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一些事情让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准确来说是两人之间并无交情,而且他也没任何把握可以请的动唐离玥。
孩子小,抵抗力也弱,先天性无法治愈的疾病,各方面都不具备条件,以至于他从未奢望过。
但是最近几天梓彦的求生欲是那样的强烈,昨天还看到一个小伙伴离世被装进袋子里,当时他就吓哭了,嘴里一直嚷着自己不要被装进袋子里,使得病情再一次恶化,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医生说是受到了刺激和惊吓,毕竟那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前一天刚陪他玩耍,昨天就被装进了袋子里。
云儿一晚上都没有合眼,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守着床边流泪不讲话,一直抓着梓彦的小手。
他是男人,却在很多时候也会无能为力,许多事都不是他能掌控的,所以很有挫败感。
莫谨言正在愣神间,手机铃音拉回了他的神志,他有种莫名的心慌,总觉得此时的铃音格外的刺耳。
小莫见莫谨言似乎没有听到手机响,于是出声提醒,“大伯,你手机一直响,快接呀。”
在小莫的印象里,手机响了就是打电话的人着急有事儿,半刻也不能耽误。
经小莫提醒,莫谨言像似才意识到自己手机响一样,掏出手机一看是韵儿的号码,眉头就皱起来了。
“接吧。”莫老爷子也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看到莫谨言的皱眉和迟疑。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莫老的法眼,必定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而谨言也是有预见的。
莫谨言划开手机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上,里面清晰的传来低哑而压抑的哭声,那种哀鸣般的呜咽让人听着不由的眼眶发红,辛酸难受。
“云儿......”莫谨言胆怯了,当然更多的是不想要知道,哪怕晚几秒钟也行。
这个时候云儿正常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云儿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不是万分紧急或是束手无策的事情,云儿是不会惊扰他的。
她一直安静的像不存在一样,但是却不动声色的做出了算计他生孩子的事情来,莫谨言的眼里和心里对云儿是分不清的判断,貌似云儿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个人的重叠。
“你离开一小会儿梓彦就醒了,叫了两声爸爸,然后就乖巧的看着我,似乎对我有话要讲,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同我讲话了,我再也听不到他叫我妈妈了。”
“梓彦走了,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令他痛苦,从未快乐过的世界,或许这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我做的孽现在终于画上完美的句号,是我让医生不要抢救的,梓彦弱小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样轮番的折腾,我留不住他了。”
“你也不要惦念我们母子两,是我的报应,上天给了我最残酷的惩罚,所有的罪孽都报应到我儿子的身上,这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不怨任何人,梓彦是没有痛苦的离开的,像睡着一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手机另一端传来女子嘶哑的声音,但是听起来似乎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