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略小,显得拥挤。但干净利落。
厨房里大姐俩口子在忙活。二姐摘菜。二姐夫喝着茶。俩小孩咬着耳朵。门口还有探头探脑的小孩。
大家都有点,第一次见面的尴尬。还好录音机放着轻缓的音乐。
牛妈妈试着和云深聊天。问云深家是哪里的,在这边生活习不习惯。牛建峰削好水果。“云深吃个苹果。”
云深接过来给牛妈妈,“阿姨你吃。”
“你吃,我牙齿不好了,吃凉的倒牙。”明显是让着云深。
云深又看向俩小孩。准备给孩子吃。
“你吃吧,我给他们削着呢!”
云深放在果盘里没吃。“你不喜欢吗?”
“没有。可以把刀给我用一下吗?云深对牛建峰是无语的。你削一个水果切成几块。大家都吃多好。
家里有老有小,就给自己一个人。自己吃,不懂礼数。给别人都不要。拿着吃不吃都尴尬。
云深把苹果分成几块。“来文文,小康我们都吃。”
“谢谢阿姨。”
“不谢。”
“阿姨来一小块。”云深拿一小块给牛妈妈。
牛妈妈更满意云深了,会处事。这样一弄大家都有,也不会有谁吃不到。虽说是个小事,可由小见大嘛!
“二姐夫。”把盘子端到他面前。
“你们吃。我不爱吃这个。”
云深愣了一下,正常来说,云深这种情况。只要不讨厌。都应该吃一个给个面子
是真不爱吃,还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念头在脑子一晃而过。管她呢!爱喜欢不喜欢。
“云深给我一块。”牛建峰伸手过来。云深知道他想解围立刻递过去。
“小弟把桌子搭好,吃饭了。”
牛建峰把条桌端到窗下。拿了一个收折的大圆桌打开。
云深起身帮忙端菜。
“你端啥,今天你是客。不要动。”二姐拦着云深。
鸡,鸭,鱼,肉很是丰盛,香气扑鼻而来。引出馋虫。回去得问问张英 ,这算不算重视。
牛建峰给姐夫姐姐们斟满酒。“怎么不给云深斟酒。”大姐问道。
“她下午还要上班,就不喝了。”
“马上过年了,还没放假。”
“我那个活轻松。”
“给私人做事,就是这样恨不得你不放假。还没有保障。”二姐夫说。
这是嫌自己不是国家单位的?
牛妈妈盛了一碗鸡汤:“云深来喝点鸡汤,你一个人难得熬。”总觉得是故意打断了二姐夫的话。
“谢谢阿姨!阿姨我自己来,不用这么客气的。”
娘几个吃饭间不停的给云深夹菜。堆的碗里满满当当。云深无奈的看着牛建峰。自己实在吃不完了。
“她哪里吃的了这么多。来分一些给我。”牛建峰怕她不好意思,自己主动分一些。
实在不习惯这种,夹来夹去的。
还是在张英家舒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外人。默默比较着这其中的区别。
喝了一会茶,云深起身。“阿姨,我就回去了。下午还有事。”
知道她要上班,大家也没强留。
牛妈妈撸下自己手腕的镯子。给云深戴上。“这是建峰奶奶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给你。”
“阿姨你这也太贵重了。”
云深想到张英给她说,如果没有意见,人家给的礼物,红包就收下。现在倒是没啥意见,可传家宝是不是太看重我了?
“拿着吧,什么贵不贵重,还能比人贵重了去。”
牛妈妈是真喜欢云深。短短的接触。她感受到孩子的稳重。
就这镯子,知道它贵重,眼里没有一丝贪念。连自己二女儿,都旁敲侧击好几次想要。
云深用眼神询问牛建峰。怎么办?“拿着吧,是我们一家的心意。”
哪知话音刚落二姐的话传来。“妈妈她住大宿舍。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不安全吧?”
二姐是真的急了,奶奶是大家闺秀,在动荡年代。好不容易留下这一件东西。八字没一撇。妈妈把那么贵重的镯子给了云深。
“哪里不安全,云深自己单独住的。”牛妈妈剜了小女儿一眼。
云深背着大家,看了牛建峰一眼,意思是你家人不知道我的情况。牛建峰现在也不方便解释。
“租房,那是别人的房子。也不保险吧”
云深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就是二姐舍不得。其实自己,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踏实。
“阿姨你收着吧。”云深连忙就要撸下来。
一只大手捏住她的小手。“你收下,这是奶奶临终遗言。镯子必须留给他孙媳妇。”
这话就是明着告诉他俩姐姐,这东西不是你们能想的。
大姐两口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建峰你别生气,建华也是为了你好,你们不是还没有结婚吗?”二姐夫明面是打圆场。实际还是怕把东西给了云深。
“如果我和云深成不了,镯子也不用还回来了。”这是送定了。
“走吧,云深你还要上班呢!”
云深也想走。按李德秀的理论,没看个黄道吉日。哪里都不顺。鼻梁还隐隐作痛呢!又来这一出。觉得自己今天衰神附体。
一看他们家矛盾就不小。她可不想演张英说的宫斗剧。自己不是要靠人养活。现在这样过不安逸吗?
云深几次想撸下镯子,还给他们家。可牛建峰死死拉着她的手。
“云深你别生气。我们家的事,外人无权干涉。阿姨和小峰都很喜欢你。”
这是把俩姑娘都除外了。不当他们是一家人了。当妈妈的不是最疼姑娘吗?难道还重男轻女?
“阿姨你是长辈,我不骗你。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还要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那镯子你别撸下来。先戴着。”
云深看除了牛建峰娘俩着急,其他人都冷眼旁观。他的姐姐们都不欢迎她。
没送镯子之前。云深感觉除了二姐夫还很和谐。看来矛盾还是和钱有关。
“云深,我送你。”
牛建峰拉着云深出了门。下楼云深直接就往前走。牛建峰骑着摩托追上去。
“上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回我家吧。”
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看看他怎么说。
到家坐下。云深给他泡了一杯茶。云深坐下。
牛建峰一时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鼻子还疼吗?好些了没有。”
“我没事了,你说你的。”
“镯子奶奶一直收着。离世前给了妈妈。”
“奶奶特别喜欢,会偷偷把玩。姐姐们包括我都看到过。”
“姐姐们都想要。不说两个姐姐给不匀。奶奶有交代更不可能给。”
“两个姐姐陆续出嫁。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复读了一年。还是没考上。”
“上大学没了希望。妈妈就想办病退。让我接班。爸爸突然去世。家里跟天塌了一样。”
“妈妈当时就病倒了,住了医院。我要在医院照管妈妈。爸爸的葬礼都是单位操办的。两个姐姐帮忙打下手。”
“忙过这段时间,妈妈身体稳定一点。单位就决定让我接爸爸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