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南方适应不了潮湿,生病了又回来,村上没有选出新主任。他又接着干。
妈妈给爸爸讲了这件事,张英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没想到爸爸回来还夸奖她。
“英幺女你做的对。就是要杀鸡儆猴。管她是谁决不心慈手软。心里有计较不能弄出大事。心里有数好样的。”
后来她找到爸爸哭诉。爸爸说:“你那意思我不在家,你们五个欺负我婆娘,儿女我还得感谢你。”
“外人都没都没你们这样过分的。以后我们两家就不用往来了,”就这样两家冷战好几年了。
好几年都不往来的人,现在来了还在过年这个当口,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按后世来算她死了二三十年了,她不来张英都不愿想起她。记得后世抖音视频里谁给灌的鸡汤。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原谅而是算了,不是宽容而是遗忘。
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放过自己。张英想放过自己,就不知道别人放不放过自己。
“注意点妈妈,这个人坏的很”张英看她快进来了对家兴和云深姐说。
家兴和云深姐也戒备起来。就怕有个闪失,为了妈妈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迎面进来穿着斜巾蓝褂,有点民国时候的衣服样。
三角眼,高颧骨高鼻梁,薄嘴唇。可能没牙了,嘴唇萎缩的厉害全是褶子的老太婆。
“你来有啥事”妈妈语气不好。几年前的事对妈妈是很大的阴影。现在还心有余悸。
张英立刻过去拉住妈妈的手,冰凉的。看来还是气着了。
在她耳边小声说“你不能生气,会伤到老三有我呢。”
妈妈稳了稳心神平静下来。
家兴和云深姐想过来,可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再说也没立场。
他们算是外人,家兴还好点他是准女婿,可对方是个老太太,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插手女人的事,看形势把。
云深那就真是外人呐。不过还是过来把妈妈拉的离老太婆远点的地方。
只能张英来招待老太婆了。
“没事还不能来你家呀,怎么说我们也是亲房。人家说打断骨连着筋。”
边说还边自己坐下来了。两家人几年不来往了,说这话摆明就是要占便宜。
还是算了吧,这样的亲谁还敢连着。
“哪根筋连着,是你们娘五个没打死我妈妈连着。还是我那一刀没砍死你连着。”
“你这女娃子怎么这么冲,那事不是都过好几年了吗?到你这怎么就过不去。”
“你都拿刀砍我了我都没和你计较,你年轻人不会还不如我老太婆吧。”老太婆声音有点尖利。
“哼。”
这得多大度呀人家上门打你,你还手了 ,人家打不过所以原谅了你。
你不原谅人家,就是你小肚鸡肠。这是什么歪理张英烦和这种人扯。
“你有话直说东拐西歪的,我脑子笨听不懂。”
“你个女娃子什么事轮到你做主,叫你爸爸来。”
“我爸爸不在家你想等你就等着吧。”
张英起身对妈妈他们说“你们做自己的吧,人家不是找我们。”
于是他们几个还真自己干自己的事。
老太婆在屋里东瞅瞅西看看。
看到洗衣机,冰箱全家人身上崭新的衣服。还有镇上的三间二层楼房。
村里人都说清平家发财了。看这家里的家什,肯定不是小财。
要是自己孙子能顺利过继给清平,那不都是自己家的。想着想着居然自己笑了。
“我看她那样不对,看着你家的东西两眼放光。”云深姐说。
“我不用猜都知道是来要东西的,以为我们没有儿子,啥都该是他们家的。”
“这么多年哪一次吵架不是要东西没要成,乐此不疲。”妈妈轻蔑地说
“大嫂你们怎么还没有过来,快点菜都上桌子了,冷了不好吃。”二妈在隔壁大声喊。
“知道了马上。”
“妈妈你和云深姐家兴过去我在这等爸爸。”
“我陪着张英吧你们去。”
“我不用谁赔你们都去,妈妈你是知道我的,谁也占不了你幺女的便宜。”
张英给家兴递眼色,让他把妈妈带走。免得老太婆说什么不靠谱的气着妈妈。
二来人家说人老成精,万一她注意到妈妈看出点什么来。那就不用过年了。自家人知自家事可千万小心了。
“你们都去吧,放心我不会拿你家的东西。等你爸爸回来我就走。”
今天谋求不小,人家吃饭了都不走。
“走吧阿姨没事的,张英不是吃亏的主。”
家兴这话说的违心,可他知道孰轻孰重,丈母娘和她肚子这个有闪失,就是大事了。
“德秀我今天……”张清平的声音从院坝外面传来。
“哎哟,清平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老太婆迫不及待了迎出门。脸上的褶子随笑散开。亲热的好像两家人从来没有过龌蹉。
张英清平愣了一下“幺妈你有事?”声音淡淡。
“有事,有事大好事”热情不减。
张清平没有回应冷静看着。
老太婆有点讪讪:“嗯,那个是这样的,我呐想到你没有儿子,我就吃点亏把你清海兄弟那小儿子过继给你。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合适办个酒席。”
张英都被搞不会了,爸爸还没说话人家就给安排上了。要不是酒席要爸爸办,是不是人家直接就办了,奇葩是这样来的?
“我不过继哪个的儿子,我有俩姑娘。”
“怎么你不过继,我是为了你好,你就两个女娃子,不过继以后谁给你摔盆,打幡。”声音提高几个度。
张英生气的站起来,妈的过年了说什么摔盆, 打幡想咒爸爸吗?刚想开口张清平用眼色制止了她。
“那是我的事不会求到你家门上。”还是淡淡的。
“你不会想靠女婿吧,你可快别了那是外人,哪有自家人可靠。那外人都是想你的家产。”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我有啥家产就这两间破房子都快倒了。”
“怎么就没有家产,看你屋子里这洗衣机,那啥箱的,还有镇上的三间门面房。”
张英看了一眼张清平父女俩心照不宣。说来说去就是冲镇上房子来的。看这梦做的多美。
“镇上房子是我女婿的钱买的也是写我女婿的名字。除了他谁都得不到。”
“他一个外地人到我们这边来,给他才是他的,不给他,他啥都不是。还怕他不成。”
这话说的比自己的房子还硬气,还以为旧社会欺负外地人,真是无知者无畏。
“我还真怕他。”
“怕他干啥,你是他老丈人让他给你,他还敢不给,不给我们就不把张英嫁给他。”
这厚颜无耻的张清平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想跟她废话。
“幺妈,我女婿是省城公安局的,你确定要抢她的房子。”张清平几乎一字一顿的说。
“公安局干啥子的”
“警察专门抓你这种想抢人东西的人。不懂回去问问你几个儿子他们懂。”
“你女婿是警察,你骗我吧,就你那个女子那样的。”
“是呀就我幺女这样的,是你女儿还是你孙女,有哪一个有我幺女 漂亮,还是有我幺女能干。”
“自己那些货屁都不是还嫌我幺女。滚吧,滚远点什么玩意儿。”
敢说自己幺女不如人,爸爸忍不住发火了。
“你,你你不识好人心。”
老太婆想像以前那样来个撒泼打滚,又怕张清平女婿真是警察。又怕张英再给她来一刀。
这个煞星是真敢杀人的。
“没事的你不相信我女婿是警察可以抢抢试一下。滚,你她妈的滚远点。”
老太婆骂骂咧咧的走了。
“张英明年把她那两个孙女开除了,她孙女不是比你能吗,哪用到你这里赚钱。”
老太婆身子踉跄了一下,妈的张清平太坏了,要是她三儿媳妇和四儿媳妇知道了还不骂死她。
现在已经不是她当家那些年,儿媳妇不敢吱声的时候了。
“爸走过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