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锦已是持着火鞭正面迎上了冉一豪。
以妖炎之火凝鞭,是被逼无奈,亦是急中生智,也幸得她平日都有炼丹,对于妖炎之火早就控制细微,以精神力凝聚并没有什么难度。
红色的火焰落在七尺剑上瞬间灼得剑身一烫,冉一豪只觉得掌间被热得几分疼痛,看着梵锦心中更是禁不住无比的诧异。
能直接使用五行属性只有经过轮回劫的强者,他不过筑灵境为何也会?
却是不待冉一豪多想,梵锦火鞭攻势之猛,即使以剑斩断也会很快凝聚在一起,那鞭鞭挥舞之间,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也变得十分热灼起来。
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快支撑不住了。
梵锦看着冉一豪,眼中闪过一道暗色,当机立断调动起灵枢间残余的兽力。
火鞭焰势骤涨,激起空中掀起一股热浪,梵锦猛地一挥鞭朝冉一豪抽下。
那一鞭落得疾驰,根本让人来不及躲闪,冉一豪见此,赶紧将七尺剑横身在前。
“轰——”
两相激烈碰撞,骤然一声巨响。
冉一豪禁不住退了退脚步,火鞭卷过厚重的剑身便直袭他双手。
剑身已是烫得他都快握不住剑柄了,这火焰若落到他手上……
冉一豪霎时一惊,连忙说道:“我认输。”
擂台之上开口认输者便不得再动手。
梵锦听见这话,心里松了口气,撤去了火鞭,身影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却很快被她稳住。
将七尺剑一收,冉一豪瞥了眼已经被烫得起泡的双手,看着梵锦笑了笑,“受教了,李好美,你很强。” 话落,他便是身影潇洒地跃下了擂台。
擂台上只有梵锦的身影,众人才有些从冉一豪开口认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梵锦是眼色一变。
“这李好美够牛啊!今晚可是一战进地级榜了。”
“啧啧,这好像是冉一豪第一次开口认输吧!能把冉一豪逼到这个份上,这新生我是佩服了!”
“哇,李好美,李好美。”
新生间更是火热,看着擂台上的梵锦,直激动的嚷嚷着她的名字。
这可是替他们新生争了好大的面子啊!谁说新生就该受老生下马威的。
梵锦看着田天一伙人跟着冉一豪离去,勾唇轻笑了笑,大声道:“喂,听说你们跟吴昂走得很近,麻烦回去告诉他一声,我打了他的人,要是不服气就让他随时来擂场找我,我恭候他大驾。”
此话,怎么受侮辱便怎么还回去。
直到此时众人似乎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何这李好美要连挑这么多人?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动了她身边的人,她便动回来,而那所谓的吴昂已经被他打得半死不活了。
田天一伙顿了顿脚步,终究什么也未说,迈步离去。
“李好美。”宁繁看着她赶紧跃上擂台,将她扶住,皱眉问道:“你没事吧?”
梵锦瞥了眼血色一片的右肩,掏出一颗丹药吃下,抬眸看向宁繁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宁繁,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宁繁眉头皱得更紧,瞅了眼她的伤,说道:“你确实该去一趟式师堂。”
梵锦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感慨,“不,我想说的是,这就是装逼的下场。”
宁繁:“……”
式师堂虽隶属式师院,但有规划出一处专门处理皇极院学生的医治。
梵锦的伤除了右臂伤得重一点,已经深可见骨,当场便是把跟过来的易槿西给心疼哭了。除此就是体力透支,不过她之前有服丹药,此下也是缓了不少劲。
式医给她包扎了右臂的伤口,便吩咐让她好生休息,短期之内也最好不要再动用灵力。
梵锦也是第一次来式师堂,没想到诊治完了还得给钱,早知道她就直接回宿舍自己包扎了。
默默地付了钱,梵锦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吧。”葛然看着她答道。
“那我得回宿舍睡觉了。”
谭龙回来便被式医骂得瓜兮兮,此下正躺在床上,听见梵锦说要走,大声道:“你回什么宿舍啊,今晚就在睡这,跟我搭伴好了。”
梵锦瞥了谭龙一眼,还是执意要回宿舍,众人也拧不过她,一行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离去,徒留谭龙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没人陪。
易槿西不好去男宿舍,半道便是分了路,走前让梵锦好好休息。
宁繁的宿舍楼不在这,梵锦开口也让他回去了。
“李好美,我们就在你楼上,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们一声,知道吗?”
房门口,向伶潇不放心地看着梵锦说道。
葛然在旁附和,“对,你喊我们马上便来。”
梵锦看着二人笑了笑,“行了,你们也回去睡觉吧!”
