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漪萱要来“捉奸”,肯定不会只是她一个人。
梵锦将三人放倒,出了小屋便往暗处一隐,果然没多久便见一行人走来,带头的正是丁漪萱。
梵锦冷勾了勾唇,丁漪萱已是率着一伙人进屋。
明晶石霎时将暗沉的小屋照亮,丁漪萱看着地上衣不蔽体,姿势暧昧躺一处的两男一女,脸色顿时一变。
身后有人起哄起来。
“哎哟,这是什么情况!两男一女,场面也太香艳了点吧。”
惊诧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啧啧,可怜我这颗纯洁的心啊!”
“哈哈,话说这三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如饥似渴?”
“闭嘴。”丁漪萱脸色难看的冷喝起来,看着地上的三人深吸了口气。
她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将轻薄未遂的梵锦当场捉下,众目睽睽人证物证俱在,闹到明清院,李好美肯定是在皇极院待不下去,届时她又顺着这把火势再烧一下,他连皇都都待不下去。
却是未曾想到李好美未中此计,反而迎来的会是这样啪啪打脸的局面!
“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就别想在皇极院待了。”丁漪萱目色阴狠地扫了眼身后的一众人,冷声道。
众人见丁漪萱这般模样,哪敢说不,连连称是。
“那你是不是得给点封口费啊?”
一声轻挑的口哨声突兀响起,梵锦慵懒地靠在小屋木门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丁漪萱,说道:“这么香艳的场面,可真是想忘都忘不了啊!”
看着梵锦,丁漪萱目光倏然一冷,轻勾了勾唇,“李好美,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头脑的。”
“以为谁都是你,出门带脑袋只是为了好看。”
听见这话,丁漪萱恼虽恼,却是未发作,看着梵锦冷嗤了声,“哼,你别得意,我们走着瞧。”
梵锦挑了挑眉,轻轻一笑。
走着瞧,呵呵,她等着,不过还是先把眼下的账给算了吧!
幽黑的左眼骤然晕起一道澄白,梵锦看着丁漪萱,蛊惑之力既出。
丁漪萱睨着梵锦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却也说不出来是何不对劲,只觉得他那双眼可是好看至极,如墨点漆,幽暗深邃,却又是那般的闪耀迷人。
眉头轻皱,丁漪萱正要开口说话,眼神却是一变,几分木讷,看着眼前的一众人,勾唇一笑,“你们想不想看我跳舞?”
娇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媚惑,却是未等人回答,她手腕优雅的一转,翩翩的舞步婀娜跳起。
跟着她前来的五六人,有男有女。此下看着突然舞性大发的丁漪萱,面面相觑了眼。
眼下这场景跳舞怕是有些不好吧!
然而她已舞起,还是给了个面子。众人附和着鼓掌连声说好之际,却见丁漪萱一边跳着一边脱起自己的衣裳,不过片刻,便是脱得只剩下肚兜,春光只道无限好。
一众人看着此景惊诧,梵锦轻嘘了声,“好一个脱衣舞,香艳啊!”
此声骤然拉回了众人呆愣的思绪,一女连忙上前将丁漪萱抱住,试图遮掩她外泄的春光,随即扭头朝门口看去,想要破口大骂,却是空无一人,只有夜风灌入,撩起几分冷意。
她当机立断将丁漪萱敲晕,警告起旁侧几人,“最好忘了刚才看见的一幕,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废弃的小屋连带着的路径都是偏僻极了,梵锦顺着眼前的路离去,是心情大好,银白月光拉长了她地上的影子。
夜风还在吹拂,起起伏伏刮起一片落叶在空中悠荡,陡然响起一声嗤笑。
“小子,胆子挺大呀,连明正的徒弟也敢算计。”
梵锦顿住前行的脚步,只见前方石台蹲着一个老头,头发花白,一袭骚包的白衣在银霜之下几分耀眼,左手拿着一个破葫芦,右手啃着一只烤鸭,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略带着几分经历沧桑的双眼十分的精明。
梵锦看着他眉头一皱,突然觉得这人几分眼熟,正想却也想不起来。
“不懂你在说什么!”搞不清对方的来意,梵锦干脆装傻起来。
“呵。”一声笑轻溢出口,老头睨着梵锦,就着葫芦灌了口酒,“小子,别跟老夫装傻充愣,你刚才做了什么,老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哩!你惹上那女娃子就不怕么?”
见他这般挑明,梵锦也不再装傻充愣,说道:“怕不怕不都招惹上了,老前辈,你想怎样就明说吧!这样拐弯抹角没什么意义的。”
“小子,测过你的精神力吗?”
