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接过莫茯苓递给她的电话号码,虽然她看着这些不同形状的红字很陌生,但她还是很很郑重地把纸收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等下准备去干嘛?”莫茯苓又问她。
“嗯……”小狐狸还真没想好,“不知道。”
莫茯苓又笑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狐狸很严肃地皱着眉头说:“那是因为你问我的都是我不知道的。”
“呃……”莫茯苓愣住了,好像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那要不你去我家?”莫茯苓提议,“去我老家去不去?”
小狐狸想了想很理智地问了句:“那你老家远吗?”
是担心太远了回不来?莫茯苓笑着道:“不远,开车一小时,等晚上我开车送你回家行不行?”又追加了一句,“包接包送包晚饭哦~”
最后这句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小狐狸想着反正也没事,先生又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那她就去蹭晚饭好了。然后她就欣然同意了。
莫茯苓内心暗爽,小姑娘也太好拐回家了吧。不过,想到等下回家面临的状况,又觉得有小狐狸在场一定很有趣。
莫茯苓站起身,手提着东西特豪气地一抬下巴说:“走!回家!”
小狐狸笑嘻嘻,伸手又帮她分担了一半的重物,乐呵呵地跟着莫茯苓回老家了。
s市的机关大院内,莫老一家正忙里忙外地准备着晚饭。
“张嫂,佛跳墙炖好了没啊?茯苓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那孩子回国前就打电话跟我念叨了想念张嫂你做的佛跳墙呢!”
一位身穿软烟『色』旗袍,脚踩绣花鞋,气质温柔如水的高贵『妇』人自红木楼梯走下,来到一楼的厨房。
“好了好了,就快好了!”名唤张嫂的盘头『妇』人从厨房内抬起头,朝出现在门口的贵『妇』人笑了一眼,“一早就开始备着了呢!”说着两手端着一盘子刚出锅的糖醋排骨放到了厨房里的红木长桌上,手背往腰间系着的深蓝围裙上擦了擦,笑咪咪地接着道,“还有苓苓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贵『妇』人笑了:“那就好,要是她回来吃不到她最想吃的那几道菜,我怕她又一跑出门半年都不回来了。”
张嫂听着就笑了:“苓苓不回家,夫人您可以去小姐那住呀!”说着想到什么又噗嗤笑了,“夫人不是都已经试过好几回了吗?只要您往苓苓那住几天,小姐为了送您回家自动也就跟着回来了。”
贵『妇』人就是莫茯苓的母亲,闺名林嘉。
莫母想到自己与女儿的斗智斗勇,也不禁低头掩唇笑出了声。
客厅的大门打开,一个面容威严,精神雀跃的老人迈着形似军步但又不算正规军步的步子走了进来。
“苓苓呢?苓苓回来了没啊?”
莫母听见声回头,就朝客厅走去:“还没呢,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和韩老杜老下棋了?”
“我宝贝孙女都要回来了,我还跟那两个臭老头下什么破棋?”莫老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打电话了没?还有几分钟到啊?”
莫母笑着道:“刚打的,说是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呢,嗯……还是路上不堵车的情况下。您看你要不再出去和他们下两局?”说到这里又打趣道,“平日里您想找韩老下棋他都没时间呢,今天好不容易他有时间下,可别浪费了这大好机会呀。”
莫老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谁稀罕跟那臭老头子下棋了?!诶诶诶,你可别搞错啊!我下棋那可都是别人求着我和他们下!从来就没有我求着想和别人下的时候!”
莫母忍笑,也不拆穿,应和着莫老道:“是是是,爸的棋艺高超我们深有体会。”
莫老棋瘾发作的时候,什么人都不挑,逮着一个就要他陪着他下棋,通宵达旦地下,整个莫家,上至莫老太,下至张嫂,就没有谁没被莫老拉着充作过棋友的。
莫老哼哼两声,瞄一眼宽敞安静的客厅:“其他人呢?你妈呢?少云呢?”说着坐到了客厅的楠木躺椅上,两手搭在椅子手,“把我的紫砂壶拿过来。”
莫母转身就给莫老的紫砂壶重新泡了一杯大红袍:“妈去杜家找杜老太太说话去了,还要一会儿才回来。少云在部队呢,您忘了?”说着把紫砂壶递给了莫老。
莫老就着紫砂壶嘴嘬了一口茶,惬意地眯着眼睛说道:“闺女好不容易回趟家,他还待在部队不回来。不过一个小将军,整的就跟国家元首似的!哪就真那么忙?什么事能比我宝贝孙女更重要?”
公公说儿子,媳『妇』也不『插』嘴。
莫母等他说完了,才又笑着说起了别的事:“茯苓电话里说了,给她爷爷带了礼物回来呢!哦,她还说今天会带一个朋友回家来吃饭。”
莫老一听后一句来精神了,眼睛也不眯了,一睁开来,亮闪闪的,炯炯有神地问莫母:“朋友哇?啥朋友?”说着笑嘻嘻地弯着眼,直起身子问,“是不是带了男朋友回来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莫母自己心里也挺好奇着呢。
莫家这一代就生了个莫茯苓,独生女,金贵的很。自小千疼万宠地精养富养,到养成了她如今自由奔放的洒脱『性』子。大学毕了业,一声招呼也不大地就去当了什么摄影记者,成天见的往世界各地到处地跑。随便跑来跑去的竟然还给她真跑出了点名堂来,签约了s市的一个挺有名的杂志社,在他们的杂志上开了个专栏,专门投放自己的摄影作品。其中的一幅名叫“人与自然”的摄影作品被杂志社送去参加国家地理摄影大赛还意外获得了金奖,那副作品也被收录进了国家地理杂志。
莫茯苓如今25,莫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就盼着她赶紧给带个男朋友回家看看。
莫老的好奇心被勾起,越加觉得者等待的时间也太长太难熬了点。
他想了想后忽地站起身,一手托握着紫砂壶,两手张开,很是不确定地问莫母:“你看看我这身穿得行还是不行啊?是不是不够亲切不够平易近人啊?我要不要现在进去换一身衣服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