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仓库又难倒了张英,这种料子自己不会选。都说是看皮壳,看莽带,看黑癣。自己也不知道皮壳,莽带…长什么样子呀!
她转身看了看家兴和陈然。“你俩觉得我们应该怎么选。”
陈然连忙摆手。“老板你问我这个,我是真不懂。”
家兴爱莫能助的眼神说明一切。
看自己媳妇心痒痒,又无从下手的样子,家兴就觉得自己媳妇,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随着孩子们长大,生意越铺越开,难得见媳妇露出这么孩童般的性情。
“媳妇,你看那石头拉回来老板选了一遍。”
又指着里面勤恳忙碌的人们说道:“这些专业人士再筛选一遍。我们就是懂玉石。也选不出来啥名堂。不如就随性选几块。撞撞运气。我当年就是这样选的,结果不是也很不错!”
说完还洋洋得意的耸了耸肩。
张英想想也是,自己难道还真奢望开出惊喜。不过是图个乐趣。“行,听你的准没错。”
张英拉了个小推车过来。“来我们一人选几块。陈然你也选几块,我付钱。”
陈然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就是公斤料,也是一百到几百公斤,不是自己的工资买得起的。要是自己选的啥都没开出来,老板不计较,自己会内疚的。
家兴也说道:“我十年前就体验过盲买了。这次就你一个人体验吧。再说你向来比我运气好。”
张英一点没客气。那种圆圆的,或者有点像小动物的。是她觉得长的好看的。指给家兴和陈然让他俩往车上搬。
突然外面闹闹哄哄,声音越来越大,“涨了,涨了。这块不错。”
“哎哟,是冰飘花。”
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秦老板正在放鞭炮。一是恭喜货主,二是通知在周围看料子的人,我这里有好料子快来买。
张英立刻被外面的声音吸引。“我们去看看,有人开出冰飘花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在铺子门口了,张英想去机器旁边看看,里三层外三层的挤的水泄不通。连三哥他们身边都没有留位子,根本进不去。
可里面的声音还不停传来。“这花飘的太灵动了。”
不知谁敲了一下哪里,“听听这声音,钢响。好东西。”
“老板你卖不卖?我给十万。”
“卖。”
“我给十二万。”
“我给十三万。”
最后给到十四万成交。张英有点迷糊,里面说的那么好。怎么十四万就成交了?
等切好料子交给买家,张英才看到料子不是很大,可能只能做五六只手镯,边角料加镯心能赚点钱不多。
有些看热闹的人,见开出好料子,涌进了仓库挑挑拣拣。也不知道看没看清楚就往小推车上搬。
张英又回去选料子。
“老四去把花蕊选的那块料子拿来切,”三哥吩咐手下。
选好料子拿去过了秤,张英选了七块料子,两万多块钱。收钱的工人说老板打招呼了。只收七千。
张英必须要给,不管开不开的出翡翠。都不想占这个便宜。万一开出好料子,算自己的还是算秦老板的。。
最后张英拿出杀手锏。“你们不要钱,那就我们把料子拉回去吧!”
“那怎么行。美女我就一个打工人,老板怎么吩咐我怎么干。你不能为难我的。”
张英也不想为难他,把手机拿给家兴:“你给秦老板打电话。”
在张英的坚持下给了全款。
家兴和陈然把石头拉到机器旁边排队。
三哥的心肝宝贝喜欢紫色的料子。所以他们那块料子,开窗的位置是难得一见的红紫。
别看料子开窗这么漂亮。可原石太有赌性。不完全切开都不敢说赌涨。有些料子就开窗位置那薄薄一层。后面都是白花花的石头。所以大家还是很期待。
切割师傅和围观群众喊了一声:“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闸刀下去。机器的轰鸣声又响起。
前面的群众眼巴巴的看着切割机下的料子。后面的伸长脖子利用每个缝隙往中间看。活像他们自己的料子在切割。期待的很。
机器再次停下来。料子没开垮,可是也不够惊艳。
“唉!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喊出了,这是大家的心声。
切割师傅淋了水后看的更清楚。紫色是渐变性的变淡。关键是只有很短一段才有色。后面一大片都是白肉。水头也不好。说白了就是开垮了。
张英可是记得,那块料子标价一千三百八十八万。三哥的脸黑的能滴出水了。虽说开涨开垮在这一行是常事,但是于三哥来说是又失钱,又丢面子事。
秦老板也不知在他耳边说了啥,三哥脸色好看了些。左不过是石头打折给他,或是秦老板吃个大亏不要他的钱,一类的。谁让他这生意还得在人家地盘过。咽喉在人家手里卡着。
后面接连开垮了好些,围观群众看没什么看头,有去了别家围观。
“走了去别家看看,今天可能又要白蹲守了。”这是港谱。估计是有港城或是花城来的玉石商人。
终于轮到张英。接连开了三块都是白花花的石头。连个油青,豆种都没有。说不失望是假的。
“涨了糯种。”隔壁传来吆喝声,呼啦一下,切割机旁的围观群众除了三哥一伙,跑了个干干净净。
张英脑子里突然冒出,瑟瑟秋风落叶随风而去的凄凉之感。这些人也太不给面子了。连个人场都没人愿意捧。尴尬了。
家兴看自己媳妇那样,知道她失望了。心里又好笑又心疼。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都是别人选剩下的石头。能开出来翡翠得多大的气运。
为了转开媳妇的注意力。连忙喊到,“媳妇开切了哟?”
张英转头看见切割机上已经卡好一块石头。“切呀!”
不管有没有翡翠 ,买都买了,不切干嘛。拿回家自己也没有机器切。
“切吧!”黄金万两都没心情喊了。
机器的轰鸣声响起。只有张英仨认真的看着。秦老板和三哥几个都散漫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三哥是懒得罗屁股。秦老板是自己的生意必须守着。
机器停下来,张英急切的上前两步。加兴和陈然也跟上来。
“咦,这是有了。”张英看这切口好像是紫色荧光。
“淋水看看色好不好。”
三哥稳坐着,他手下一伙和秦老板,家兴陈然两个一起到了切割机前,盯着料子。
切割师傅刚好把水淋下去。浓艳而纯正的紫色显现出来。张英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像一片薰衣草花海。一点都不觉得她妖艳,反而很是高贵而稳重。
秦老板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妈呀!这是帝皇紫。”
“小四,小四把我的手电拿来,快点放鞭炮。”秦老板急吼吼的喊他的工人。
三哥已经不再端着,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切割机前。扒开他的手下,蹲在了玉石面前。儒雅斯文的形象全无。
他的心肝花蕊见他来了喊道:“三哥你快来看看,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它了。太美了。”
“嗯,这颜色,这水头是难得一见的好货。”
看着旁若无人的俩人,在自己的玉石前面指手画脚。
张英就很无语,怀疑这东西是不是自己的?
三哥对切是师傅说:“顺着边子慢慢擦,一点一点来,莫伤了玉肉。”
有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吗?
本来张英知道他们是社会上混的,阵仗又摆的十足。怕惹事就忍了忍。现在人家直接要对自己的翡翠指挥师傅下刀。
张英实在忍不了,气冒火了。“先生它是我的。”
张英指着自己的翡翠对三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