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师六术之中唯式阵之术不可多见,眼见梵锦被人救走,一些见多识广之人立马就认出了那是传送之阵。
净婪轻皱了皱眉,有些不甘心梵锦被救走,可在面对传送之阵也是束手无策,看向了身旁的老者,“宗主,这魔族……”
“先回佛宗。”他话未说完,老者便出声打断了,说着看了眼身后的灵巅之峰。
禁魔阵被毁,万千魔魂出世,这世间怕是又要动荡起来了。
他轻叹了口气,踏空离去。
一众佛宗之人连忙跟了上去。
“净婪师叔本来就看不惯你,这次你当众维护魔族之事,他回去后肯定会大做文章……”悟沙跟上了众人的步伐,正说着便见柁楼一脸满不在乎,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荡漾的笑意。
悟沙:“……”
“你就不能表现得……”
梵锦被人救走,柁楼也松了口气,笑着看着他,突然问了起来:“师兄,你说世间情为何物?”
不在乎就算了,但眼下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说话是闹哪样?
悟沙白了他一眼,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动过情,再说我心向佛,怎可为这些凡尘俗事所困扰。”语气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柁楼瞠了瞠目,结巴起来,“你,你不会是动情了吧?”
柁楼思索了下,“好像是。”
“卧槽!”悟沙顿时一声骂:“悟空,你作死啊!难怪你刚才那般维护他,你对谁动情不好?偏偏是那魔族!要死!真是要死!我告诉你,你这小心思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悟沙一脸凝重起来,他现在都能想象要是让佛宗之人知道自家师弟动情了,那会是怎样鸡飞狗跳的局面。诶,不对啊……
“悟空,你居然喜欢男人!?”
柁楼瞥了眼被雷的外焦里嫩悟沙,也懒得解释。
而此,马车在山间奔疾起来,往着灵巅城的方向行至。
时兮看了眼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梵锦,又瞅了瞅旁侧不停地给她擦汗的自家公子,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公子该不会是喜欢上这姑娘了吧?”
祁洛九擦汗的动作倏地一顿,看着昏睡中也眉头紧蹙的梵锦,正要呵斥时兮别胡说八道,却见眼前的少女突然化成了一只猫。
它通体白如雪,唯有额上一簇火红的印记十分显眼。
瞳孔骤然一缩,祁洛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梵锦,这,不是楚寻纾身边的那只禽兽吗?!怎么会……
时兮在旁也大吃了惊,“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女人怎么变成……”
“兽修人形。”祁洛九目光凝重地看着梵锦,唯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通!
“卧槽!公子,兽修人形,这不是传说吗?天呐!这居然是真的!”时兮目光炙热起来,看着梵锦就差没猛扑过去,“公子,你说它是什么兽?肯定是很了不起的存在。”
时令那蠢货还说公子疯了,这叫疯吗?公子分明是十分有眼力见!
“不是,它是禽兽!”祁洛九说道。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它当时跟在楚寻纾身边之时就是一只无灵的禽兽,之前他还纳闷楚寻纾怎么会收养一只无灵的禽兽,此下看来真是眼光独到啊!
以禽兽之身修化人形,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但祁洛九没有兴趣知道,目光爱怜地看着毛茸茸的梵锦,伸手将它抱在了怀中,轻笑了笑,满目宠溺。
“难怪你这小家伙那般有灵性。”
……
梵锦从沉睡中醒来已是半月后了。
“呀!它醒了,它终于醒了,快去通知王爷。”
梵锦站在床上,看着匆匆忙忙离去的婢女,突然有些恍神,这一幕似曾相识。
是梦吗?楚老大是不是也还在?这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场噩梦?
忽地,门外传来了急促脚步声,梵锦顿时期盼地抬头看了过去,来人却不是记忆中之人。
梵锦看着一袭白衣翩然,温润如风的祁洛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呵,是啊!怎么会是一场噩梦呢?
她自嘲了声。
祁洛九已是抱起了她,一脸关切道:“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如沐春风的声音落入耳间十分悦耳,却不似她的楚老大,总是携着一抹淡然和清冷。
很快回过神,梵锦看着祁洛九,“喵。”我没事。
却听一声猫叫,梵锦目光震了震,她什么时候化了猫形?
不懂梵锦这声“喵”是表达何意,祁洛九看着她,笑了笑,问道:“你还可以幻化人形吗?”
很显他已经知道自己兽身修化人形的事了,不过当时若是他救了自己……
看来她是自己暴露了啊!
梵锦挣开他的怀抱便是跑进了一侧的屏风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缓缓走了出去,看着落座在桌旁喝茶的祁洛九,迎了上去。
“这事可以为我保密吗?”梵锦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说道。
眼前的少女未再身着男装,一袭上好材质的淡蓝色衣裙勾勒着那纤细的身子,此下如绸缎般的墨发随意披在脑后,衬着那张未染粉黛的绝色面容越发小巧。
恰似一抹春风润上心头,祁洛九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声,“我不会说出去的。”
兽可化形,有典故,但就如时兮所说是传说,兹事体大,他又怎会外传了去?
梵锦道谢起来,“谢谢你,也谢谢你救了我。”
祁洛九看着她笑了笑,“你不是说过,朋友间何须言谢!你也饿了吧?我让人给你传膳。”
梵锦还真有些饿,当下也未拒绝,看着祁洛九点了点头。
似乎是考虑到她大半个月未进食,婢女端上来的是清淡小粥,梵锦吃了两口便没什么胃口了,看着祁洛九勉强扯唇笑了笑,“洛九,我可以一个人静静吗?”
“当然可以。”祁洛九应道,起身离开了房间,顺带替她关上了房门。
祁洛九早就屏退左右,他一走,房中霎时便只剩下梵锦,一室静悄悄的仿佛喘息声都能听见。
她呆呆地在凳上了坐了会,突地狠狠地闭了闭眼,憋回了那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呼了呼鼻子,梵锦敛下了思绪,神色凝重起来。
一半天之前不知怎么了?突然就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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