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了,我便在来的地方下去就行,反正我家就在城中,走几步便到了。”赵馨蕊柔声道。
“也好。”
车夫知晓,这些大门大户的小姐,都是不能随便出门的,更何况天色渐暗,若是被人瞧见了,也不好解释。
下了马车,赵馨蕊便回到了侯府。
之所以未曾让马车车夫将她送至侯府门口,便是因着不想被瞧见。
倘若被瞧见她是一个人出去的,恐怕又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府中,白术见她空手而归,一张俏脸上写满了委屈。
“小姐,你答应要给奴婢带糕点回来了,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闻言,赵馨蕊方才想起,今日清晨离家之时答应白术的事。
“对不起啊白术,我,我给忘了。”
“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现在去做些糕点给你吃,如何?”
闻言,白术立刻换上了欣喜的表情。
“真的吗,小姐!”
“自然是真的,你家小姐何时诓过你?”
听闻这话,白术立刻开心起来。
她也没有提及赵馨蕊忘记了要给她的糕点的事情,在她的眼里,赵馨蕊是绝对不会骗她的。
说是忘了,那定然是当真忘记了。
“可是,小姐,你都忙了一日了,我们明日再做吧!”
纵然想吃糕点,但是白术还是更加心疼赵馨蕊。
“无妨,不过是做个糕点而已,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你且等着便是。”
听闻此言,白术点了点头。
其实,赵馨蕊之所以要做糕点,并不是只为白术。
今日,她走进老翁居住的茅屋时,便发觉屋内陈设十分简谱。
老翁的吃食想必也是个问题。
如果她能做些糕点送去的话,便是老翁不愿洗手做羹汤,也能填饱肚子。
主仆二人结伴走进院子里的小厨房,瞧见赵馨蕊忙前忙后,准备了一堆食材,白术便十分不解。
“小姐,只有你我二人,您准备这么多的材料做什么?”
“糕点还是当天的新鲜,好吃。”
闻言,赵馨蕊无奈的瞥了白术一眼,“你这丫头,就知道吃!”
“明日我还要出府一趟,拜会一位老人家,顺道也给那位老人家包些过去,也算是聊表心意。”
听闻赵馨蕊明日又要出府,白术的心思便活络起来。
“小姐,那你明日出府的时候,白术能不能也跟着一块去?”
一块去?
如今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赵馨蕊并不打算将白术也牵连进来。
“我不是说了,明日是要拜会一位老者。”
“你这丫头在,肯定不老实,到时候要是惹了祸,你家小姐可就没脸见人了!”
闻言,白术噘着嘴,坐在门槛上嘟囔道:“小姐偏心,不带我去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的数落奴婢!”
“奴婢好歹也是侯府出来的,就算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奴婢也清楚的很!”
见白术是真的生气了,赵馨蕊便安抚她说道:“好了,你就莫要生气了。”
“我答应你,若是日后只有你我二人,我定然带你去逛逛,如何?”
见赵馨蕊妥协,白术很快便答应下来。
“这可是小姐您说的,不是白术逼您的,您千万不能食言!”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糕点便新鲜出炉。
吃的肚子都大了一圈,白术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休息,赵馨蕊则是将糕点装好,准备明日带去崖底的茅屋。
隔天,老翁虽一脸不耐烦,但瞧见赵馨蕊亲手做的糕点,还是吃得很开心。
之后,赵馨蕊每日都会去崖底的茅屋,不为别的,只为给老翁送些吃食。
三五日后,赵馨蕊方才从外面回来,便在她的院子里瞧见了赵老夫人身边的常婆子。
“常嬷嬷怎么来了?”
“可是祖母的腿疾又犯了?”
常婆子闻言连连摆手,“小姐您误会了,老夫人的腿疾用了小姐您开的方子,好了不少。”
“如今已然能够下床走路了,但是老夫人仍旧不放心,想请小姐您过去瞧瞧。”
赵馨蕊看了一眼天色,今日她回来的确实有些晚了。
若是此时去,恐怕并不能方便检查。
“常嬷嬷,这样吧,明日一早我便去给祖母复诊,您看可好?”
常嬷嬷笑着点头,随即便离开了。
隔天,赵馨蕊按照之前答应好的,去了赵老夫人的院子。
瞧见赵馨蕊,赵老夫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馨蕊啊,你的方子当真管用,这才用了几日,我这腿疾便从未犯过了。”
听闻祖母的话,赵馨蕊也跟着露出一抹笑容。
“如此便好。”
“让馨蕊给祖母检查检查,看看腿疾是否彻底痊愈了。”
说着,赵馨蕊便专心致志的为赵老夫人检查腿疾是否痊愈。
中途,老夫人说她除了腿疾之外,平日里还总是会抽筋,赵馨蕊先用针灸为老夫人疏通筋脉,随后又开了个方子,交给常婆子。
“这个方子,若是祖母时常腿抽筋,便让祖母服用三日,待情况好转,便可停止服药。”
常婆子一一记下。
与老夫人闲聊几句,赵馨蕊便提出了告辞。
离开老夫人的院子时,赵馨蕊巧了一眼天色。
发现天色以晚,便没有再出发去茅屋。
隔日再去茅屋之时,赵馨蕊便发觉,不论她如何说,老翁就是始终不愿理会她,连她今日带来的吃食,老翁都不曾看过一眼。
细想一下,赵馨蕊便知晓,老翁定然是因为她昨日一声不吭便未曾出现,而气恼。
“老人家,您可是生气昨日我未曾出现一事?”
听闻赵馨蕊所言,老翁冷哼一声。
“你这丫头,说好每日都来,不来也不派个人来知会我一声。”
“叫我苦等一日!”
闻言,赵馨蕊略显无奈。
“老人家,您听我解释。”
赵馨蕊将她因替祖母治疗腿疾,所以耽搁了时辰,未能出门一事向老翁说明。
老翁便诧异的问道:“你不是侯府千金?”
“为何你们侯府的老夫人生了腿疾不去找大夫,却要找你这个闺阁小姐去诊治?”
这种事,赵馨蕊一早便已经习惯了。
在侯府,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若不是还有些用处,恐怕早就被丢出门去。
“这是做晚辈应该的,不过未曾知晓您老人家,倒也是我的不是。”
“明日我多做些吃食过来,可好?”赵馨蕊看向老翁,脸上挂着一抹恬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