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感受到他们的幸福了吗?”主持人问道 。
“感受到。”
“嗯…错,你们不觉得缺点什么?”
主持人把手放在自己嘴唇做了个飞吻。台下的年轻小伙子,姑娘秒懂。
“亲一个,亲一个。”大家热情高涨。
“新郎,新娘。看看客人们这热情劲,盛情难却,要不……”一副你们懂得的表情。
他又面对宾客起哄。“此处应有掌声。来亲一个。”
血气方刚,又热情如火的青年人,怎么经得起这个控场高手的挑逗。
现场好多宾客跟着起哄 ,掌声雷动。像油锅里进了水,爆炸开来。
“快点亲亲呀!”连小孩都喊了起来。
“亲一个,亲一个。”
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含蓄的,牵手,拥抱。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当众亲亲那就很羞耻了。
虽说现在有婚前同居什么的,那也是秘密进行。
李瑞阳和张梅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快点亲亲呀!”
看这阵势不亲不行。李瑞阳立刻亲了梅梅脸颊一下。
“亲嘴,亲嘴。”
被逼无奈下,他们亲吻了彼此。场上气氛达到高潮。宾客们激动道。“哦豁”口哨声不断。
这个主持人太牛掰,都不用多么舌灿莲花,巧舌如簧。只需要在关键处轻轻点拨。就把现场气氛烘托的如火如荼。,
不能玩的太过火,主持人很会掌握这个度,看差不多了连忙说道:“这才是 幸福嘛!是不是。”
“是。”异口同声。
“请双方父母上台。”主持人指挥着他们站好位置。
“李爸爸孩子们成家立业,心情怎么样。有什么嘱咐的?”主持人把话筒交给李昭明。
李昭明拿过话筒:“我们家和清平老兄家结亲。是珠联璧合。李瑞阳和张梅是这世界最完美的邂逅。他们就是一对神仙眷侣。祝愿他们举案齐眉,白首百年。”
下面的宾客投以热烈的掌声。
这话是堵那些说张梅配不上李瑞阳的人,他们的嘴啰!也算是一种表态吧!说明他们俩口子一点不嫌弃张梅。
不过却为难了张清平,他现在心里直打鼓。亲家玩这文邹邹的文字游戏。确定不是故意的?明知自己没文化?
如果自己说大白话岂不是相形见拙。男人为难男人好吗?
亲家这讲话打乱了自己的发言计划。眼看主持人拿来话筒。心里还没点谱。还讲大白话吧!比不讲强。
“来张爸爸,你要嘱咐些什么?”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张清平。
张清平伸手接话筒时,眼角扫到梅梅的婚纱照。整个暑假孩子们都看白娘子,突然来了灵感。
“人说十年修得一回眸。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说明你们的缘分很深。一千年的修行,也说明这缘分来之不易。希望你们珍之,皙之。”
“当然人生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有磕磕绊绊,万一不能携手走完这一生。”
张清平很郑重的看着李瑞阳。“你不要伤害她,不要算计她。放她离开。如果你伤了她,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梅梅,如果有那一天,你不要纠缠她,不要赖着他。回家,我们全家等着你。”
这话就像一记重锤,沉沉坠坠。婚礼现场鸦雀无声。
张梅却感动到泪花闪闪,睁大眼睛,抬头咽下眼泪。不管身处何方,家人永远都是自己的底气,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李瑞阳抓紧张梅的手。“叔叔你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台下这么多宾客作证。如果有那一天随你这么惩罚。”
“好!我信你。”
主持人立刻接过张清平的话头。“我从张爸爸话中听出了,如大海般深沉的父爱。将心比心,每一个爱孩子的父亲,应该都是张爸爸此刻的心情吧。”
“尤其是有女儿的父亲,恨不得将自己变成一把巨伞,夏天可以为她遮挡阳光风雨,冬天可以为她遮蔽浓雾和冰雪。 ”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古人诚不欺我。”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厉害的主持人,就像一个精准的猎手,总能一箭射中那个关键点。一下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还击中了每个父母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和他们达到内心的共鸣。
改口环节,李瑞阳和张梅敬茶时,两对老夫妻爽快地喝茶给了改口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
婚礼仪式结束后,大家到宴会厅享用美食。李瑞阳和张梅一桌桌敬酒,答谢亲朋好友的祝福。
婚宴结束,李瑞阳和张梅回了他们自己的新房。开始他们自己新的人生。
转眼又要到零六年春节。装修公司,作坊,厂子 ,铺子盘账。和各种琐碎事情。张英忙的飞起。
孩子上兴趣班都是俊鹏去接送他们。
早餐时间张清平问。“这都年二十三了,家兴过年你们怎么安排的呀!”
“爸,我今年初一初二要值班,就不回老家了。”
“英幺女你怎么安排的?”
