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梵锦顺势看了过去,只见一名身着碧绿衣裙,容貌温婉清秀的女子朝自己缓步而来。
“我靠,梵锦你认识萧乐清啊!”江意意看着来人,啧叹了声。
梵锦轻皱了下眉,“萧乐清,谁啊?”
江意意咬了口肉,说道:“萧乐清你都不认识啊!你们式符院院长的徒弟啊!要是你之前没有拒绝你们院长的话,现在应该就是你师姐了吧!”
梵锦这段时间都在忙活着符灵的事,根本没有时间也懒得去交际,眼下要不是有个江意意,她怕是很有高冷逼格的孑然一身,独来独往。
“我可以坐下吗?”萧乐清步来,落落大方地冲梵锦笑道。
梵锦抽了下嘴角,“你都已经坐下了。”
马后炮得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你找我有事?”梵锦问。
萧乐清看着她一笑,一手撑着下颌,说道:“没事啊!就是来看看这个最近折腾得我师傅茶不思饭不想,忧郁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人是何方神圣而已,顺便认识一下吧!我叫萧乐清。”
江意意不知何时坐到了梵锦身旁去,听见这话,连忙往她耳边一凑,小声嘀咕起来,“我去,梵锦,这萧乐清是不是来者不善啊!诶,我跟你说,待会不管她说啥你都一定要忍住,她除了是式符院院长的徒弟,还是玄天学院院长的孙女呢!”
虽然江意意说得小声,但萧乐清还是听见了,失笑了声,“我不是来找茬的,交个朋友吧!梵锦,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把我家那老不正经的师傅折腾到如此地步,这段时间看见他那热情的殷勤劲却得不到回应,我就乐得不停,哈哈……”
似乎是真乐,她说到最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梵锦:“……”
江意意:“……”
“抱歉,失礼了。”像是突然意识到现在不妥的仪态,萧乐清敛去了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再次优雅端庄起来。
看着变脸得如此神速的萧乐清,梵锦和江意意皆是一阵沉默。
萧乐清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很快便跟江意意和梵锦打成了一片,一顿饭下来三人更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在这之后,萧乐清更是三天两头便来找梵锦,顿时又惹得一众新生眼红。
梵锦倒是未曾在意,琢磨着九重塔的事,最后决定还是去找一下祁洛九,便让蝙蝠带去书信,约了祁洛九见面。
祁洛九作为玄天学院的客卿,自是有住宿的地方,根据蝙蝠提供的路线,梵锦趁着夜色摸了过去。
“锦儿,你来了。”看着轻车熟路翻窗而进的梵锦,祁洛九挂着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他的屋子不大,但布置得很是雅致,正中那八方桌上还摆着一桌酒菜。
“我没吃晚饭,一起吃点吧?”祁洛九询问着梵锦。
看着他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梵锦本来想说她已经吃过了,然而话到口中却是一声:“好。”
“你说约我有事说,是何事?”祁洛九给梵锦布着菜,轻问了起来。
梵锦咬了口菜,看着祁洛九抿了抿唇,说道:“玄天学院的九重塔,你知道吧?”
“嗯。”祁洛九应声着,一双墨黑的凤眼温润地看着她,“怎么了吗?”
“听闻九重塔被式阵之术藏了起来,我想去九重塔。”
祁洛九沉默了下,“那地可是不好去,是玄天学院的禁地,锦儿,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何要去九重塔吗?”
梵锦看着祁洛九放下了手中筷子,“阿九,我也不瞒你,我来玄天学院其实是为了符灵。”
符灵,祁洛九是有所耳闻,所谓天下万物皆有灵,器有灵,丹有灵,符有灵,傀有灵,阵有灵,只是要产生灵需得到一定的境界,而那个境界可不是一般人便能到达。
“若是符灵的话,应该不会在九重塔,肯定是在这式师院中。”
梵锦蓦地眼前一亮,“你说真的?”
祁洛九笑着点了点头,“这符灵是式师院的镇院之宝,不会放在九重塔中。锦儿很需要这个吗?”
“嗯。”梵锦轻应了声,复活楚老大的五样东西一个都不能少,说来,那半面乾坤镜,看来有机会她得多问问江意意式器上的事。
随即梵锦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祁洛九说道:“阿九,要是我拿走符灵,玄天学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连累你,所以你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
“锦儿,我虽不知你为何要拿走符灵,但要让我装作不认识你,恕我做不到,我不希望你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深邃的凤眼中像是携了星辰,那般的明亮,那般的真挚。
梵锦抖了抖目光,看着祁洛九好一会儿,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阿九,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何要符灵?我寻得一个法子可以复活楚寻纾,符灵就是那其中所需的东西。阿九,爱一个人,心中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而且我心眼很小,小到此生非楚寻纾不可。所以我不愿意你参与进来,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梵锦走的很坚决,很利落,她也看见祁洛九随着她的一番话,脸色在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她到底还是伤害了他,可是感情上的事本来就是自私的,她这辈子已经爱不了别人了,趁早断了念想,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窗外的夜风灌进来落在身上有些冷,祁洛九坐在桌旁,看着对面的碗筷无力地垂了垂眸。
她这番坚决的话是知道他的心意了吗?呵呵,他本还侥幸地以为只要跟在她身边,总有一天会打动她的,不奢望深爱,只要那一眼也是甘之如始啊!
她说她要复活楚寻纾,她说她此生非楚寻纾不可,她说这是她的事……可是锦儿,他试过,他真的放不下。
那颗心就是为你而跳动的,你不要也好,你不接受也罢,这是他的事,你阻止不了的!
“公子,你还好吧?”
忽地,静谧的房间响起了时令的声音。
祁洛九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幽幽夜色,轻笑了声,“我没事。”
时令看着他还想说什么,终是嗫嚅了下嘴唇,什么也未说。
世间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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