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话来,却是没有想到他突然发问起来。
哈?精神力!
梵锦目光轻闪了闪,搞不懂这老头究竟想要做什么?正想着要怎样糊弄这老头,他却丢过来一个水晶球,还伴随着带着几分酒意的话语,“不如眼下就测测吧!”
梵锦接住水晶球,透明清澈的材质看上去像是镶嵌着她手指,想起上次在式师协会认证啥也没反应的水晶球,测精神力么?要不来一次?
老头已是说起话来,“意念集中,把手放上去,什么都不要想,就全神贯注地看着你手上的水晶球,然后你会感觉……”
“然后水晶球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也没什么感觉。”梵锦说着将手中的水晶球丢还给了老头,莫名觉得有点伤自尊,她还特地测了三次。
一次没有反应她还可以安慰自己,然而两次三次四次都没有什么反应,简直就是打击人。
老头瞅了瞅毫无波澜的水晶球,看着梵锦皱起眉头,“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感觉到你的精神力……不可能水晶球没有反应的,你再试试。”
话落,他就要将水晶球再次丢给梵锦,却听一声清脆的细响,水晶球乍然崩裂而开。
老大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梵锦。
“喂,你可别想说你这水晶球是我弄坏的,它可是在你手上碎开的。”梵锦警惕地看着老头,连忙说道。
卧槽,原来在这等着她碰瓷的!太阴险了,果然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打算再给他机会纠缠,梵锦正准备溜之大吉,老头却是突然一把抓住梵锦的手,便往不远处的树上飞身而去。
彼此,丁漪萱一伙人从路径一头匆匆而过,夹杂着几声话语。
“脱衣舞,你这小子也特不怜香惜玉了点。”老头摸着下颌,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轻声道。
梵锦冷笑了声,“对一个用歹毒计谋想要将你赶出皇极院的蛇蝎心肠女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还有我跟你说,要碰瓷找别人去,时间不早,我就不跟你扯淡了。”
“诶诶诶,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谁碰瓷了!”
老头眼疾手快地拉住欲跳树的梵锦,后者回了她一个“看你装”的眼神。
老头甩开了梵锦的手,看着她几分鄙视,“行了,一看你就是穷小子没什么钱,一个水晶球而已,紧张得跟个什么一样,更何况我又没让你赔。”
“那就谢谢您老呐,眼下时辰真的不早了,我该回宿舍睡觉了,我们下次再聊哈。”
梵锦笑嘻嘻地打着哈哈,就要潇洒的纵身一跳,慢悠悠响起了老头的声音,“小子,拜我为师,我教你式符之术如何?”
式符!
梵锦目光一震,顿住了纵身的动作,转头看向抱着葫芦灌酒的老头,“你是式符师?”
未回答梵锦的话,老头问道:“知晓这水晶球为何会测试不出你的精神力么?”
“为什么?”梵锦看着他,好奇地眨了眨眼。
老头乐呵一笑,“你是变态呀!”
梵锦:“……”
滚尼玛的,信了你的邪。
竖起中指就要冲他一竖,只听老头继续道:“你的精神力天赋简直变态,都超出水晶球的测验值,所以这水晶球才没有反应,我就说不可能的。”
他妈的,能不能一口气将一句话说完!
梵锦默默地收回了中指,看着老头,斟酌起他这话的可信度。
“所以你这么好的天赋不当式师简直是浪费了,拜我为师吧!我的式符之术定将倾尽全力教授于你。”说着这话,老头的双眼一直放着狼光,就像是饿了好久的狼突然见到食物一样。
火热得有点毛骨悚然。
梵锦一笑,“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么?呵。”老头自嘲地讥笑了声,仰头猛地灌了口酒,突然丢给了梵锦一本书,闪身离去,“那就好好考虑吧!想好了就来灵阁找我。”
老头的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灵阁。”
梵锦这才陡然想起那老头是谁,不正是灵阁看门的那人么?
垂眸看向手上蓝色封面未注名字的书,梵锦捻指翻开一页,大致略过一遍。
其实要说是书,不如说是一本手札,一本式符之术的手札,不同于符医录,很多地方需要她自个琢磨领悟,这本书札详细记载了如何入门式符之术。
且写得很直白易懂,易懂到梵锦原先对式符有几点想不通的地方,顿时是茅塞顿开。
皇极院中还真是卧虎藏龙,一个灵阁看门的人竟然是式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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