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这帮人马便将他们重重包围。
桑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急忙看向身后。
沉声道:“弟兄们,这些应该是库鲁人,他们身下骑着我们马场的马匹,看来抢劫的就是他们!”
士兵们纷纷对视,心中悲愤交加。
此间他们徒步至雪山,路途遥远,更是因为突然的意外,导致身陷困境。
如今看来,恐怕都是对方所为。
“大人,这些家伙想必已经监视我们很久了,只怕队长他…”
一名士兵捶胸顿足,不由自主地拔出利刃。
望向自己的弟兄,桑纳为难地叹出声:“兄弟们,咱们恐怕是难出此劫了,都随我拔出兵刃,拼死一搏吧!”
“是!”
长空呼啸,士兵们决然的声音让库鲁人一惊。
“族长啊,这些家伙想不开,要不都抓了,让夕阳城那些家伙开门受降?”
男人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长弓,瞳孔收缩间,似乎在计算什么?
“哈哈哈哈!”
听闻到他的话,处于首位的男人拍了拍马背。
脸上说不出来的快乐:“呵…,把那家伙带上来,不是说要投靠我嘛~就让他和他的长官见一面呗~”
话语传出,众人大声嘲笑。
反观士兵这边面色铁青。
“他们说的…究竟是谁?”
桑纳有些紧张,似乎隐约间猜到了什么?
只见对方的人马分出一道,棕色的马匹上,显然是自己苦苦寻找未果的人儿。
“帕森特!”桑纳不可置信。
身后的士兵也是纷纷摇头。
“不是的!怎么可能?队长背叛了我们!”
“不,这不是真的!大人,队长为什么会背叛我们啊!”
他们焦灼,心如热锅上的蚂蚁。
又似平面图形中困住的二维生命。
“好了!大家都静静!”
桑纳高举自己的拳头,上面的护手显得黯淡许多。
他的脸色沧桑,看见对面的男子仿佛回到了当年。
——老师!做士兵可以当魔法师吗?
——哈哈…,小鬼,我还不是你老师呢,不能随便叫!
对了,萨特上士似乎很看好你哦~
——哼…那可是我爷爷…
思绪飘渺,慢放的磁带终是停止的转动。
桑纳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白发。
瞳孔有着一丝挥不去的忧愁:“小子,受苦了吧?…弟兄们你要善待,老师我绝对不会受降的!”
“你!”
帕森特下马,拔出武器架在了他的脖上。
感受到这凛冽的寒芒,这戴着骷髅头的弯刀,显得是那么的冰凉。
这时身后传来催促。
“快动手!要不然就劝降他们!”
“嗯。”
帕森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不忍。
就见他轻声开口。
“老师!士兵基础剑法,刺、挑、劈、扫,选一个吧…”
看向眼前,桑纳做出了某种决定,将刀锋指在自己的喉结。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神圣,让身后的士兵都恍惚了一下。
这使得他们茫然的看向手中武器。
“大人,我们绝不投降!队长你快让开,我们死也要死个痛快!”
一士兵冲出,拔出刻有雄鹰的长剑。
他带着死志向前冲刺,欲想为自家大人冲出一条血路。
士兵们不断绕过帕森特的两侧。
对峙的师徒二人,在这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自量力!动手!”
瘦高男人拔出左侧巨大的门板,挥动之间将其纷纷击溃。
被击碎骨头的人四处乱飞,桑纳带领的队伍绽放了最后的余晖。
“老师投降吧,我会保住你的,库鲁人只要夕阳城而已,而且,帝国对我们下方城市也不重视,到时候我们卷土重来,还可以…”
“糊涂啊!老夫没有你这样的徒弟,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夫!”
“你…”
须臾之间,帕森特语塞。
看向身后渐渐不耐烦的二族长,他心中一狠。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
——噌!
刀光一闪,红色的血沫子喷洒在雪地上。
桑纳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没有丝毫后悔。
他对自己的徒弟,更是有着一丝暗暗的赞赏。
“好小子,如此果断,苦修者也需要有大毅力,此番心性,也算是一方豪杰了…”
桑纳捂住血流不止的心口,凝视着帕森特,脸上露出一缕欣慰的浅笑。
\"你到底还是成长了……\"他轻声自语。
话落,他奋力拔出腰间的长剑,猛力杵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兄弟们!今日之战,虽死犹生!我们岂能屈辱地存世!\"
士兵们噙着泪水,凝望着昔日的队长,心头充斥着愤恨与不甘。
他们齐声高呼,毫无畏惧地扑向敌人。
可惜,双方实力过于悬殊,他们的拼搏只是徒劳,顷刻便被如潮水般袭来的库鲁人淹没了。
在这场血腥且残酷的战斗中,桑纳的神思逐渐飘飞,脑海中不停浮现出昔日的幕幕回忆。
他忆起了自己往昔的誓言,忆起了那些并肩战斗的岁月,忆起了对国家的深沉热爱……
这一生,他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国家,从未有过丝毫后悔之意!
最终,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光,身体也如同雕塑一般僵硬地立在原地。
直到一名库鲁人残忍地将男人劈成两半,帕森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
“够了!你竟敢如此侮辱他,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眼神凌厉,对着那名库鲁人低沉吼道。
这话语直插库鲁人心窝,让原本举着刀子、气势汹汹的他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他几次试图向前挥舞手中的利刃,但都被那道威严的视线吓得连连退缩。
就在这时,染着血迹的门板突然飞了过来,如同一颗炮弹般狠狠地砸向那首当其冲之人。
只听一声闷响,此人的身体瞬间被劈成了血沫。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哈哈哈,森特兄弟何必动怒呢?这家伙真是瞎了眼了,竟敢惹你生气!哈哈哈,走走走,嗯~这次还活捉了不少人呢!”
说着,男人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将俘虏捆绑。
不多会,他们驱赶着马匹缓缓前行,任由士兵在地上被拖拽着。
由于他们的盔甲尽数脱落,所以如今方雪地也不再柔软。
道道的血丝在他们的身上浮现,惨叫也随同血迹滑行在雪道上。
直至被拉出了长长的记号…