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称之为王上的,除了楚寻纾,还能有谁!
众人一惊,只见前方繁花簇锦间悠悠转来两人,为前的赫然便是楚寻纾。
他依旧是那身嵌紫王袍,俊美的脸上神色闲淡,一双墨色眼波流淌着层层舒卷的谲光,那般的华美尊贵却又十分冷凉,让人不敢直视。
楚泓睿看着他连忙起身上前行礼,带动一众人,“参见摄政王殿下。”
行礼的声音响彻御花园,楚寻纾淡淡扫了眼跪在人群中的梵锦,目光冷冽地瞥向趴在地上的李朗。
“军枢中堂李宏为人正直,没想到他的儿子却未遗传到他的作风。”
此话是何意?他刚才跟李好美的打斗摄政王殿下也看见了?
李朗心下一惊,猛地咽了咽口水,倏然抬头看向楚寻纾,却落入深邃的眸中,但见那目色如凉,未起波澜,却让人不寒而栗。
“摄政王殿下,我……”李朗下意识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轻声喃喃,带着几分恐慌。
在场无人应话,梵锦瞅着楚寻纾扬了扬唇,便见五月冲她使起眼色,看得她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五月想要表达什么?
五月看着梵锦一脸懵逼的脸色,轻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主子啊主子,你自求多福吧!
就在众人忐忑,李朗被吓得半死之际,楚寻纾抬脚便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众人看着楚寻纾离去的背影,有些云里雾里,说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就走了?怎么有种摄政王殿下是故意过来恐吓一番的?
想到此,众人朝脸色苍白得骇人的李朗看了去。
楚寻纾离去,紧张的气氛瞬间轻缓了不少,春华连忙招呼人将李朗抬下去看式医,梵锦叫住了他。
“慢着,愿赌就要服输,那一金币你不会是想赖账吧!”梵锦看着李朗说道。
背上疼得要死,刚才又是一番惊吓,李朗额上已是布起汗珠,听见梵锦这话冲她翻了个白眼,真是从小地方来的,便这般迫不及待地要钱,穷小子!
默默在心里吐槽着,李朗说道:“那一金币赖不了你的!过两日便让人给你送到皇极院。”
不知道为啥自从刚才摄政王殿下来一趟后,总觉得心里一阵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本来这金币他是打算能赖就赖,可现下这般,他还是觉得被这样做。
做人还是要讲究诚信。
谁知道事后会不会赖账,梵锦哪相信他的话,说道:“我不信你,现在就给我。要是不给,我便去找摄政王殿下评评理,他应该是没走远,要追还是追得上。”
摄政王殿下那话虽不知他是何意?但谁都能看出来摄政王殿下是知道李朗暗中下毒手一事。
见梵锦以楚寻纾做要挟,李朗心中一憋,说道:“我现在身上没有一金币。”
“那你拿什么东西抵押在我这,什么时候给我一金币什么时候就让你赎回去。”梵锦接过话。
李朗看着她咬了咬呀,真他娘的想一巴掌给拍过去,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易槿月抢先了。
“李好美,这是一金币,你可拿好了。”
梵锦淡淡瞥了眼易槿月手中的金币,又瞅了瞅李朗,轻勾了勾唇,“不知易大小姐这是何意?”
“李朗给你的一金币我先垫上。”
“哟,易大小姐可真是大方啊!”梵锦看着她轻挑了挑眉,见她这般说,也没矫情,伸手接过金币。
刚才那番一闹,聚会也没了先前的气氛,梵锦也趁此寻了个借口开溜,宁繁跟着她,一起离开了皇宫。
出了宫门,步入街道,宁繁看着梵锦轻敛了敛眼,问了起来,“你还好吧?”
梵锦看着宁繁一笑,“挺好的啊!对了,刚才多谢你帮我说话。”
“不用这么客气,其实这世间就是如此,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又哪斗得过那些权贵人家。”
应该是很少安慰人,宁繁的话语带着几分笨拙。
梵锦斜着他,调侃起来,“平时看起来一副谁都欠你钱的模样,没想到外冷内热啊!宁繁,真不是我说你,你看上去不比我大多少,成天装什么老成,骚年,我觉得你平时可以多笑笑。你看你弟这点就做得很好。”
宁繁冷了梵锦一眼,手掌落到梵锦的头上,不屑地嗤笑了声,“小矮子,你看上去比我小那么多,就别跟我扯道理。”
小矮子!
梵锦看着宁繁抽了抽嘴角,声音愤然:“喂,男人间你怎么能说大小,宁繁,你敢不敢脱了裤子跟我比比到底谁大谁小?”
