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身影依旧模糊得看不清面容,但浑身气势依旧凛然得不可侵犯。
梵锦看着洛十六禁不住咧嘴一笑,本是想着混过眼下这关再说,但不过一道残念便是这般强大,那真身岂不是更了不得。
啊哈哈,走狗屎运了,走狗屎运了。
梵锦笑得眉眼弯弯,洛十六陡然大手一扬,洞壁之中突然飞出一个木匣,缓缓落在梵锦面前。
洛十六睨着梵锦说道:“为师残念留得匆忙,这个木匣是为师平日所珍藏,你看看其中有无你可用的东西?”
梵锦抱过木匣笑得合不拢嘴,肯定是好东西,一个劲地冲洛十六点头道,“好的好的。”
“修道其路漫漫,丫头,兽身修道,你的路还很长,为师再送你一道神念,危急之时可保你一命。”
洛十六话音刚落,梵锦只觉得额心一热,恍惚之间有什么东西没入。
“此残念已久,丫头,日后再见。”
沧桑的声音几分清远,模糊的身影陡然开始虚化,即将淡化至透明之时,梵锦想起什么,连忙说道:“师傅,你别走啊,我还有事问你,还有我叫梵锦,你可要记住你徒儿的名字啊!”
身影已消,再无回话。
此下,一方苍穹。
天色阴沉压着无边的深海,九座山峰横插其中,高耸入云,萦纡着缭绕的雾腾。
突然,平静的海面汹涌起来,只听那海浪激烈拍打岩石的声音,漾起一阵又一阵白浪翻滚。霎时,惊起一众鹤鸟扑翅飞展。
茫茫黑下,红光闪现,一双眼骤然睁开。
“来了呀!”低沉喑哑的声音像是许久未说话,带着几分涩然,蓦然一声骂,“滚犊子的,木匣给错了,呸,不靠谱的东西。”
却是浑然不觉是骂了自己。
很快,海面恢复了平静,那双眼也缓缓闭上,似乎不过这般动作也是累极。
十六居。
梵锦看着空无的眼前,敛了敛眸,若不是怀中还抱有木匣,只觉得刚才不过南柯一梦,有些不真切。
破铃铛飞在梵锦眼前,恢复了活蹦乱跳地姿态,若不是早前掐断了神识交流,此下梵锦脑中必是一阵欢快的声音。
“一边面壁思过去。”梵锦眼疼的一巴掌拍开了它,抱过木匣落座在了案桌前,随即落了锁,便是迫不及待地打开。
木匣收藏的东西只有四样,一块暗红色的方形令牌,两张玉简,一颗椭圆如一般石子大小不知是何物的东西,以及几乎占据木匣的小黄本。
梵锦捏着一卷小黄本,想起竹屋书架上的书,嘴角一阵猛抽,莫名有种遇到坑的感觉。
破铃铛似乎是觉得自己惹了梵锦生气,小心翼翼地飞了过去,便是迅速隐没在了她掌心中。
梵锦来一半天本是想着炼药,瞥了掌心一眼,拿过一旁的药材和药鼎。
妖炎之火自手中缓缓流出,落在药鼎之下,梵锦一手不停地往鼎内丢着药材,到底是想勤能补拙。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突地一声铮鸣,药香弥漫,丹成。
梵锦看着手中通红晶莹的血清丹,眸色一亮,勾唇笑了起来,“努力没有白费,品质终于是上乘了。”
精神力花费得有些多,梵锦脑袋有些晕眩起来,她抹了抹额角的汗水,收拾了下案桌,出了十六居。
竹林幽幽,轻风吹拂,梵锦看着压着一根翠竹的绿姬,微眯了眯眼。
若她洛十六才是一半天的前主人,那绿姬之前说她是一半天的主人就是骗她的咯?还是说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绿姬飞身下来站在梵锦面前,见她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勾唇一笑,几分妩媚。
“小梵锦,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在怀疑什么?”
梵锦看着她笑容湛湛,突然问道:“绿姬,你说我两究竟谁才是一半天的主人?”
绿姬瞥着梵锦愣了愣,像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眸色深邃地看着梵锦好一会儿,噗嗤笑了出来,“这事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就像自己买的房子,是谁的就是谁的,弄清楚了,谁也不鹊巢鸠占。”
绿姬轻颌了颌首,笑道:“如今我不过是困于一半天中的一缕孤魂,一半天自是你做主。”
梵锦看着绿姬一笑,十分坦然地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绿姬目光陡然一闪,梵锦笑着出了一半天。
风撩起墨发摇曳,竹叶缓缓落下,绿姬转身望向小溪上的瀑布,眸色一凝,“那瀑布后究竟是什么?”
梵锦掐了点,出来一半天将将天亮,刚躺上床准备睡觉,房门被人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楚寻纾进来看着梵锦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未觉不敲门闯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房中有何不妥,淡声道:“起来。”
“楚老大,起来这么早要干什么?”梵锦看着他蹭起身,忍不住困乏地打了个哈欠。
见梵锦一脸睡意,楚寻纾轻皱了皱眉,“昨晚做贼去了?吃饭,吃了再睡。”
梵锦目光如炬地望着他,“不想吃行吗?”
“试试。”
话淡,人淡,就连那神色也是风轻云淡,然而却让人不容置喙。
梵锦哪敢试啊,拖着一脸倦意起了床,竹漪赶紧上前来伺候她更衣。
早饭素以清淡是楚寻纾的习惯,梵锦一番洗漱后也没了睡意,就是有些精神不震。
梵锦正大口大口喝着粥,楚寻纾见她神色间几分颓然,说道:“待会吃了去睡。”
“吃了就睡会胖。”梵锦未看楚寻纾,捧起饭碗又喝了一口粥。
“胖就胖。”
“胖了不好看。”
“你好看过?担心什么?”
梵锦:“……”
真的,天都被你聊死了,她还能说什么!
“我突然有些担心你。”梵锦抬眼看向楚寻纾,一本正经。
这话楚寻纾就不解了,看着她淡声问道:“为何担心本王?”
“你动不动就打击一个花季少女的自信心,你这样下去怎么找媳妇?”
楚寻纾看着她未说话,一旁伺候的五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主子,这事你完全不用担心,王上只是不近女色,不然说不定后院都塞满了女人。”
是啊,他家王上可是万年铁树!五月忍不住在心中惆怅一声叹。
“啧。”梵锦看着楚寻纾啧了声,“诶,不对吧!我不是女的吗?”
突然梵锦有种万千红花中被人独树一帜而特殊对待的沾沾自喜,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扬。
“你是母的。”楚寻纾瞅着梵锦,声音闲淡。
梵锦:“……”
母的跟女的有什么区别?而且为什么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感觉到了一股歧视?
五月是瞬间了然,人分男女,兽分公母,啧。
------题外话------
宛若智障的摄政王不是情商低下,只是从未涉及过男女之情,还搞不清楚对梵锦的感觉,啊哈哈哈!
休息两天,再继续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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