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修整,明年还是在省城。家里房子就不住人,不修整很容易坏。
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们回来,好多都过来玩。
一来:他们都半年没回家了。
二来:一直都知道他们家生了三胎。都没有见过。也算过来看热闹。
先来的是一个大娘。 “哎呀,德秀还是城里的水养人。你白了,年轻了。”
“哪里呀,天天带这个磨人精,累的我老火。”
“这是你家老三吧,肉嘟嘟,白胖胖的,可真乖。”
“幺儿喊春华二妈。”这是清林二爸的婆娘,她家儿媳妇也在张英作坊干活。
小弟可能是刚刚睡醒,睁着他葡萄似的大眼睛,萌萌的望着别人。
“这眼睛看着你,把心都给化了。”
陆陆续续的来了好些婆婆大娘,带着放寒假在家玩的小子,姑娘。
大娘们大声,小声的和妈妈聊天。说她享了女儿的福,命好。
妈妈笑得花枝乱颤。
孩子有的逗小弟玩,有的嫌小孩不好玩。自己组织起来玩,这一下人气爆棚。院子里都是孩子的嬉闹声。
“阿姨在城里都没这么开心。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我觉得她是虚荣心得到满足。也可以说扬眉吐气。”
“那些年村子好多人,因为家里没有男孩。明里暗里欺负我们家。”
“她现在儿子有了,家里又有钱了。可以说村子里,大多数都没她现在过的好。”
“那也应该,她起码没有去欺负别人。”
“欺负别人她倒不会。”
小弟看这么多热情的大人。关键是在院子来往穿梭,嬉笑打闹的小孩。来者不拒的和人聊他的火星语。要不就眼睛盯着小孩子们转。
村子里的大娘孩子看他那样。逗的更起劲。各种花式撩他。
到后来妈妈夹着他腋下,站在妈妈腿是上,边蹦跳边哦哦,啊啊。人家越笑得开心,他越来劲。
爸爸回来背了好些棉花。
“清平你买这么多棉花干啥?”
“二嫂子,是给我家云深准备的。”
“哪个?”
“跟我们张英一起打扫卫生那个。”
“那不是,你家请的工人?”
“她不一样,我和德秀拿她当亲姑娘。”
“给她准备嫁妆呀?你这也太舍得了。”
“这有啥的,人家城里的姑娘,那才叫嫁妆呀。有些父母还给准备房子。”
“叔叔他们这样,我怎么过意的去,再说八字没一撇的事。万一没那一撇。不是浪费。”
“浪费什么。好饭不怕晚。总要用到的。”
“我怎么报答他们这份情义?”
“那你就当是她们的女儿吧,以后常来常往。我们一家人守望相助。”
云深想自己家安在这边,张清平一家对她好的没得说,自己姑娘也就这样了。
拜他们做自己的干爸干妈,有个名分,名正言顺的来往。自己也算是有亲人的了。有时间和他们沟通一下。
张清平也加入打扫卫生,爷仨一下午 ,把家里家外打扫的干干净净。
整个下午小弟都,兴奋,激动的哦哦,啊啊,还有咔咔的笑声。
“爸爸你看到没有,我小弟喜欢热闹。人越多玩的越爽。”
“嗯,眼皮都撑不住了,有人逗他,闭着眼睛都在笑 。这一下午终于清净了。”
村里里人见小弟睡着了,也不好在这玩了。各回各家。
“张英我都给他们说了。你们装修队招人的事。”
“好。”
“如果有人来问,就说要熟手。可以把名字登记好。我和红枫哥回来决定 。”
“嗯,要得。”
“明天我请了几个人,来整修房子。还有杀猪匠,过来杀猪。早上要早点起来。”
“好的。”
第二天早上,除了小弟。一家人都早早起床。家里忙,张英没有练瑜伽,云深姐也没空练拳。
张英和妈妈做早餐,爸爸出去拉修整房子的材料。
爸爸在村里请的几个师傅都来了,云深和他们一起打大灶。准备杀猪。
爸爸拉回一车瓦。一车木条子。
早餐已经端上桌。稀饭,咸鸭蛋,还有烙饼。
吃饭前。爸爸把大毛边锅搭在灶上,挑了一担水倒在里面,烧起大火。
等到吃了饭。
毛边锅里的水,已经沸腾。爸爸去清泉大爸家把猪赶过来。清泉的边也跟着过来了。
一边帮着赶猪,一边还气鼓鼓的说:“杀猪也不请我,怕我吃你家的杀猪菜呀。”
“清泉哥,你说哪里话,我不是看你们家,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吗?”
“这几天哪里忙。一点活没有。”
“那好呀,我正缺少人手。”
清武大爸已经准备好他的刀,小背篓里面,插了一圈,杀猪刀,剔骨刀。砍骨刀。还有磨刀棒……零零总总可能有十几把。
李德秀用洗菜盆,装了半盆清水,放了少许盐,还有红薯粉。搅拌几下。
几个大男人,把猪按在长条石头上。
“德秀弟妹你把水盆放到猪下巴下面。”清武大爸喊。
妈妈赶忙放下去。
清武大爸左腿跪在猪身上。身体往前倾。猛的一刀杀在猪脖子上。
“嗷嗷嗷”猪身子剧烈挣扎。嚎叫。
屋里传来一声哭声,马上又停下,肯定是小弟被吓醒,妈妈在守着他。
猪叫引来村里的大人,小孩看热闹。
刀柄已经入肉。清武大爸死死按住刀。
几个师傅也死死按住猪,不要它挣扎。刀一抽。血喷涌而出。
大家都在夸张清平家明年运气好。他们这里有个说法。
杀年猪,血喷的越远越多越好。预示着明年红红火火。当然大家夸也是个利达的意思。
猪死的透透的。修整房子的几个师傅,就去做他们的了。
清武大爸把猪后脚肉皮削了一个洞。插入气管,打气,刮毛,开肠破肚。取出内脏。
张英知道,他们这里这几年杀猪,骨头都是剔的溜光。
“清武大爸把排骨给我抬一层肉。其他的骨头也多留点肉。腌出来炖萝卜,土豆都好吃。”
“好,大姑娘咋说咋留。”
云深姐和张英拿着大小肠到小溪里洗。
“张英你还是别洗吧,我来。你那手不洗都是冰的,再洗可能要长冻疮了。”
“没事的,我以前冬天还手洗衣服。”
“你还是别了吧!等两天过去,有冻疮。家兴还不心疼死。”
云深调侃张英,也是她的心里话,就家兴护媳妇的那劲。自己可不想惹他。
“你一个人洗很慢的。”
“你先回去,做其他。”
张英回去叫清武大爸把前腿肉,给她剔了骨头,切一块下来。
这种肉都不用洗,直接把肉切片。拌料装香肠。
村里张豆腐家,早上送来一板豆腐。妈妈蒸了一锅糯米。
张英装了三种,糯米香肠,血肠,和麻辣香肠。
爸爸搬出大陶缸,妈妈抱着小弟指挥张英秤盐,不能多要不然腌出来咸,也不能少,不然会臭。
吃新鲜的留出来,其他的都腌在陶缸里。
师傅们一天,把房子修整好,到处都还是碎瓦片,断木条。明天还有得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