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把房门关好。”赵馨蕊淡淡地嘱咐道,白术应了一声,关好房门。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白芷去做?”白芷试探性地问道,赵馨蕊特意关上房门,难道是有什么不可与外人道的事情嘱咐她?
这要是通报给夫人,可是功绩一笔!
白芷心中有些窃喜。
哪知赵馨蕊不紧不慢,道:“白芷,你跟了我多少个年头了?”
白芷一愣,不知道赵馨蕊为什么突然发问。
“回小姐,白芷和白术在小姐身边的年头一样多,十一年了。”
“十一年啊。”赵馨蕊点了点头:“十一年,白芷,我就算喂条狗,也应该养熟了吧?”
白芷心中一颤。
“小姐……何出此言呐?”
赵馨蕊冷笑。
白芷,上辈子是钱碧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大恶不做,始终给钱碧敏母女二人通风报信,正是她事无巨细地监视着自己和六皇子发生的所有事情,才让赵馨芙有机可乘。
白术也是因为白芷的设计,最后落得个自尽的下场。
这辈子,赵馨蕊虽然不再稀罕那个六皇子,却也不能容忍自己身边有人不忠。
更不能容忍……自己身边有人害了白术。
“白芷,你今天上午去做了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白芷脸色惨白,冷汗更是唰一下子就下来了!
不,赵馨蕊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去给夫人通风报信,一直以来自己都做的极为隐秘,三年过去……
都无人发现!
赵馨蕊定是在诈自己!
白芷一下子跪倒在地:“白芷……白芷上午贪睡,在房内睡着了,请小姐责罚!”
赵馨蕊哦了一声:“在母亲房里睡着了?”
她知道了!
白芷一惊,浑身抖如糠筛!
“小姐,小姐!”白芷跪爬到赵馨蕊面前:“小姐,你听我解释,小姐这是主母逼我的!我一介奴婢,哪敢违抗主母的意思呢?”
着实可怜,面色惨白,涕泪流下。
但赵馨蕊没有丝毫心软。
无论是真的逼迫还是主动投敌,赵馨蕊都不能容忍背叛者的留下。
白术此刻已经目瞪口呆,她丝毫不知道,和自己同吃同住的小姐妹,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背叛了主子?
“你——你不争气啊!”白术一时悲愤交加,上前拍了白芷一巴掌:“小姐虽然被人怠慢,但有口吃的就从来没饿过我们这些下人,这样好的主子,你去哪里寻来?就算小姐喂了条狗,也该养熟了啊!你,你——”
白芷没有说话,只是流着泪看了她一眼。
白术跟她对视。
然后,白术直接跪了下来,哭道:“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生气,但是白术斗胆求情,白芷好赖之前忠心耿耿伺候了您七年,没有功劳也有……”
“白术!”赵馨蕊皱眉,呵斥白术:“你可知道,这种不忠不义之仆,留在我身边,我会有什么下场?!”
赵馨蕊又问白芷:“白芷,自从三年前我和六皇子相识,恐怕母亲那里,就经知道的事无巨细了吧?”
白芷不敢开口,赵馨蕊便算她是默认了。
“母亲为什么要知道这些?”说话间,赵馨蕊的眸光中多出一些狠厉:“是在给我大姐赵馨芙打算,踩着我去接触六皇子,最好还能制造些意外,彻底让赵馨芙取代我吧?”
“说话!”赵馨蕊一边说着,回忆起了前世的种种遭遇,怒上心头,朝着白芷的肩头踹了一脚。
白芷一颤,的确如此,
“是……”
白术想到,六皇子和小姐打游园会相识,六皇子初次见面,便对小姐有意,还许诺,只等他再长大些,有了自己的皇子府,就纳小姐进入府中。
白术现在脑子很乱,小姐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白芷不光通风报信,还要联合主母夫人暗害小姐?
赵馨蕊此时怒道:“不忠之仆,留着无用,你是我院子里签了死契的下等丫头,怎么处置你,我都是有权利的,等过几日牙婆进府,我便将你打发回牙婆那,卖进窑子里!”
窑子!白芷听了浑身发颤,她不能去那种人间炼狱!赵馨蕊的话吓得她连连磕头:“小姐,我说,我都说,求您别把我交给牙婆子……”
白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急之下把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三年前,钱碧敏得知赵馨蕊在游园会上得到尚还年幼的六皇子青眼,便收买了白芷,监视赵馨蕊的一举一动。
但白芷只负责监视赵馨蕊外加传话,再加上隐约知道钱碧敏要继续利用赵馨蕊和六皇子的交往,加深赵家和六皇子一派的关联,只等日后赵馨芙攀上六皇子,便处理掉赵馨蕊,其他详细及事情,一概不知。
赵馨蕊听在耳里,这时候的白芷和钱碧敏,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是有些阴谋在逐渐成型。
从一开始被收买,白芷就知道有朝一日她会被钱碧敏处理掉!
可白芷还是毫不犹豫地投向钱碧敏!
一阵刺痛传来,赵馨蕊才发现,自己因为压制着愤怒,指甲已经嵌在了肉中。
赵馨蕊深吸一口气。
“白芷。”
“接下来的日子,我且留你在身边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胆敢背叛……”
“我定会让你经历最惨痛的惩罚!”
“多谢小姐大恩大德,多谢小姐慈悲心肠!!”白芷听闻赵馨蕊暂不发落她,急忙连连磕头道恩。
赵馨蕊揉了揉眉心,觉得白芷吵闹得很。
“滚出去,今日发生的事,半字也不许对外提到!”
“是,小姐,我这就滚……”白芷一边说着,哭着跪爬出门。
白芷连跪带爬的离开了,可白术还在一边哭泣。
赵馨蕊叹了口气:“你也莫要哭了,回去休息吧。”
“小姐……”
“我意已决,放心,她现在什么都还没做,我不会怎样她。刚刚我对她吩咐的话,你也要记牢了,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赵馨蕊说道,她知道白术现在心软,不过也是因为白术同样什么都没有经历。
她不能理解的。
赵馨蕊没有继续说什么,白术见状也哭着退了出去,不过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廊下。
剩下赵馨蕊独自留在房中。
白芷还有大作用,她需要留下她,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