“爸,我有多忙你是清楚的。即使要回去。也得年三十。没几天休息时间。孩子们兴趣班也要上到月尾。”
“要不今年我们就不回去了吧?”老一辈人都特别恋老家,张英怕爸爸不同意,斟酌着询问。
“那怎么行,必须得祭祖呀!”张清平有反对的正当理由。
“今年就不回去了吧?城里三十晚吃年夜饭。”
“我们年三十早上出发回去,祭完祖,马上回来也赶得上年夜饭,现在公路修好了,来回也就七八个小时。”
“其实,我们平时也没少回家,尤其暑假差不多有一个月在老家,也不定,非要在家过年,孩子们倒不出时间。何必强求春节必须回去。”
李德秀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对张清平说道。
“你妈说这个办法也行,那就不回去了吧?”张清平点点头,表示同意妻子的提议。
等所有的员工都放假,张英也可以休息几天了。年货前几天妈妈带着两个个阿姨已经买齐。甚至糍粑,豆腐干,油果子……都全部做好。
年二十九,大街小巷都挂上红灯笼。红丝带。有的人家迫不及待的贴上了春联,窗花。
所有的厂矿学校都放了假。大街小巷人流如织。卖衣服,卖年货的吆喝声,延绵不断,超市门口大喇叭里各种特价货的播报声。
整个城市无论大街小巷,还是广场公园都充斥着熟悉或陌生的音乐旋律。
张清平和李德秀在家准备年夜饭。
张英带着孩子们感受这和乡下完全不同的过年风格。
不,准确的说是红鸣带着他们玩。放假了,张英不想管事。出门全权交给红鸣管理。包括他们买东西要用钱都找舅舅支付。
乐乐和九儿东颠西跑,一会儿买糖葫芦,一会儿要买糖人,来来回回的叫舅舅给钱。
“舅舅我看中一朵头花。啰,这个黄色的。你给钱。”乐乐又在喊红鸣。
“家里就是头花店,你还把钱拿给别人赚,你傻了吗?不给。”红鸣反对的坚决。
“现在过年呢!再说了我们家店里没有这个款式。”乐乐摇晃着舅舅的胳膊,撒娇地央求道!“舅舅买嘛!买嘛!”
“哎呀!买吧!买吧!摇的我胳膊疼。只能买一朵。”红鸣被晃的头昏。
看了看九儿,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问:“九儿你选一朵不?”
“要的,舅舅你太好了,爱你哟!”九儿谄媚地笑着。
“少拍马屁,快点选,迟了我就不给钱了。”
“妹妹没有拍马屁,舅舅是真好!”乐乐也不甘示弱。
哎!在这两个厚脸皮的姑娘面前,红鸣的原则瞬间土崩瓦解。
两个姑娘又到卖玩具的摊子上东捡西挑,最后也没买,活像两只淘气又可爱的小狗,让人忍俊不禁。
“妈妈,城里过年真的热闹。”连康康这个小家伙也兴奋地手舞足蹈。被这过年的热闹感染。
“走吧!我们回家贴春联。”
红鸣招呼这几个外甥,这是妈妈早上交代的任务,今天必须得保质保量的完成。
张英放了假就想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管,完全听从弟弟安排。
舅甥几个搬出家里的梯凳,张英在旁边帮忙稳住梯凳,还负责监督安全。康康和红鸣贴春联,挂灯笼,忙得不亦乐乎。乐乐和九儿则在一旁指挥,活像两个小指挥官。
“往左边一点,中间,中间。”
“姐姐,你没说对,应该往右边一点。”九儿插嘴道。
“哎呀!怎么老觉得没贴端正。”乐乐就在下面瞎指挥,还摆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康康实在是烦了这两个妹妹,心里暗暗叫苦:“算了,指望不上你俩。我来看看。”
张英也不插话,任由他们折腾。没想到半天下来,吵吵闹闹的几人,贴的春联和灯笼竟然有模有样,端端正正。把屋子装饰的年味十足。
年三十早上,有薄雾。张英一家早早出发回家祭祖。
祭祖结束后,张英一家人赶回城里,草草吃了一顿中饭。全家一起动手准备年夜饭。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大人倒上白酒,小孩倒上饮料 ,桌上是丰盛的晚餐。
张清平端起酒杯:“来,新年快乐。全家一起喝一个。”
“新年快乐。”全家举杯。
“动筷子,趁热吃。”张清平一动筷子,全家都开动了。
突然,张清平猛烈的咳嗽。
“爸,你怎么了。”家兴问道。
“没事,可能有点喉炎,这几天老觉得吃东西,喉咙有点剐蹭,不舒服。刚刚可能是就刺激了它。”
张清平一副小毛病,不用紧张的随意样。
张英心里却咯噔一下。老爸前世可是食道癌去世,不过那都是一五年的事了,不会今生提前了吧!得立刻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