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电话回到宿舍,王家兴在帮着整理材料。张英整理一下账目。
上个月二十天,净赚有两万多一点,这个十五天差不多也有两万。下半个月差点应该也有一万多两万。
因为又有一些批发的人自己找过来,发展了一些新的县城。
每天都有一千多到两千多朵。张英没有想到这么个小生意这么来钱。
张英想了想到回家可能有十万左右。心里美滋滋的,不要太开心。
转身看到王家兴,心里又发愁,这个人怎么安排,啥都想好了就是不知道拿他
怎么办。有时张英都觉得自己有点渣。
不想结婚。人家照顾你你又享受着。又觉得有他在身边很有安全感。
她想了一下,其实王家兴还是蛮好的,如果和他结婚不会有婆婆,小姑……乱七八糟的矛盾。
他还愿意和他回家,就不知道几十年后会不会厌倦。反过来想一下,如果过不下去就各自安好。
她想她现在可以做得到,不会像前世怕因为离了婚,她自己养不起小孩。更不会因为孩子大了买不起房子愁。
有钱真是好啊。一定要多多赚钱。人生才有底气。
她想了想还是和王家兴好好谈谈,晚上吃了饭张英就去隔壁叫王家兴过来。
也没有跟她拐弯抹角就直说“王家兴我十二月底要回老家,可能不来了,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跟你一起”
“我的情况你都了解不,表姨父说那些只是说,真正在那里生活你才晓得困难。”
“其实我家也在梅县一个小村庄里。你表姨父说那些我家也一样。”
“可是现在不一样你可以在市里安家。”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我表姨父说你喊爱情口号,还真是。”
“不是口号是真心。我想着如果我和你去,可以在你老家修房子安家,也可以在市里或省城买房安家。”
“我还有点钱。如果你不要我保护了,我就去找个工作。你肯定还想做生意,我想一直保护你。”
“你当兵那么多钱。”
“这么多年的津贴,还有做任务的奖金,和我去云南执行任务,当玩着买了一个石头,开出来卖了二十多万,还有老家的房子,和我爸,妈的积蓄。”
张英我不管你老家什么样,还是要我做上门女婿我都愿意。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你慢慢看我怎么做。
“王家兴人是会变的,如果你将来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给我说一声我不会赖着你。”
“不许搞外遇。我们心平气和的分开,不能搞的很难看。”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和你分开。你也不能这样想好不好?”
“好。”
“你跟我走你要回去和你那边的亲戚告别吗?我要不要和你一起。”
“如果要这一月要办好。你定一个我们俩都方便的时间。”
“王家兴你怎么不出声。”
“张英,刚好我给你讲一个事情。”
“你说”
“我和我们老家所有的亲戚都没有往来了。”
“我当兵两年就去了特种部队,我父母特别高兴,虽然我当初去当兵他们不同意。”
“我偷偷去的,可我在部队做出成绩她们也为我骄傲。
“第四年我接到一个比较特殊的任务,在任务中我掉下悬崖断了腿,部队没有找到我。”
“又不能明着搜救,部队遍寻无果就宣布牺牲,给我父母发了抚恤金这些。”
“我父母受了打击一病不起,我大伯和大伯母让他儿子,儿媳妇过来照顾我父母,我父母还挺感动。”
“可时间久了我父母就觉出不对。他们在我家一点不客气吃的,用的,后来还翻找抚恤金。”
“我父母就叫他们回去不要他们照顾,他们说了好多难听的话。”
“说我父母绝户,说我短命鬼,说叫我父母乖乖的把钱拿出来还给他们一口饭吃。一句话就是想吃绝户。”
“庄上的人也不敢明着帮我父母。人家觉得你们毕竟是一家人,外人不好插嘴。”
“就只能偷偷的帮忙。可是后来有人帮忙他们阻止推搡间把我爸爸的头碰到石头上,当场就没了。”
“村上的干部看闹大了才出面,也就把我爸爸安葬了。”
“人家觉得你家就这样了,不能得罪活着的人。我妈妈经过这次更是卧床不起。”
“等我艰难的回到部队因为腿没有接好又打断重接,部队通知家属去部队照顾我,才知道我家里发生的事情。而我妈妈已经病入膏肓。”
“部队把她接到大医院都没有救过来。我们队长带我去见她的时候她都哭不出声。”