莫名其妙地歪楼,噎得宁繁一呛,他白了梵锦一眼,大步上前,“就不该搭理你。”
梵锦料定他这番反应,嘿嘿一笑,追了上去,一本正经道,“别告诉我你害羞了,都是男人怕什么!今晚要不要约上一起洗澡?”
宁繁顿时呼吸一粗,“李好美,你给我滚。”
“不会滚,你教我啊!”
宁繁:“……”简直都不想跟她说话。
一路说笑,梵锦想着回趟摄政王府便与宁繁在街口分道扬镳了,刚转身走两步,便见青辞出现在了她面前,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梵锦有些不明所以,“干什么这么一脸凝重地看着我?”
青辞敛了敛神色,压低了声音,说道:“五月让人传话给我,让你最好回府一趟,还说让你多保重,王上这次很生气。”
“生气?”
梵锦惊讶了声,楚老大为什么要生气?她印象中好像没有惹到他吧?!
不过这般说来,楚老大对她好像是有点那啥,刚才在皇宫分明便是把她当成了空气,瞟都不瞟她一眼,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打算回摄政王府的。
既然五月都这般传话,梵锦不敢再耽误,急匆匆地赶回了摄政王府。
楚寻纾自御花园后便径直离宫回了摄政王府,一回来还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
香炉燃着熏香,烟雾袅袅晕染一室清香,屋内一片静谧。
楚寻纾懒洋洋地坐在椅上,俊眉紧皱,目光落到案桌的画上,像是要灼出两个洞来。
便见那宣纸上墨色线条流畅,勾勒着一个巧笑倩兮的少女,精致的五官,幽蓝的瞳眸,顾盼生神间栩栩如生,赫然正是梵锦的模样。
想到正泽殿后的一幕,楚寻纾脸色顿沉,虽说这一路是冷静不少,可每每记起就是不爽,就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要被人给抢走般。
是喜欢上她了吧!
楚寻纾倏然心神一震!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一直困扰着的问题。
梵锦去往书房时,五月正一脸生无可恋地靠在墙上,看见她连忙迎了上去,拉过她小声道:“主子,王上这气只有你才能消得了,待会你进去可要好好说话,最好什么都顺着王上说。”
他的生死就交给你了。
“五月,你这么说,我有些怕。”梵锦看着五月一脸郑重的模样,咽了咽口水,“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这毛要怎么捋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五月说道,王上那阴阳怪气的怒意,分明便是吃醋了,是啊,只有这样的结论才能将王上的行为解释得通。
可尼玛的她就是想不出来啊!
梵锦苦着张脸,站在门口磨磨蹭蹭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豁出去的模样敲起房门。
屋内没人回应,梵锦想了想估计气着没心情搭理她,于是很识时务地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一眼便看见案桌后的楚寻纾,梵锦敛了敛眼,轻轻将房门关上,缓缓踱步上前。
“楚老大。”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楚寻纾抬头看向她,没理会。
“楚老大。”梵锦又坚持不懈地喊了声,“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这样沉默,她心里有些发毛。
眉目一动,楚寻纾冷勾了勾唇,突然出声讽刺,“以前做猫时,思春倒也理解,毕竟这兽性大发难以抑制。如今变了模样,怎的?这偷人的习惯还没法改过来?”
什么叫兽性大发?又什么叫偷人的习惯?!
梵锦看着眼前冷着脸,一副“不爽我家好白菜即将被猪拱”的楚寻纾,抽了抽嘴角。
“偷人!偷谁?偷你?”
“哦,偷本王?”楚寻纾冷笑,看得梵锦一阵发凉。
“……”
“你确定?”
“……”
她能说不确定吗?
“呵,这思起春来的猫儿果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思春你妹啊!她可以一粪瓢扣死你吗?
梵锦白了楚寻纾一眼,被一番讽刺后反而胆子变大了,看着楚寻纾大步上前,声音有些委屈,“楚老大,我哪里有惹到你的地方,你明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我猜不到你的心思。”
“出去。”楚寻纾冷脸下着逐客令。
“我不,你把话说清楚。五月说我把你惹得很生气,可我想半天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在皇宫也是,明明看到我了,却理都不理我。你这样,知不知道我心在滴血?我们说好一辈子做彼此的天使呢?咳咳咳……”
越说越激动,梵锦猛地咳嗽起来,一阵要把肺给咳出来的架势后,蓦地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楚寻纾看着地上紧闭双眼的梵锦,紧皱了皱眉,本以为她是装晕,但一想之前她在御花园的打斗,莫不是受伤了?
神色微变,楚寻纾赶紧起身过去将梵锦横抱在怀,“五月,传顾好。”
等了半天也不见楚寻纾行动,还以为是被识穿了,梵锦在心里松了口气。
她进来之前就想好了,先一波装晕再说,反正她今天刚好跟人打了一架,受伤也在所难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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