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柁楼所说,她们现在应该是在第一道青铜门的悬崖底下。
梵锦也不知道他为何言出于此?但他十分笃定。
她也不想去争论什么,象灵兽下受的伤虽说有些好转,但时不时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好在疗伤的丹药倒是不缺。
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上去的路,两人不觉间被困此地好几日。
晨曦的暮光穿过层层白雾倾洒而下,落在那山涧古林,潺潺溪水,像是镀上了一层光辉。
梵锦蹲在小溪旁简单地洗漱了下,随即从一半天中拿出几条鱼处理了番,便是往山洞走去,顺带还在路上摘了一捧小黄花。
这几日梵锦和柁楼的分工很明确,因为考虑她有伤在身,柁楼出去查看地势找路,而她则是负责二人的伙食。
梵锦回到山洞时,柁楼已经回来了,正盘腿打坐。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他缓缓睁开了眼,看见梵锦手中已刮去鳞片内脏的鱼,啧了声,“我怎么没看见那小溪中有鱼啊?”
梵锦瞥了他一眼,开始生火烤鱼,“什么叫做人品?现在你知道了吧?”
柁楼瞅着她,双手枕在脑后,便是懒洋洋地往后一靠,说道:“我觉得我人品很好啊。”
顿时梵锦嗤了声,余光不小心瞥到刚才丢在旁边的小黄花,顺手拿起递给了他,“我有很多小花花,你要吗?”
“不要。”柁楼睨着她手中的小黄花,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你这辈子没收到过女人花吧?你确定不要?”梵锦笑问。
柁楼目光轻敛了下,看着梵锦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一个男人若收到女人送的花,说明他很有魅力。”
“我早已堕入空门,不谈情。”
“啧啧,信佛之人啊!”梵锦惆怅地感叹了声,就要收回手。
柁楼却是叫住了她,“算了,那花看着还不错,还是给你一个面子吧!”
说着就要伸手拿过,梵锦倏地收回了手,冲他明媚一笑,“丢掉也不给你。”
柁楼:“……”
花终究还是到了柁楼手中,鱼也烤好了,两人各自啃着一条,谁也没说话。
须臾,梵锦有些忍受不住这番安静,看着柁楼找起话题来,“我记得你的佛号好像叫悟空。”
“嗯。”
不得不说这女人还是烤得一手好鱼,柁楼头也未抬,轻应了声。
“我也认识一个叫悟空的人。”梵锦挑着鱼刺,漫不经心地说道。
柁楼来了些兴趣,抬眼看向她,挑了挑眉,“哦?”
“说来你们也是挺有猿粪的,他也是信佛的,一个筋斗云可翻十万八千里远,江湖人称齐天大圣。当然,你跟他完全不能比。”
柁楼完全不知道梵锦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抽了下嘴角,“你就瞎扯吧,你还会有报应的。”
梵锦:“……”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不是瞎扯,这是真……”但见柁楼一脸“打死他也不信”的模样,梵锦撇了撇嘴,忽地话锋一转,“喂,大圣,谢谢你了。”
她明白这次要不是柁楼出手相救,也不知她会是个怎样的下场,总之是不可能像眼下这般好手好脚。
梵锦突然道谢,柁楼还有些不习惯,看着她一笑,说道:“你可以叫我悟空。”
“你不觉得叫大圣很威风吗?”梵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很显然是在婉拒。
柁楼:“……”
不好意思,他一点也没觉得。
吃完饭后,柁楼又出了山洞找路。
梵锦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觉得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等着他寻出路,反正眼下她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
如是想到,梵锦赶紧跟了出去,却是已不见柁楼的身影。
“啧,走得还挺快。”梵锦吐槽了句,也未回山洞,脚步一转,随意找了个方向走去。
这几日她虽是未出去找路,但山洞周遭的地势她还是多多少少摸了个熟透,只是让梵锦没想到的是,她会这么倒霉。
明明昨日才在这条路上走过,怎么今日就聚集了这么多的高级凶兽?
看着眼前目露凶光瞪着自己的众兽,梵锦讪讪一笑,赶紧刚才从树上摘下来的红果子,“误会误会,我不是故意要摘这果子的。”
几只高级凶兽她还能对付过去,可这上百只凶兽,这要她怎么打?
然而谁听她这解释,不知是哪只兽吼了句,“咬死人族。”
众兽皆冲她而来,吓得梵锦连忙拔腿就跑。
霎时,原本宁静祥和的山林间被一阵震耳欲聋的脚步声打破,上百只凶兽风驰而过,刮起一旁茂密的枝叶沙沙作响,连带着地都颤了颤。
山林间一阵鸡飞狗跳,远在一处峭壁间的柁楼听见动响,轻蹙了蹙眉,回头往身后幽绿的山林看了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抬眸往天上看去,他目光轻闪了闪。
同为兽族,相煎何太急。
梵锦回头看了眼紧追不舍,势要咬死她的众兽,心间忍不住一声轻叹,随即便是准备进一半天,脚下却在这时突然一个落空,身子不停地往下坠去。
见梵锦陡然从眼前消失,众兽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这,这是那个地方。”
一声颤栗的吼叫既出,众兽皆是没忍住心下抖了抖,须臾,默契地一哄而散。
没人知道在第九路中有一处众兽眼中的禁地,更没人知道那里面是个怎样可怕的存在,让众兽这般胆怯。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