葛然和向伶潇离去,梵锦才推门进屋,刚进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听赵银说你受伤了。”
头顶上响起楚寻纾凉飕飕的声音,梵锦惊叹赵银的报信速度,连忙道:“不严重的。”
“那人值得你这么拼吗?”冷凉的声音噙着一丝不悦,楚寻纾一把将她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梵锦窝在楚寻纾怀中,有些困乏地闭了闭眼,“是朋友呢!”
这么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响起楚寻纾的声音,“把衣服脱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梵锦看着楚寻纾将眼睛瞪得老大,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胸前的衣襟,“楚老大,这有些不好吧,我还受着伤呢!”
“脱不脱?你不脱我可就扒了。”
这话十分简单粗暴。
梵锦抽了抽嘴角,瞅了楚寻纾一眼,一脸豁出去的模样,“楚老大,你竟然想霸王硬上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我,誓死不从。”
话落,梵锦脑门便挨了一巴掌,不重也不疼。
“想什么呢,我只是看看你的伤,以后你少跟五月来往,看他把你带成什么样?”
远在摄政王府无辜躺抢的五月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
梵锦顿时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呀,他之前给了我好多小黄书,但是我都没看,我可纯洁了。”
楚寻纾:“……”之前是谁吼着说要上他?只不过是有这心却没那胆。
不是自己想的那事,梵锦很是干脆利落地脱了衣外衣。
楚寻纾看着她右臂上包扎得厚重的绷带,伸手摸了上去,随即二话没说便是拆起绷带。
虽是经过处理的伤口依旧是有些触目惊心,楚寻纾看得目色阴沉。
“不疼的,楚老大。”梵锦看着在看见自己伤口脸色便几分冷沉的楚寻纾,笑着说道。
“我疼。”楚寻纾抬眼看向梵锦,眸色的阴沉在对上她的一刻瞬间敛去,只剩下那抹萦着心疼的柔色,“这里疼。”
轻磁的声音下,他指了指自己的心。
梵锦看着他目色一震,从来没有人在她喊不疼的时候替她喊疼,装没事一向是她的坚强,这一刻却在这人面前碎得淋漓尽致。
眸中晕起水花,梵锦深深地看着楚寻纾,他却蓦地吻了下来,没有深吻,只是蜻蜓点水。
“阿锦,在我面前疼便是疼,不疼便是不疼,不用装的,你知道吗?”楚寻纾看着梵锦浅声道。
泪差点没憋住流下来,梵锦轻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楚寻纾一笑,看着她臂上的伤口,拿出一粒丹药喂她吃下。
便见那条深然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快愈合,一会儿便是恢复如初,连一丁点疤也没有留下。
“是六品仙草丹吗?”戳了戳完好无损的右臂,梵锦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寻纾问道。
“不是,七品元凰丹。”
“我去!”梵锦瞬间瞪大了眼睛,六品丹药已经难得一见了,“这七品丹药可是有价无市,楚老大,你真牛,只是用来弄我这伤有点浪费了。”
“用在你身上九品丹药也不浪费。”
“可这九品丹药在无极大陆上不是个传说吗?”
“……”楚寻纾抽了抽嘴角,说他没情调,你也没见的好到哪去。
二人也并没多说话,梵锦体力透支,虽是服了药,但依旧是忍不住犯困起来,接二连三地不停打着哈欠。
楚寻纾看着她起身便是要下床,梵锦拉住了他衣袖,“楚老大,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楚寻纾转身看向她。
“楚老大。”梵锦有些迟疑,终是说道:“就是以后你晚上能不能别过来了?”
楚寻纾默了默,“好。”
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梵锦有些诧异,“你不问原因吗?”
“这点其实我也有点考虑得不周,女孩子家家的都注重名节,哦,我忘了你是禽兽。”
突然真相的楚寻纾幽幽地看着脸色有些黑的梵锦,眨了眨眼,随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没骂你。”
梵锦脸色更黑,掀起被褥往头上一遮,没好气道:“我睡觉了。”
看着被褥下拱起的一坨,楚寻纾紧蹙起眉,她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他觉得她在生气?可为什么生气?
不明所以的楚寻纾终究也没多纠结这问题,起身下床出门打来水,梵锦已经窝在被褥下沉沉睡了过去。
楚寻纾掀开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拿着手上拧干的锦帕轻轻在她脸上擦拭起来。
好一阵子伺候她洗漱完毕,楚寻纾拿了件新中衣准备给梵锦换上,目光却落到她胸前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敛了敛眼,楚寻纾不自然地轻咳了声,终究没伸手将她胸前的白布给解了下来,拿着中衣迅速给她换上,随后才躺下抱过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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