“小小声的和我说他们这几年的事,不是她不想大声点而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泪水顺着脸无声的往下流。”
“我抱着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我求她不要离开,可她还是留下我一个人走了。”
“后来我在医院养伤,我就想如果我不去当兵,他们就不会死,是我害了他们。”
“如果那次任务我不出意外,早点回去他们也不会死。”
“想我妈妈从小到大惯着我,想我爸爸爱护着我”王家兴说的泪流满面,声音哽咽。
张英过去轻轻的抱着他,他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慢慢的平静下来,想接着说。张英不要他说。
王家兴说“没事我说出来心里堵着的东西突然轻松了。我回老家就去报了案,可他们只被判了个轻微过失杀人。只判了几年。”
“他们还不服。村里的族人还说什么自己兄弟,我不应该这样。那我爸爸妈妈就白死了,我就和他们大吵一架卖了房子,就出来不想回去”
任何人遇到这种大伤大痛,还是来自亲人间的残杀。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父母不会惨死。时间久了能不成心病?
“人说不经他苦,莫劝他人善,让他们经历这些,他们未必有你善良。”
“大多数都是自己没有遇到事。就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控诉他人。”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死不休。这些你没有错。”张英轻声安慰他
张英想到他的抑郁症可能就是在种愧疚,难过,自责,日夜煎熬中,慢慢得来的。倾诉一下也许会好一些。
张英觉得今晚不适合在谈,就叫他回他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张英刚刚起床,开门王家兴就高兴的过来,张英觉得王家兴今天特别不同,眼睛里有星星。
张英还奇怪的问“今天怎么不打拳”因为王家兴从来这里每天雷打不动的打拳,
“我有东西要给你。”王家兴边走边说。
到了张英屋里。打开他的包,拿出两个盒子,双手拿出一对碧绿的吊坠。
把小的那个给张英说“这是你的。”
张英连连推辞“这个太贵重了。”
张英虽然前世没有买过翡翠,可前世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直播卖翡翠那么多。还是有点眼力的。
这是个满绿的平安扣,虽然不知道,到没有到祖母绿,可也不是便宜货,估计就是这个年代都要十几万。后世不知道多么值钱。
王家兴说,“对我来说,多贵都没有你重要。其实也不怎么贵一对一万。”
“你说什么,一对才一万,哪里买的。”
“我和另一个战友去云南执行任务那一次,救了那个老板。
他是卖翡翠的,走的时候非要送我们这个,我们说我们有规定不能收人民群众的礼物。
他就一万卖了我们一人一对。你还说这个卖的便宜,我们俩当时都觉的不可思议,这么大点这么贵。
要不是我俩开石头赚了钱都不舍得买。”
王家兴边说边拿着往张英脖子上套。“这个就是我送你都定情信物,你要一辈子戴着。”
张英挪了挪脖子,王家兴稍微用了一点力按住她的肩膀给她戴上。还端详了一下说“真好看。”
又拿出那个大的给张英“来给我戴上,我们是一对的。”
张英拿着那个大的给王家兴戴上,仔细看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好,绿得水滢滢,没有杂质。少少的一点棉。
起码有十个厚,直径有三十五,张英英又看了自己戴的这个,目测有十个厚,直径有三十。
她很郑重的给王家兴说“这个东西比较贵重要收好,我觉得最好不要戴,如果遇到识货很容易遭贼。”
“真的吗?那怎么办我还说时时带着。”
“戴着一定要放衣服里面。”
“为了安全还是别吧。”
张英摘下来放在盒子里王家兴也放在盒子里,王家兴非要给张英收着。
张英有被感动到,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有收到过主动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