑不出来了
这是啥意思啊?警告还是逼婚啊?
最让他们憋屈的是,不管人家是警告还是逼婚,他们老沈家都说不出来啥,谁让人家占理呢?
“张大哥——”
沈大爷开口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称呼对方为亲家,一下子就把自家的立场给表明了。
老张头和崔张氏一听这称呼就撂下脸来,只是都没说话,只拿眼睛瞅着沈大爷,想看看他想说啥?
“张大哥,张大嫂,那个啥……”
话没等说出来,沈大爷的一张老脸就臊得通红,跟鸡冠子似的,跟老张头叫了多年的亲家,俩人又也交好多年,现在他真张不开这个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