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天色大白。
昨夜的一场雨,让清晨的玄岐山缭绕着朦胧的白雾,山间有鸟啼叫,阳光和煦洒下,一切显得那么宁和。
“阿嚏。”
重重的喷嚏声在山间响起,梵锦冷得直打哆嗦。
妈了个巴子!她现在是又冷又饿又累,终于是明白前猫的心酸了,难怪最终没能坚挺过去,她觉得她自己都要挂了。
梵锦一边怀疑人生,一边脚步却是未停,她得给自己找一个窝,然后再找点吃的,不然真没法撑过去。
一夜的时间,梵锦心态变化不小,如今她变猫已成事实,总不能一直悲天悯人,活着嘛又哪想死呢!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打出,梵锦觉得似乎更冷了。
如何能拯救一个充满悲伤又无比心酸的人生?呵,她好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梵锦淡定着自己,脑袋兀地被什么砸中,痛得她差点没晕过去。
“尼玛!”
都这种悲惨的时刻还要落井下石?!梵锦火大,洪荒之力差点没抑制住咆哮而出,却猛然瞧见身前有个白色的果子。
白果浑身通透,形如梨,隐隐生着奇怪的纹路,却是转瞬不见,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梵锦早就饿极,看着白果舔了舔嘴,哈哈,他妈的是走狗屎运了吗?
猛吞着口水,梵锦一爪踩上白果,应该没毒吧?不管了,反正吃不吃也是一死,撑死不做饿死鬼!
这般一想,梵锦捧起白果便咬了下去。
白果水分很足,刚刚好的甘甜,伴随着一股清香,还挺好吃的!
梵锦吃得有些狼吞虎咽,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梵锦咬着最后一口白果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奔窜过来。
浓浓兽威来袭,梵锦一惊之下连咀嚼都忘记,硬生生吞下了最后一口白果。
“啊啊啊!老子的千年浮雀果,吃了老子的给老子吐出来,吐出来,你这个小混蛋玩意,老子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黑猿激动地掐着梵锦脖子,红着一双眼使劲地摇晃着她,试图这样能让这只小混蛋玩意吐出它以命博来的千年浮雀果。
黑猿好气哦,这就像是自个劳心费力地抢了人家辛辛苦苦耕好的一块田,正要插秧播种等待收获,结果尼玛的田让别人占了去。
“吐出来,吐出来,不吐出来,老子吃了你!”
黑猿想抓狂,想暴走,想一个用力就捏断这小混蛋玩意的脖子,更想将那打飞浮雀果的傻蟒拖出来狠狠地鞭尸。
梵锦被晃得只觉得天旋地转,胸间还一个劲地泛恶心,却是想吐又吐不出来。
尼玛,她不就是吃了一果子,干嘛这么玩命,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
“吐出来,吐出来,给老子吐出来,小混蛋玩意。”
黑猿气得不行,见晃了半天也不见梵锦吐出浮雀果,急得想用手指去梵锦嘴里抠,然而它手指太大,梵锦嘴巴太小,根本就塞不进去。
估计是差点没气出心肌梗塞,黑猿大喘了口气,也不再摇晃梵锦了,只是一双兽瞳嗜血地盯着她。
半晌,它看着梵锦怒骂,“你大爷的,你这只小混蛋玩意竟然好意思一丁点灵气都没有!”
黑猿真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千年浮雀果既然进了那小混蛋玩意的肚子,再吐出来是不可能,唯一的便是那小混蛋玩意的兽核。
它本是想等千年浮雀果被彻底消化便吞了小混蛋玩意的兽核,结果谁特么想到那小混蛋玩意竟然一丁点灵气都没有,别说兽核了。
噗,千年浮雀果就这么浪费了,黑猿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
梵锦看着激动的黑猿最后还被它自己气得吐血,至始至终一脸懵逼。
不过秉着医者良心,梵锦没计较它刚才粗鲁的行为,善意地提醒着,“大金刚,气大易伤身,你看吧!你就气得吐血了。我跟你说啊,这人不管遇到何事,心态极其重要,淡定淡定。”
人尼玛!
噗,黑猿又是一口老血。
梵锦看着又是一口老血吐出来的黑猿,轻叹了口气,这大金刚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一阵冷风吹来,梵锦冷得打了个哆嗦,她同情地瞅着好像只有气出没气进的黑猿。
“大金刚,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痛苦。”
梵锦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四爪一动,便是要跑。
黑猿看着梵锦一脸的同情自己,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它虽是身负重伤,但也还没到要死的地步,它用得着你这只丝毫没有灵气的小混蛋玩意同情!
随即便见梵锦想走,黑猿想也没想便一手拎起她。
哼,这小混蛋玩意没有丝毫的灵气,却吃了浮雀果,它就等你着灵气过盛,暴毙而亡!
“你吃了老子的浮雀果,死也得死在老子面前。”黑猿恶狠狠地盯着梵锦说道,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了。
啥玩意?
卧槽,大金刚,她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歹毒的大金刚!亏她之前还同情你,你根本就是死有应得。
这话梵锦没敢说出口,她又不傻,虽然这大金刚看上去要挂了,但她这小身子板也经不住它死前的一番蹂躏啊!
一猿一猫便这样僵持起来,大眼瞪小眼。
黑猿想着梵锦暴毙而死,梵锦想着黑猿油尽灯枯。
半晌,梵锦突然猛地一疼,只觉得像是被丢进岩浆之中,热烫灼灼要融化一切,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蛹而出,要将她爆炸开来。
卧槽,有毒!
梵锦紧咬着牙,娇小的身子痛得一阵痉挛。
黑猿看着手上疼得直抽搐的梵锦,只觉得一阵痛快,它咧嘴笑了起来,露出的一排白闪闪的牙齿,差点没将梵锦眼睛给闪瞎。
“死吧死吧!老子看着你死,哈哈!”黑猿将梵锦丢在地上,仰天大笑,眼里既是疯狂既是痛快又既是无比的心痛。
梵锦躺在地上,看着笑得近乎癫狂的黑猿,很想破口大骂,却是痛得说不出一个字。
那种痛楚让她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只有一个痛,仿若痛入血肉,痛深骨髓,痛蚀灵魂。
她,她要死了吗?
梵锦半阖着眼,身体不停地抽搐,是痛得连在地上打滚的力气都没了,眼前一片浑浊模糊,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黑猿看着地上虽失去意识身体却依旧在抽搐的梵锦,笑得越发疯狂起来。
然而它却未发现,那被梵锦系在爪下的破铃铛却是萦纡起淡淡光芒。
好歹是与她来自同一世界,梵锦便是想着留下做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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