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燕笑抿着嘴说道：“以我所听，应该还没有。要是有的话，不可能一直都这么安静的。”
莫茯苓想了想，也是。按她『奶』『奶』那狮吼功，只要有人大杀四方了，她『奶』『奶』绝对叫得比谁都大声。
她这才刚刚想完呢，莫老夫人的声音就又在麻将室里响起来了：“红中，白板，发、发财，嗨呀！怎么还多了个发财！”
其他声音紧跟着响起：“什么多了个发财少了个发财的，你到底还胡不胡啊？不胡我们要开始抓牌了啊……”
“还胡什么胡哦，牌都多子了哦！”莫老夫人一激动说话都带出家乡口音了，“哐当”打出一个发财，“搞那么多发财干什么？害得我都不能胡牌发财了！”莫老夫人气呼呼地，“发财！害我不能胡牌，我不要你了！”
莫茯苓听见声忍着笑走进去。
“『奶』『奶』！”莫茯苓出现在麻将室门口，原以为她会接收到莫老夫人的最高级欢迎拥抱待遇，谁知她连双手都已经张开准备好迎接莫老夫人跑过来的拥抱，莫老夫人却只是听见声抬头看了门口一眼，嘴角一牵笑着“呀”了声，“苓苓回来啦！”然后嘴角比掀起更快地放下，低头，注意力又放回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排麻将上。“诶诶诶——刚刚谁打的什么牌？我还没看看我要不要对呢！”
莫茯苓高高扬起的嘴角僵在了脸上。
尴尬，自己竟然不如一副牌。『奶』『奶』也对她真的是太敷衍了吧，跟爷爷看到她回来完全是两个极端嘛！
坐在莫老夫人对坐的杜老太太笑骂道：“看什么看呀，都没人出牌呢！你家苓苓回来了，你还不赶紧看看她，老盯着这麻将做什么？麻将哪有苓苓好看呐。”
莫茯苓心道：还是杜『奶』『奶』说话在理嘛。麻将哪有她好看！
莫老夫人一脸嫌弃地看着杜老太太道：“你那什么眼神呐？你要觉得这白玉麻将不好看，那就送给我！我可不嫌弃！”
杜老太太家的这副白玉麻将通体雪白，是杜飞燕的爸爸特意定做孝敬给爱打麻将的杜老太太的。
杜老太太立时就不干了：“可真是想得美的你！这可是我儿子送我的麻将，你要想要找你儿子买去！”
莫老夫人嘚瑟地摇着下巴道：“儿子不给我买了，说是家里已经有一副翡翠麻将够我玩的了。”
莫茯苓对于自家『奶』『奶』的麻将瘾十分的无奈，她上前一步来到了莫老夫人的身边，俯下身子凑在她手边，眼睛扫一圈她的牌，问她说：“还有多久结束啊？家里饭都做好啦，我是来接你回家一起吃饭哒。”
莫老夫人眼不离牌：“等会儿等会儿再等会儿，我这都还没结束呢。饭可以再吃，牌可不能『乱』停，会把我头顶的赌神停走的！”莫老夫人还抽空给了莫茯苓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莫茯苓：“……”
看来果然是还没有被人大杀四方过。
莫茯苓两手先后往手臂上一撸，准备撸袖子。手一碰上光滑的手臂才想起来，她穿的是吊带衫，是没有袖子的。
呃……
好像没有人注意。
莫茯苓尴尬地放下手，活动两下，大有大干一场的气势。
“『奶』『奶』，你让让，我来替你玩一把。”莫茯苓拿胯碰了碰莫老夫人，想叫她给腾一腾位置。
莫老夫人嫌弃道：“小孩子别闹，『奶』『奶』在干正事儿呢！”
这叫什么正事呦？她要干的才叫正事呢！
莫茯苓又劝哄她：“你让我来替你玩一把，我帮你杠上开花一步到位，咱们就回家吃饭！”
“不要！”莫老夫人还挺倔，“我的牌只有我能打，不能叫人替。”
呵，老太太还真坚持。
莫茯苓没法，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围魏救赵了。
只见她两手一抬伸了伸，而后往腰上一叉，对着牌桌上的另外三个老太太问道：“杜『奶』『奶』，李『奶』『奶』，秦『奶』『奶』，你们谁愿意让我打一局，我替你们玩一把，输了算我的，赢了就算是我孝敬各位『奶』『奶』的下午茶！”
杜老太太笑呵呵地说：“呦呦呦，苓苓邀请我们喝下午茶。那好那好，杜『奶』『奶』把位子让给你，好好杀一杀你『奶』『奶』的臭脾气！”说着笑呵呵就起了身，把位子腾给了莫茯苓。
莫茯苓坐上，还抬头侧脸对着杜老太太甜蜜蜜地笑了笑：“杜『奶』『奶』真有眼光，慧眼识珠啊！”转过脸对上自家亲『奶』『奶』，“『奶』『奶』，牌桌如战场，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哦。”
莫老夫人笑骂道：“牌都还没『摸』热呢，就开始夸海口了！”
莫茯苓笑得两眼弯弯，特鬼灵精：“悄悄告诉你们，今天啊赌神罩我，一会儿我就让各位『奶』『奶』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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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茯苓走后，莫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偷偷看着小狐狸。
小狐狸仍旧跪坐在地板上吃零食。
莫老想和她说话，但莫茯苓不在，又没个人开头，话到嘴边纠结地愣是吐不出嘴巴。
娘了个嘞，他堂堂铁拳竟然在一个女娃娃面前嘴笨不知道说话了。
莫老的眼神一下又一下地掉落在小狐狸身上。
小狐狸六感特别敏锐，自然注意到了不停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
小狐狸“唰”地抬起头，正巧撞见了莫老要说不说的眼睛里。
莫老：“……”
娘了个嘞，偷看竟然还被逮着了，被逮着了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堂堂铁拳竟然也会有这一天？
小狐狸嘴里咀嚼动作不停，很奇怪地看着莫老问：“爷爷，你看我干嘛？”
莫老：“……”
娘了个嘞，小姑娘说话好直接！
“呃……”莫老拉了拉衣领子，眼珠四下一滚动，看见茶几上紫砂壶，灵光一闪就问道，“吃了那么多东西渴不渴？要不要喝水啊？”
小狐狸眨了两下眼，把嘴里的芒果干咕咚咽下，然后笑眯眯地重重点头道：“嗯！渴！想喝！”
大概是小狐狸的表情太生动，莫老看着都笑了，扬声喊莫母：“小嘉，快点给小——”说着顿了顿，微微倾身问小狐狸，“你是叫韩苏叶对吧？”
小狐狸点头，眼神明亮的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对！”
小姑娘傻得冒泡，分外可爱。
莫老嘴角两边的笑容跟着扩大，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小嘉，快点给小苏叶倒杯水来！小苏叶吃东西渴了想喝水！”
“好——”莫母在厨房应道，“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